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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病娇来-分卷阅读155

为狩猎人,也只有深受皇上信任的太子才敢如此坦荡行事。
  沈元奇放心不少,提醒道,“若是那人动作起来,侯府皆为妇孺,怕是会受牵连……”若非妹妹一再要求他照顾老太太和虞思雨,他必不会开口。
  “妇孺就更不会有事。沈大人有所不知,当年老永乐侯曾用皇祖父的一块免死金牌换取了‘罪不及妇孺’的承诺,事情闹开,侯府家眷不会受到牵连。待孤与父皇揪出幕后黑手,自会还易风一个清白。”
  太子思忖片刻,补充道,“此事亦不会牵连襄儿和苦海_0_da_0_shi,孤只说捉住身边一个奸细,侥幸问出这等惊天隐秘,什么信件什么梦境,孤全然未曾听过。搜寻易风的事也不会因此而停顿,孤这便递下话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襄儿那头孤另外派人去寻,绝不会泄露一丝半分坏了她闺誉。孤如此安排,沈大人可觉得放心?若是还有什么顾虑敬请开口。”
  太子布置的如此周全,倒叫沈元奇无话可说,立时起身告辞。太子心中焦急,也不挽留,等他一走就跃上快马往禁宫疾驰。
  永乐侯府
  老太太得了孙子命丧乌江的消息,已经吓晕在榻上。刚被马嬷嬷掐醒就嚎啕大哭起来,“是我害了言儿啊!我若是早点想到他那英年早逝的命数,必不会把襄儿赶走。我若是不把襄儿赶走,他也不会遭遇不测!都是我的错啊!”
  她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拔下头上的金钗便要往手腕上划,被马嬷嬷死命抓住。
  “快,快去沈家把三小姐找回来!快去啊!”她一叠声儿的催促晚秋,末了附在老太太耳边低语,“老夫人,这怎是您的错?苦海_0_da_0_shi说了,他兄妹二人命数相克,若是居于同一个屋檐下,便只能存活一人。侯爷不是您害的,是被那天煞孤星给克的!”
  为了打消老太太寻死的心,她毫不犹豫的将过错全推到虞妙琪头上。

☆、第一二零章

  侯府的下人找到沈家,这才知晓虞襄腿伤复发,已在镇国寺待了一个多月,随即套马上山,却被镇国寺的和尚拒之门外,不得不悻然回转。
  接不回虞襄,老太太越发不安,强撑着病体欲亲自去寻,刚走出房门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潜意识里,她还保留着一丝希望,希望孙子只是落入乌江寻不见踪迹,并非身陨,只要虞襄回来,他也会平安无事。
  因着这份执念,哪怕在昏迷当中,她依然不停吟语:“去把襄儿找回来,快去,去找襄儿……”
  马嬷嬷唯恐她病情加重,一面虚应一面派人去请大夫,晚秋等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榻上安置,然后打来热水一遍一遍擦拭她冰冷的身体。
  侯府里彻底乱了套,虞思雨匆忙往正院赶,半道碰见坐在莲花池边悠哉戏鱼赏花的虞妙琪,不禁双目发红,“大哥生死不明,老祖宗急病缠身,你怎还有心思玩耍?”
  “我为何没有心思玩耍?他们不曾把我当虞家人,我又为何要把他们放在心上?是死是活且由他们去吧。这花儿、鱼儿、草儿,能看的你也停下来多看几眼,日后怕是没这个福分了。”她掩嘴轻笑,眸子里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恶意。
  “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些什么?”虞思雨不似从前那般不长脑子,尤其在面对虞妙琪的时候,她不啻于用最险恶的猜测去揣度她的本意。
  “我没在暗示什么,你别多想。快去看祖母吧,她许是不行了。”虞妙琪吃吃而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祖宗好得很!你若是嘴巴不干净,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洗洗!”虞思雨在乡下待了大半年,旁的没学会,却把村妇掐架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她快步上前,一手捏住虞妙琪后颈,将她的脑袋往莲花池里摁。
  主子带宝生出去,宝生就被灌了哑药发卖了,这事彻底寒了丫头们的心,故而虞妙琪身边时常无人伺候。此时她形单影只,求救无人,虞思雨身边却跟着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一拥而上摁住她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说说,眼下谁快不行了?嗯?你方才那话究竟什么意思,什么叫日后没这个福分?你都干了些什么?”每每等虞妙琪快呛死的时候,虞思雨才拉她出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询问,她若是不答,便再将人摁回去,如此反复再三的折磨。
  要说虞思雨果然是虞品言的亲妹妹,刑讯逼供的手段丝毫不逊于兄长。
  虞妙琪喝了一肚子浑水,只感觉肺管子都快炸了,对挑衅虞思雨的行为悔之不及。她早该想到的,虞家人无论男女都是刽子手,与他们正面冲突绝讨不了好。但那人还未有动作,她绝不能松口,否则便功亏一篑了。
  虞思雨不能真把虞妙琪淹死,折腾了几刻钟,见她已然晕过去,这才放开她青紫的脖颈,摆手道,“走吧,去看老祖宗。”竟是将奄奄一息的虞妙琪就那样扔在路边。
  行至正院,老太太已经醒了,额头裹着一块方巾,眼中噙着许多泪水。虞思雨略安慰她几句,如实将虞妙琪那番话说了,问道,“老祖宗,您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没福分?难不成这永乐侯府咱们再也住不得了?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心下大骇,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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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养心殿,成康帝的案头正摆放着那件龙袍。
  今日天晴,本就灿烂的阳光将龙袍照耀得似要燃烧起来,那明黄色的光焰将成康帝的面容衬托得越发阴冷慑人。
  “竟连龙袍都造出来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太子府,当真好手段。”他口中称赞,眸子里却隐现杀机。无论背后这人是谁,其暗中掌控的势力都已经触及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太子沉默不语,他明白此时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不说,父皇自然会将他能想到的,亦或想不到的都填补完整。如此便越发显得这人罪大恶极,万死犹轻。
  “他们还在易风书房里也放了东西?是什么?”成康帝语气森冷。
  “儿臣不知,儿臣只略问了几句他便咬舌自尽了。儿臣办事不力,还请父皇责罚。”太子垂首,面露惭愧。要弄出一具咬舌自尽的尸体并不难,在太子入宫之前此事就已办妥,且并没有惊动潜伏在暗处那人。
  “无妨,”成康帝摆手,“此事自然会有人告到御前。你回去吧,将这龙袍也带回去放在原处。接下来的几月,咱们父子两怕是要演一场大戏。”
  太子心领神会,带着龙袍秘密出宫。他前脚刚走,敖平后脚便领着一名伤痕累累的龙鳞卫入宫求见。成康帝将人唤到御前一看,却是常常跟随在虞品言身侧的同知傅凡星,也算是虞品言的亲信。
  傅凡星扑通一声跪下,张口就道,“启禀皇上,虞都统通敌叛国,意欲谋反……”他详述了自己如何无意中发现线索,又是如何躲过追杀前来御前通禀,此间历程委实凶险万分。
  成康帝端坐皇位不言不语,面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大殿内一片嗜人的死寂。当敖平和傅凡星快绷不住时,成康帝才缓缓开口,“敖平,带人彻查永乐侯府,但凡有异即刻来报。”
  敖平故作踌躇,被成康帝冷厉的目光一扫,这才领着傅凡星躬身告退。
  成康帝将宫人全都遣走,仅留下最信任的内侍,这才掏出手帕掩嘴咳嗽,咳完摊开一看,明黄色的布料上竟沾满赤红的血迹。原来成康帝早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这才大刀阔斧的改革朝政,铲除世家,扶持青年才俊,只为太子登基铺平道路。
  此事仅有内侍、太医等寥寥数人知晓,连太子和皇后亦蒙在鼓中。成康帝感觉病情越发严重,开年以来就频频与太子交接政务,连奏折也分出一半让太子批阅。太子眼下虽是储君,却已经一只脚踏上了皇位。
  这幕后之人恐怕是等不及了。
  成康帝用森冷的目光打量内侍,骇得内侍摔了刚从袖袋里掏出的药瓶,跪下陈述忠心。
  “起来吧,你从小伴朕长大,朕相信你。”成康帝沉吟道,“若非知晓朕的病情,这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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