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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醋缸又翻了-分卷阅读40

来时,就见秦桑坐在床边, 她一手紧扶着床沿,一手紧紧握着匕首,眼睛盯着外面。
  傅连溪从未见秦桑这样紧张过,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明明这么害怕,偏又紧握着匕首挡在他身边。
  他不由得心疼,又无比自责。他不该把她带进这样的不安中。他看着她, 伸手拉住她紧扶在床边的手。
  秦桑正全神贯注紧张地盯着外面,手突然被拉住,她吓得心口一跳,才反应过来是傅连溪醒了。
  她连忙回过头,“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好一点吗?”她拉住傅连溪的手,替他诊脉,手里拿着匕首都不敢放开,怕有人突然袭击他们。
  傅连溪看着她,看着她小脸苍白,眼眶泛红,搭在他脉门的手凉得像冰,微微颤抖。
  他心中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他伸手去拿秦桑另一只手紧握的匕首,秦桑紧紧握住,“别——”
  傅连溪手握着秦桑手里那把匕首,眼睛深深看着她,低声说:“乖,别怕。我在。”
  他的眼神坚定,有一种让人无比心安的力量。秦桑看着他,她眼眶红了,手终于慢慢松开。
  傅连溪将匕首拿过来,顺手扔到床边,他将秦桑搂到床上,让她睡在他身侧,又抬手将她脑袋按进他怀里,摸摸她头,“睡一会儿,我在,别怕啊。”
  傅连溪的声音低低的,却能让她感到安全。秦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慢慢松懈下来,她蜷缩在傅连溪怀里,感觉到傅连溪的吻在她额角,手臂环着她,将她完全护在怀里,他低头亲在她耳侧,低声说:“睡吧,别怕。”
  秦桑也知道害怕没有意义,也或许是因为傅连溪在,她忽然又不那么害怕了。她慢慢平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缓一些。
  一夜安稳,外面并没有任何动静。
  次日天微亮,树林里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几声空灵的鸟叫。
  这树林里荒无人烟,秦桑就在附近采一些草药回来,她将草药清洗干净,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熬药的罐子。
  傅连溪醒来的时候,就隐隐闻到药味。
  他循着味道过去,就看见秦桑蹲在漆黑破烂的小厨房里,在给他熬药。
  她低着头在看火,因为手边没有扇子,她就用嘴吹了吹。
  傅连溪站在门边,他看着秦桑,看了很久很久,没有叫她。直到秦桑回过头,看见傅连溪,她喊他,“你醒了?怎么多休息一会儿?”
  明明才一天,秦桑看起来瘦了好多,小脸白得没有血色,眼睛也肿着,是因为昨晚哭过。脸上沾了碳灰,白色的裙子上也全是血,狼狈得不像样。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秦桑见傅连溪站在那里看着,也不说话。她担心他伤势,连忙站起来,快走两步到他面前,她抬手去拉傅连溪的手,替他诊脉,他脉象分明还虚弱。
  秦桑担心得不行,说:“你伤还没好,回去休息,等会儿——”
  她刚要拉傅连溪回去休息,手腕却被他拉住。
  她愣了下,抬头看他。
  傅连溪仍是看着她,没有讲话。
  可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深深看着她,像是克制着情感,却完全克制隐藏不住。
  傅连溪本就不是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他的感情多半放在心里,很少外露。
  可他现在看着秦桑,他看着她,根本无法克制。
  他忍不住抱住她,过了好久好久,才低声说:“秦桑,我这辈子就算死在你手里也甘心。”
  秦桑吓了一跳,她连忙抬头,“你别胡说。”
  傅连溪拉起她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肿成核桃似的眼睛,看着她白净衣服上的血迹。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脸,低声问她,“昨天是不是吓坏了?”
  秦桑确实吓坏了。可是她想到傅连溪长久以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她更多的就变成了心疼。她不怕别的,她只怕失去他。
  好在一路并没有杀手找到他们,秦桑和傅连溪在小木屋里住了几天,等傅连溪伤势恢复一些,才又继续上路。
  他们走小道,一路倒没有再遇到那批杀手。
  秦桑紧绷着的心稍微安稳一些。这天晚上,他们骑马行至一座山脚下,秦桑坐在傅连溪身前,被他拥着,困得快要睡着了,闭着眼睛,脑袋一垂一垂。
  傅连溪忍着笑,他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呼吸间的热度让秦桑清醒过来,听见傅连溪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这段时间赶路,秦桑已经习惯了随遇而安,她乖乖点头。傅连溪先下马,伸手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两人还没有吃晚饭,秦桑有一点饿,她四下张望,这附近也没有人家,想去找人买点吃食都没办法。
  傅连溪把马牵到树下拴上,看到秦桑正四下张望,他好笑得很,过去逗她,“看什么呢?”
  秦桑走到傅连溪面前,眼睛亮亮地望着他,“你饿不饿呀?”
  傅连溪笑,故意说:“不饿啊。”
  这荒郊野岭确实也没有地方弄东西吃,秦桑虽然饿,但她也说:“我也不饿。”
  她话音刚落,肚子就叫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这一声就格外突兀。
  秦桑眼睛都睁圆了,她下意识望着傅连溪。
  傅连溪瞧着她,唇边勾着笑,“什么声音?”
  秦桑装傻,“不知道啊。”
  傅连溪没忍住,嗤地笑出声,他抬手揉一把秦桑脑袋,“傻子吗。”
  他拉她往河边走,边说:“河里应该有鱼。”
  秦桑由着傅连溪牵着她,她另一手轻轻拉着傅连溪手臂,像个小兔子乖乖紧跟着他,小声问:“能抓到吗?”
  傅连溪逗她,“抓不到就只好饿肚子了。”
  秦桑知道傅连溪故意逗她,到了河边,傅连溪去抓鱼,秦桑就跑去在附近捡柴火。
  没一会儿,火升起来,鱼也上了烤架。
  秦桑坐在傅连溪旁边,看他烤鱼,她本来就饿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烤鱼,眼睛都亮晶晶地在发光。
  香味漫上来,她更饿了,拉着傅连溪的手,“还要多久呀?”
  傅连溪道:“再等会儿。”
  秦桑哦了一声,又继续乖乖等着。
  她抱住傅连溪的手臂,偏着头,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寂静空旷的夜里,火苗发出滋滋的声音,格外清晰。秦桑依偎着傅连溪身旁,火光倒映在她脸上,她闻着傅连溪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心也跟着这夜一样静下来。
  她看着面前升腾的火苗,不知在想什么,微微有些失神。
  傅连溪半天没听见秦桑讲话,他低眸看她,见她盯着眼前的火苗出神,低声问:“在想什么?”
  秦桑摇头,“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
  傅连溪沉默一阵,说:“就快了。”
  秦桑点点头,河风吹上来,她微微有点发冷,下意识将傅连溪手臂抱得更紧一些,脑袋枕在他肩膀,闭上了眼睛。
  吃过东西,秦桑就和傅连溪在树下休息。
  傅连溪背靠着树,让她枕在他腿上睡。
  秦桑有一些困,她枕在傅连溪腿上,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荒郊野外,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很明显。
  后半夜的时候,傅连溪忽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浮上杀气。
  几乎是一瞬间,四面八方几十个黑衣人朝着傅连溪杀过去。
  秦桑是在一把刀朝她砍来时,被傅连溪猛地推开。
  她被推至安全的角落,眼看傅连溪眼神狠戾,一刀抹了那刺客的脖子。
  这些人来势汹汹,比上一次遇到的那批人只多不少。
  傅连溪神色狠戾,一刀解决一个,可饶是他武艺再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在对付这些杀手的空隙,突然回头,朝秦桑厉喝一声,“走!”
  秦桑哪里肯走。她虽然学艺不精,但多少也会一点功夫。
  可她和傅连溪两个人,也对付不了这么多源源不断的杀手。
  傅连溪被几个人同时攻击,□□乏术,来不及察觉身后射来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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