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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分卷阅读99

的真心假意,我那时候,特别盼望你进宫来。虽然你总是欺负我,但也比那些看怪物亦或是看神明的眼神好。”
  闵惟秀死劲的回想了一下,姜砚之她不记得,糖人倒是记得的。
  她那会儿,的确是经常带吃食进宫,分给别人吃。
  她还想知道一些细节,姜砚之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多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路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大王,冯推官来了,说是扬州有一桩案子,想让您给过过眼。大王您有伤在身,要不路丙替你回绝了他。”
  姜砚之摇了摇头,“你叫他把卷宗拿进来吧。冯推官这个人,向来有些自以为是的,本事不咋地,官范儿倒不小,最近怎么转了性子了?”
  路丙应了声,忙请了冯推官来,那冯推官见闵惟秀在,行礼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下官不知大王受伤,冒然来打扰,实在是……”
  姜砚之摆了摆手,“我的性子你知道,直接说案子。”
  冯推官点了点头,“扬州有一姓漆的小妇人,其夫家姓李,乃是做中人的。这李中人上月初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因为当时是夜里,家中并无外人闯入的痕迹,李中人乃是被自己家的菜刀砍死的。”
  “于是当地推官便抓了李中人的妻子漆氏。漆氏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这案子看起来很简单啊,家中只有两个人,漆氏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冤可伸?
  “是屈打成招?还是另有隐情?”姜砚之问道。
  冯推官有些迟疑,“漆氏一被抓,还没有用刑,就直接招了,所以不存在什么屈打成招的事。但是,我看了卷宗里记录的,李家邻居所言,觉得有些疑惑,听闻那漆氏性子温顺,夫妻感情和睦,连吵嘴都很少有。”
  “可一看仵作验尸的内容,李中人被人用菜刀连砍十八刀,这若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下此狠手?老夫凭借多年断案的经验,觉得其中有蹊跷,但是又拿不准。”
  “那漆氏以妻杀夫,乃是重罪。那是要处死的……是以下官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扬州的事么?不归开封府管啊,这个案子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中的?你若是再说话不老实,就请回去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口不一
  这案子如果按照冯推官所言,乃是发生在扬州地界之事,如果有可疑之处,那也理应是上报到大理寺,由大理寺来复查。若是判了_0_si_0_xing,递交刑部甚至上达天听方是正道。
  冯推官是开封府的推官,怎么可能管扬州之事?
  冯推官见漏了底,苦笑出了声,“实不相瞒,三大王,我的亲兄弟,就在扬州做法司。漆氏杀夫案发生之后,推官很快就断了案,抓了漆氏,此时乃是他的同僚一位姓张的法司主审,由他来复议。”
  “我家兄弟觉得事有蹊跷,迟迟拒绝签字,但是他怎么审那漆氏,也审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申请大理寺复审,那初审的检法官乃是……乃是吕相公的亲侄儿……”
  冯推官欲言又止,又接着说道:“昨儿个我一打听,大理寺左断刑觉得人证物证俱全,怕是要判那漆氏_0_si_0_xing。可是我那兄弟说的也未必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下官斗胆,请三大王相助。原本这个时候,我不该提这事儿。但是那漆氏若当真有冤屈,大理寺的判决一下,再想要翻案,就要大费周章了。”
  三大王只是看着冯推官,看得他心中发毛了,这才开了口。
  “我一不管大理寺,二不管刑部,如何插手复审?本大王如今不过是担了个虚职,做了那邢州刺史罢了,还是一个要火速上任的刺史。”
  闵惟秀心中一揪,姜砚之对这事儿,其实耿耿于怀吧。
  被父兄联手赶出京城什么的……还险些死掉了。
  这一州的主官,乃是知州。刺史说起来好听,但是已经没有大庆年间的实权了,不过是虚职。
  大多数时候,都是给武将勋贵晋身之时挂的虚衔,就是一个不管事儿的。
  是以,多数都是不用去任上的;他之所以像是火烧_0_pi_0_gu一般的滚去邢州,还不是官家亲自开的那个口。
  这种情况,同那贬庶,并无不同。
  “你个老匹夫,知道我给官家挡了刀,这才登门的吧。怎么着,都当本大王是软柿子好捏么?我为何要为了你那素未谋面的一个兄弟,就去得罪吕相公,得罪大理寺呢?”
  “我若是胡乱插手地方案件,岂不是要被御史参奏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多管闲事!”
  “卷宗留下,你可以走了,老匹夫花花肠子怎么这么多!”
  冯推官却是不恼,笑眯眯的对姜砚之行了大礼,“多谢三大王,下官告退。”
  闵惟秀看着冯推官远去的身影,无奈的看了看气恼的躺着的姜砚之,“你这个人,怎么心口不一。明知道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嘴上还骂着冯推官,手上却接了卷宗。”
  “既然要施恩,你何必又要摆臭脸,累死累活的,人家就光记得你一句老匹夫了!”
  姜砚之越发的气恼了,“我就是气,自己明知道是个坑,还忍不住跳下去,这人咋这么贱呢!”
  “但是没有办法啊,这漆氏同冯推官的弟弟原本毫无联系,他却为了这个案子,费心费力,可见他同冯推官不愧是亲兄弟,都是有心无力的废材!”
  “宰相门前三品官,那冯推官的弟弟面对吕相公的亲侄儿,都能够坚持己见,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若是这样的官员,做出了正义的申诉,却没有人理会,最后引来了打击报复。长此以往,我们大陈的推官,检法官,还有谁敢不同意别人的意见,坚持弄清楚案件呢?”
  “大家都便宜行事,差不多就得了。久而久之,什么复议的制度,便全都不存在了。但凡有一丝疑点,我就不能视而不见,寒了忠良之心。”
  “而且,不说别的,若那冯推官的兄弟没有弄错,漆氏真的是冤屈的,那咱们坐视不理,岂不是同断错案的人一样可恶,枉顾人命?”
  姜砚之说着,气得捶起床来,“可是我还是好气啊!冯推官那个老匹夫,同我共事这么久,早就把我看穿了!”
  闵惟秀瞧他小拳拳捶得砰砰响,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瞧你很精神,伤势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你慢慢给人伸冤吧,我要回去抱我小侄儿去了。”
  姜砚之一愣,“小侄儿,什么小侄儿?你大兄不是才定了亲么?就有小侄儿了?”
  “你不知道?”闵惟秀这才想起,闵珊出嫁的时候,姜砚之已经不在开封府了,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哦,这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不是我大兄,是我二哥,在外头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现在接回府中了。”
  姜砚之听得差点坐了起来,因为伤口疼,又气得捶起床来!
  “太过分了,你二哥才多大啊,比我年纪都小,儿子竟然都能满地跑了。惟秀惟秀,你看,你看,我们不能不着急啊!远远落后了啊!”
  闵惟秀脸一红,这个蹬鼻子上脸的!
  “我要走啦!”闵惟秀说着,像是火烧_0_pi_0_gu一般的离开了寿王府。
  等闵惟秀走了,姜砚之这才对路丙说道,“你去大理寺,看看是谁复查这个案子。别的不多说,就问上一问,他们自然就会重新审核一番了。”
  路丙惊讶的看着姜砚之,“三大王,您不亲自审这个案子么?”
  姜砚之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事儿我虽然要管,但是也不能够胡乱的管,不然的话,以后地方上有什么问题,都越过大理寺来寻我,岂不是乱了套了?”
  路丙得了令,出了门去。
  姜砚之躺在床上,拿起了那卷宗看了起来。
  卷宗很薄,应该是冯推官的兄弟誊抄的一份,内容和之前冯推官说的差不离。漆氏被抓之后,没有挣扎,直接就承认了是自己杀了夫君,说因为李中人在外头沾花惹草,两人争吵起来,她一时激愤,便将李中人给砍死了。
  这漆氏乃是李中人的填房,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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