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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藏-分卷阅读54

卫的手,也懒得跟这骗色的假崔九多废话,只让同样披头散发的画屏搀扶着,一语不发地出去了。
  此时茶铺子外,又是看热闹的人潮熙攘。她由着龙卫护佑,强行冲出了被路人围得水泄不通的茶铺子。
  崔行舟并没有急于追撵他们。他方才在茶铺里群斗的功夫,已经命暗卫寻时机收网,今天夜里就要拿了芸娘来审。
  这么想着,他扶着的柳娘子却微微低吟了一下。
  刚才眠棠酣战了一场,气力不及,手腕子又牵动了旧伤。
  当时不觉,现在歇下来时,只能软靠在崔行舟的怀里,可眼看着芸娘她们夺路而走,便急切道:“相公莫要让她走,且问问她打得什么鬼主意!”
  莫如一向机灵,知道王爷的心思,并不想柳眠棠审问芸娘,不然可就漏馅兜底不住了。于是他在一旁接到:“夫人,她的下人那么多,若都下场,我们爷可打不赢啊!反正她唆使的那些溜子入了官府,老爷总能审明白 。铺子里被砸碎了瓷器,都没法迎客了,我们赶快回去收拾店面才是正经!”
  这话说到眠棠的心坎上。方才那些泼皮砸摔了许多店里的精品,也不知损失几何,必须要好好清点,承包官府,让那些混子赔偿才行。
  于是她顾不得酸痛的手腕子,赶紧回转清理货物去了。
  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北街的街坊。他们一早对眠棠的泼辣就有些耳闻,今日亲眼看她撕人真是名不虚传!一个个也不忘表示下睦邻情谊,帮着眠棠收拾店铺,随便痛骂那些个混子无赖。
  经过这一场闹,崔行舟也不好走了。他让莫如留下来帮着伙计们收拾,带着眠棠和丫鬟芳歇先回了北街。
  方才眠棠扯人太用力,一根半长的指甲劈开了,割破了指缝边,流了一点血。
  李妈妈方才没有去铺上,看柳娘子好端端的出门,却有有些四肢酸软地被王爷搀扶回来,一时闹不清楚,后来听芳歇讲了事情大概缘由时,却不由得暗自连声叫着“造孽”!
  崔行舟让李妈妈给眠棠备热水敷一敷手脚,为她配的缓解伤痛的药膏子也放到热锅盖上烤,待药化一化,再给她包裹上。
  也许是方才太用力,眠棠的两个手腕子都略略有些肿了。原本白皙的玉腕如今微微鼓起。
  看得崔行舟直皱眉,这才真心斥责起她来:“街上与人动手,像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自己手上不好,不能用力吗?”
  眠棠如今过了气头,也觉得心虚。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方才看见那个女人时,心里就有抑制不住的火气,恨不得撕碎了她才好……结果忘了自己不好手脚使气力的事情。
  她当初大病一场后,曾经问过赵神医,自己的手脚怎么了。但是神医说的含糊,只说她当初逛街,被疾驰马车撞了,落下了后遗症,这身子和脑子就都不行了。
  眠棠因为手脚无力,难过了许久,但是能在车轮子下活下来,已经是上苍赐福,倒也不好抱怨太多,所以她很少为了自己的手脚悲春伤秋。
  如今她听出了夫君心疼的意思,只心里一甜道:“当时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谁想到我当日只闲说自己记性不好了,那个女人竟然那么上心,找了人来算计着我。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崔行舟其实挺纳闷这个精明的女子为何从来不曾怀疑自己,当下正好可以出言试探。
  于是他问道:“今日那个公子也自称崔九,说是你丈夫……”
  还没等他说完,眠棠就柳眉打结,似乎还恶心了一下道:“夫君快别说这腌臜事情了。什么公子?就是圈里的年猪!我若真嫁给这样的,宁可跳崖死了都不成婚!”
  崔行舟被她的反应逗得有些想笑,一边替她_0_an_0_mo手腕,一边漫不经心道:“那你要嫁什么样子的?”
  眠棠歪着脖子看相公,他的眉眼如涂黛般深邃,挺鼻薄唇,怎么看都是毫无挑剔的富贵俊美气质,让人越看越爱看!
  “自然是夫君这般斯文多才的公子了!”
  眠棠说得是真心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崔行舟的脸却莫名阴沉了下来。
  天下的斯文公子太多!
  说起来,那位子瑜公子样貌不俗,为人仪表堂堂,而且下了一手好棋,堪称才子了。
  崔行舟以前从来没有深想过眠棠和那个自称子瑜的陆文情谊有多深。
  可是今天听了她的话,却突然想到,若她当初真嫁给个肥胖不堪的男人,会不会真心爱上劫走了她的斯文流寇头子呢?
  想到这里,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酸味竟然在心头蔓延开来——这柳娘子竟然是个好男色的!
  肤浅女子看人不讲私德,只一味挑俊帅的爱,当真是毫无见识可言!难道她当初对陆文,也是这般乖巧体贴,爱意甚浓吗?
  眠棠的手脚都敷药了,一时不能动弹,只能老实地躺在床榻上。
  她今天也许是动了气,总觉得头疼。便蹭着夫君的手,让他揉按。
  崔行舟平时练武,手指上有薄薄的茧,_0_an_0_mo头穴的时候会很舒服。
  因着前几次,夫君给她按过,眠棠倒有些上瘾了呢。
  淮阳王原本自己在生着闷气。看她像猫儿一般将头伸过来,顿了一顿才用长指轻点头穴为她_0_an_0_mo,嘴里却又在试探问:“你可想起那个女子的什么事情,她为何要这般欺你?”
  眠棠枕在崔九的腿上,舒服地逼着眼儿,嘴里喃喃道:“不记得了,我最恨别人骗我,像她这样的,忘了也罢……”
  崔行舟的手指再次顿了下,突然腾得站起来,冷冷说要去官府问询情况,便起身走人了。
  眠棠的头被他这么一趔趄,便落到了软绵绵的被子上了。她单手支着头,不觉愣愣——夫君近几日的脾气不定,似乎总是跟自己生些说不出来的闷气……难道……男子也有一个月里的几天不方便?因着身体不适,而乱发脾气吗?
  淮阳王出了北街家宅时,略略吹了吹晚风,可却吹不散心头的郁气。
  那小娘子说话怪气人的。难道她以后知道真相,便脸儿一变,也不理他了?
  崔行舟觉得若真是如此,他倒也得了清闲,才懒得挽留,管顾她的死活!
  这时车夫驾着马车过来接他了。他便抬腿,头也不会地上了马车。
  那几个溜子已经被暗卫扭去了军营审问,所以崔行舟也一路回了自己的大营。
  这几个泼皮不是上次劫持柳眠棠的狠角色,抽了几皮鞭,烙铁还没烧热呢,便很快便审出来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芸娘的名姓,可是却供出了给他们封银的小子当时就在茶铺里,跟在一个戴帽兜的女子身后。
  从那胖子身上搜到的婚书也原封不动地呈送到了淮阳王的眼前。
  淮阳王捏着那婚书看——这是一张陈旧发黄的婚书,不过保存的还算精心,上面的字迹,还有大燕的户印清晰可见。
  这封婚书是真的,但是那个自称是京城商户子的崔九却是假的。
  崔行舟现在倒是很好奇,那个芸娘为何保存了柳眠棠的婚书这么久,看上去是存心要找柳眠棠的别扭一般。
  闲着无聊,崔行舟又命人拿来当初彻查柳眠棠底细时,她和亲友们的卷宗。
  那时虽然有人呈送给他,可是他只略看看柳眠棠父家的卷宗,别的倒没有细看。
  毕竟当初他也没有太费心,不过拿了她当钓饵罢了,用过就丢弃的棋子,哪里须得王爷上心?
  现在他特意先挑了柳眠棠当初要嫁的商贾崔家的卷宗看。这卷宗里写着,当初眠棠被土匪劫走后,崔家嫌着丢人,怕被亲友门笑话,便连夜寻了媒婆,又在京城里另外寻了一户商贾家的女子,顶替了柳眠棠上了花轿,与那个商贾崔九匆匆拜堂成亲了。
  如今那崔家老九,已经是一妻两妾,开枝散叶,早忘了当初被劫掠走的柳眠棠了。
  崔行舟冷冷地将那卷宗甩在一旁,真心实意觉得眠棠没有嫁入这般薄幸人家也好。若那个崔九跟今日假冒的泼皮一样,都是肥头大耳的,当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油了眼睛呢。
  这么想着,他又随手拿了眠棠外祖父家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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