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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藏-分卷阅读141

眠棠一路纠结的心路历程,毕竟太伤男儿尊严。于是淡淡道:“眠棠心悦着我,想来也跟不得其他男子。我看她可怜,也不好辜负了她。你若不来也罢,我依然当你是挚友,以后若有相帮之处,我定然加倍还君之厚情罢了。”
  说完,他便冲镇南侯抱了抱拳,告辞之后转身离开了酒楼。
  赵泉看着崔行舟利落上马绝尘而去的样子,只气得自己给自己拍胸解气。这厮就是个薄情寡义之辈!多年的友情都岂如敝履。眠棠为何就看不清崔行舟的真面目!
  ……不过这厮也够狠的!竟然敢娶这般出身的女子为妻!也不知淮阳王府里知道了这事儿,会闹出怎样的乱子来……
  再说崔行舟到达淮阳王府时,已经是下午时了。
  王府的下人尽出,恭迎着王爷回府,太妃也被人搀扶着,眼含热泪看着她的儿子从马背上利落翻下。
  难怪儿子解了婚书,又西北大捷后,说亲的媒婆子都要踩烂了王府的门槛。过了这么久,她的儿在西北的冷风里,竟然又平添了男儿铮铮之气,看上去更加英姿非凡了。哪个女儿家看见这般英俊的王爷能不动心?
  崔行舟一路大步疾行,来到太妃敏面前请安下跪。太妃眼红含泪扶着儿子起身,却嗅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太妃心里不由得一皱眉,疑心他是在北街的外宅子里饮过酒再来的。那北街里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白日哄着爷儿饮酒!
  她可是向来知道儿子自律,除非年节或者应酬,否则滴酒不沾。结果被这北街的女子拐带的,简直要成了酒蒙子不成!
  崔行舟并不知太妃腹诽,只笑着让身后的侍卫抬着从西北带回来的特产入府,分发给众人。
  不过看见姨妈廉楚氏和表妹也在时,崔行舟的表情略淡了些,但也依礼向姨妈问了好。
  就算结不成亲,但姨妈总归是自家的亲戚,也不好就此不向往来。
  廉苪兰之前听闻吴太后想要招崔行舟为驸马,心里着实担忧了一阵。她的母亲也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期间还频繁在镇南侯府走动。
  毕竟赵泉也是她的表哥,新近又与前妻和离,一直未曾续娶,虽然镇南侯比不得淮阳王,但是也是可靠的备选。
  可惜镇南侯似乎是被外面的什么女子给迷住了,总是往外跑,廉苪兰也寻不得机会跟她的赵表哥联络情谊。
  幸好后来淮阳王摔断了腿,断了太后的念想,虽然太妃听闻这消息时连哭了几场,可是廉苪兰却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腿瘸不瘸的,也不影响承袭事宜,倒也无妨。
  不过从两位表哥的表现里,廉苪兰对那等子狐媚勾人的女子都深恶痛绝,又觉得大凡男子都是如此,女色当前,情谊不值千金。既然男人都是这样,她为何不寻个位高权重?这心里倒是更加笃定崔表哥了。
  可是今日见表哥下马,腿脚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便,据说是寻了名医一直用药,腿脚已经见大好了。而且表哥的英俊更胜从前,真是叫人看了就心神一荡。那种意气风发的上位男子的气场,最是叫人心醉雌伏……
  廉苪兰最近总是抱怨着母亲,当初撺掇着她推迟了婚期,不然的话,她现在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何必偏居客座,却跟表哥说不上一句话?
  等崔行舟扶着母亲回到正厅后,便是母亲嘘寒问暖,询问他的近况如何,面见新君时,可都妥帖?
  崔行舟一一回答,而姨妈廉楚氏也不失时机恭维着外甥的才干定然能得盛宠隆恩。
  不过眼看着崔行舟连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廉楚氏也是心里发急,便引着话道:“王爷,您奔赴西北后,真是叫家里人牵肠挂肚,自从你走后,太妃吃不下不说,就连你表妹苪兰也清减了不少……”
  崔行舟并不搭言,只转身跟楚太妃道:“母亲,我还有一事未及禀明就就自己拿了主意,还望母亲见谅。”
  楚太妃笑着看着儿子道:“你行事向来沉稳,府里的事情不都是你做主?有什么见不见谅的?”
  崔行舟微笑着道:“母亲不怪儿子自作主张便好……我与万岁亲封的淮桑县主已经定亲了。”
  这话一出,厅堂里的人全没了动静,大家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是从哪里冒出这个淮桑县主的。
  楚太妃也惊讶地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廉楚氏替她道:“婚姻大事当从父母之名,怎么可以自己做主?王爷怎么好这般……”
  廉楚氏看着旁边女儿骤然变白的脸儿,心疼急了,只觉得外甥行事太过荒谬了。
  崔行舟倒是镇定自若地给母亲奉茶道:“难得遇到一个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怕被别人先定了,就请了当地的官府做保,聘下了她。母亲见了也一定喜欢她。明日我便带她过来给母亲看。”
  像这类私事,崔行舟从不拐弯抹角,干净利索地炸开了王府一干众人后,便去了书房,听东州来人的战事简报。
  一时间书房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太妃也跟儿子再说不上话了。
  廉楚氏倒是替太妃拿了主意,趁着莫如去厨房给王爷取茶水的功夫,扣了这小子来审。


第78章
  莫如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和善的太妃,今日突然领着豪仆拿人。
  不过他在府里人脉一向活络,赶紧往旁边一个小厮递眼色,用嘴型比划着“王爷”二字。
  就是不知道那小厮能否机灵义气,搬来王爷救他。
  初时他还不甚在意,寻思着王妃不过问问,搪塞过去就是了。
  待莫如被押入太妃的院子里后,粗刺的长棍,沾盐水的鞭条子一一摆上,莫如才发觉太妃今日可改了家风,立意不问出些实惠的,就要大刑伺候了。
  太妃紧绷着脸,先问那淮桑县主是何许人也。
  莫如觉得这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只老实说她是西州陆家的外孙女。太妃用力想了想西州陆家,实在是想不起哪个王孙相侯在西周安家落户。
  于是便问陆家受的什么荫封。莫如老实道:“只是个开镖局的,祖上似乎没有荫封……”
  太妃听得直了眼儿,与一旁的廉楚氏面面相觑。廉楚氏接着又问:“那她父亲是干什么的?”
  莫如也是机灵,绕开她父亲被斩的那一节不提,只简单说沛山望族柳家,祖上也是曾经跟随开国的圣祖打过仗的。
  太妃心里略略安慰,只觉得还可,母家虽低了些,可是父家甚好,更何况这女子乃是受的新赏,可见家世尚可。
  但是廉楚氏却听出了蹊跷来,若是这女子夫家显耀,缘何莫如先捡着廉价的母家说?这小子油滑,定然有鬼,于是便又跟着问了一句:“她父亲如今可在任上?在何处为官?”
  莫如觉得柳家老爷正在阴曹地府当值的话,就不该他说了,于是小声道:“小的实在是不清楚……”
  楚太妃紧接着又问:“那我便问问你知道的,你且说说王爷回来时,可是去灵泉镇北街歇宿了?”
  莫如可没法搪塞说不知道了,于是迟疑道:“王爷是……去访友了……”
  廉楚氏听了先是拍了桌子:“大胆刁奴!还敢隐瞒,来人用皮带子抽他,看他说是不说实话!”
  壮奴们呼啦啦围了上来,将莫如扭伤,抽了盐水便开始鞭打起来。
  莫如心知王爷的秉性,最恨身边人多言泄密。今日他若说出淮桑县主跟王爷未婚而居的实情来,便是过了眼前这关,也绝对过不去王爷的那一道。
  他在王爷身边,可是不是太平王府里的小厮,那腥风血雨也是见惯了的,于是将牙关紧咬,闷哼着忍着。
  太妃初时也是气,但见莫如后背被抽得皮开肉绽,实在是骇人时,便软了心肠道:“且住手吧!你这个刁奴,他是你的王爷,可也是我的儿子!你当我不知他在外面养了外室?还嘴硬着替他瞒着,好好的爷儿都是让你们这些个不长进的东西带坏的,今日你若嘴硬,我便让你将你扭出府去!”
  廉楚氏在一旁却嫌弃着太妃太绵软,只狠狠道:“太妃,这等子的刁奴,你还留着他作甚?只一棍子打死,拖到乱坟岗上去喂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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