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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分卷阅读211

麻烦,可知门内其余动静,全都是阮容承担。
  此时久别重逢,阮容却是一句没提,紧紧搂着妹妹,哽咽问道,“我妹妹呢?我妹妹受苦了。”
  她这话根本不是询问,话意其实十分肯定,试想阮容一个替身,都有这许多坎坷,阮慈身为正使,又怎能少了磋磨?
  阮慈想要说自己一帆风顺,并未受到多少痛苦,又念及当时炼化东华,宝云海中淬炼道基的痛楚,还有偶然闲时计较日后,心中无尽的担忧与彷徨,这话竟说不出口,阮容望着她的面孔,双目渐红,将阮慈搂紧怀里,泣道,“我妹妹受了苦呀!”
  阮慈也不由大哭起来,又是想到自己,又是心疼姐姐本可置身事外,终究因她入局,也不知白吃了多少苦头。二姊妹相拥而泣,阮慈边哭边是断断续续地说,“容姐,你不哭我也不觉得苦,你这一哭我心里也难受。”
  这也是实话,她本来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艰难,反而时常感到自己和旁人比还算幸运,此时阮慈方才知道,有些时候是有人心疼时才觉得疼的,便是要有个阮容这般,全不在乎她修为进境,只关心她是否受苦的姐姐,才晓得原本她是多么的孤寂。
  不知为何,一时又想起王真人,暗道,“恩师若知道我哭了,一定要讽刺贬损我一番。”
  她便勉强收了眼泪,为阮容递上手绢,阮容也哭得够了,渐渐收了眼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此时已完全长成十_0_ba_0_jiu岁的少女模样,微露腼腆,便犹如雨后清荷一般美不胜收,取过一盏灵茶吃了几口,又擦了擦眼睛,开口说道,“方才那些南株洲_0_di_0_zi,除了跟在你身后的林娴恩以外,全都不堪扶植,你可要记在心里。”
  却是又有了些长姐的味道,只不似方才那般刻意,阮慈不禁露.出微笑,点头道,“知道啦,容姐,我也不是傻子,二伯母以前不还常常怕我比你更聪明,将来风头盖过你去么?”
  提起二伯母,心中又是微微黯然,两姐妹目光相逢,都是看出心中所想:此时身处这神仙宫阙,呼风唤雨、飞渡虚空,南株洲宋国过往,自然所念渐稀,仿若一梦。可这些故人,若是连她们都不再纪念,又有何人记得?便是连最后一丝痕迹,都不复存。
  但,仙路漫长,过往种种,此时尚且犹有余温,三百年后、三千年后呢?将三个阮氏子联系在一起的惨痛过往,还能被铭记多久?若是连来处都已失却,天地茫茫,归宿又在何处?
  阮容轻叹一声,握紧阮慈小手,轻声道,“不论如何,你我姐妹,还有谦哥,我们三人情谊长存,互相照应,血脉之情,永不褪色。”
  其实阮谦和阮容、阮慈二人的血缘已经很淡,与阮慈更是早出了五服,但阮慈却知阮容之意,不由微笑道,“那袋甜玉,姐姐还留着吗?”
  阮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捻出一枚灵玉,送到阮慈口中,阮慈伸舌一抿,一股甜味化开,犹是当年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久等了,我居然睡到刚才,赶紧更新,今天不闲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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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南株往事
  两姊妹多年未见,此时依偎在一起,不免细叙别情,原来当时容、谦二人和阮慈分道而行,一路也是风波不断,十分艰难,好在两人身上携有的灵玉,在南株洲别国也是珍稀之物,换了些钱财。而阮谦又已自行开脉,两人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因谨记王盼盼所说,三年后天舟靠岸,南株洲将迎来一场大机缘,他们原也打算前往坛城拜师,只是阮谦到底心脉曾受过重伤,走到鲁国便支持不住,两人权且在鲁国安顿下来,也是因为阮谦在他们落脚的山中有了奇遇,得到一位老丈传授,可以吸纳妖兽血气,弥补心血亏空。
  因阮谦每七日便要去见那老丈,随他行功,又加入当地的炼气散修,和他们一道猎杀妖兽,一时不便移动。阮容便也在鲁国做些小买卖,她本就可以参悟《清净避尘经》,离开宋国大阵之后,灵气不知比宋国平稳了多少,阮容虽然并未完全开脉,算是在自行缓缓开脉之中,但制起避尘符来也是得心应手,三年间也颇发了一笔小财,多数都为阮谦买来妖兽血肉,余下的便存做两人待天舟靠岸之后前往拜师的路费,倒也不敢胡乱花用。
  然而,她制符之术如此炉火纯青,难免也惹来他人觊觎,谦、容二人,本就是难得一见的良材美质,在宋国那样的地方都是矫矫不群,令柳寄子动了惜才之念,留了他们二人一命。一旦离开宋国,来到南株洲修真界内,顿时引来众人关注。这其中阮谦还好些,他心脉有伤,很难修成无漏金身,盛宗很难看上,在茂宗眼里也不算稀奇。而阮容本就资质禀赋极厚,又生就绝世容颜,竟惹来当地不少宗门争夺,有些想要抢先一步,将她收在门下,有些想要献给上宗,做那衣钵传人。
  有这般缘故,虽然两人住在鲁国边远州县,是非依然不断,到了第三年上,阮容更是被人掳走,直往鲁京而去,前来‘接’她的修士有筑基境界,阮容料阮谦应该不敌,便给阮谦留了信,言道自己要去鲁京拜师,留在南株洲经营势力,让阮谦不必以她为念,还是去坛城拜师。
  那筑基修士喜她知趣,也给她留了数十灵玉,足够阮谦去坛城的路费。阮容随这群人走到半路,才晓得她这番要被献给鲁国供奉的茂宗,再由茂宗转交给某个盛宗,做其中一名_0_di_0_zi的双修炉鼎。
  这她自然不愿,奈何一介凡人,在筑基修士耳目之中,想要逃走又谈何容易。因她是茂宗送给盛宗的礼物,那筑基修士更是将她看得很紧,在她身上下了重金买来的蛊毒,阮容若是三天不服解药,便要七窍流血而亡。她几乎要灰心丧气,接受自己身为炉鼎的命数,徐徐再图后招。
  到了鲁京,略住了几日,她被送到盛宗执事手中,一行人往西北而去,因解药也被一并递交,且这番前来的执事,又有金丹修为,阮容已是完全绝望,也不免暗自垂泪,只道她天生命苦,便没有什么事是真正能顺心随意。
  和她比较起来,阮慈虽然也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但至少她很快得到东华剑,受折磨时总有个盼头在,而且剧痛之中,思维也自然变得简单。不像是阮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当做货物一般卖来卖去,心中自然别有一番煎熬。她不由听得住了,忙问道,“那容姐是怎么逃脱的?”
  阮容不知是否想起了当日的心情,面上微微发白,轻咬朱唇,道,“不料途中又有大变,有一群人在半路截杀车队,仓促间,我们都往山中逃去,落入了一处秘境。”
  阮慈急急道,“我知道啦!你在秘境中得了奇遇,大展神威,把进去的人都杀了!”
  阮容伸指顶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也不想想,我被周师兄接回来时都还不算完全开脉,哪来的本事杀了金丹修士?这着急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
  从前姐妹俩在一处时,她也时常这般数落阮慈,阮慈不由就弯腰抱起王盼盼,一如当年的习惯,把王盼盼抱起来又丢到地上,叫道,“哎呀,狸奴你跑哪儿去!”
  说着便站起欲追,王盼盼回身挥了她一爪子,跳到书架上,卧在花瓶旁,甩着尾巴,饶有兴致地望着阮容等候下文。两姐妹倒是笑成一团,阮容鬓发微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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