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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63

趁着陈淮安来四喜楼吃酒,连勾带惹的,把他勾进自己卧室,就准备先把自己交付了,再拿鸡血什么的,去骗王金丹,来个假初夜。
  王金丹毕竟知府大人家的少爷,什么眼线没有?
  整天洗白白清心戒欲就准备要初夜了,不想小妓子居然爬墙了,持剑就杀进了青楼。
  甫一进青楼,便见只穿着条裤子的陈淮安在往外跑,而哪琼芳姑娘,只穿着件肚兜儿在追了。
  王金丹于是拨剑就砍,陈淮安自然一通乱砸,捡什么就拿什么挡。
  俩人打了一通,陈淮安总算把王金丹治服,同时还说了句:“兄弟,二爷我还是个雏儿,清白不能败在这青楼里,咱们吃杯酒,从此做兄弟,这女人,你替我降伏了去。”
  王金丹还从未见过像陈淮安这样,一幅男子气,却没近过女人的,顿时来了兴趣,俩人也就忘了琼芳姑娘,比拳论剑,吃酒吃到酣畅淋漓。也是从此,他就真心实意,喊陈淮安一声二大爷了。
  既陈淮安前来,王金丹自然大摆一桌相宴请。
  这王金丹有个姐姐,名叫王金凤,知府大人家的大小姐,嫁的却是差点叫陈淮安给打死的哪个孙福宁。
  不过,王金丹对于姐夫孙福宁却是死活的看不上,甫一见陈淮安,便骂起孙福宁来:“_0_gou_0_ri_0_de杂种,前些日子还想拉我到渭河县去替他收拾个人,说来说去竟是二爷您,我一听就给了他两拳,咱兄弟的关系,岂是他能比得上的?”
  陈淮安唔了一声,问道:“最近你们府衙,可还有没有什么与我们渭河县有关的新鲜事儿?”
  王金丹想了想,道:“有个叫罗根发的,到府衙来告状,说弟弟罗根旺侵吞了自家的酒肆,想塞些银子给我,叫我把酒肆给他家弄回去。”
  罗家大房,想要锦棠那酒肆的心就没有死过。
  罗家老太太和大伯娘黄莺是两个瘫子,另有罗秀娟和罗宝君俩个不成器的孩子。
  罗根发从口外回来了,却悄悄儿的不着家,不露面,反而跑到州府上下活动,想弄走酒肆。
  比明面上的敌人更难对付的,就是这些总在暗地里使坏,偏偏表面上又贫又弱,老实又可怜的不得了的,这些软毒蛇们。
  难怪锦棠上辈子总说有人在害她,在害她娘。
  陈淮安是个男人,大孟浪的性子,而锦棠又是个冲动,牙尖嘴利,甚少思虑的性子,也就难怪上辈子要叫这些人吃的死死儿的了。
  陈淮安翘了一只二郎腿的坐着,茶碗盖儿轻轻磕在茶碗上,声儿清脆:“他要敢再来,两脚踏出去,也得通知我一声,我好准备着。”
  敢欺负锦棠的,这辈子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金丹道:“好呐,全听二爷的。”
  陈淮安笑了笑,递给王金丹一张纸,道:“金丹,你是不是一直都想建功立业来着?”
  王金丹道:“可不是嘛,只是想要弃笔从戎,老父不让。让我捉笔,倒不如让我去给母猪捉虱子我更愿意,可是能怎么办,没有点过硬能耐,我爹是绝不肯放我出秦州的。”
  陈淮安依旧在笑,递给王金丹一张纸:“莫急,二爷有的是办法叫你出秦州,现在给我造这东西去。”
  王金丹接了过来,便见为首几个大字,上面书的是:黑火药的制造方法。
  须知,如今虽说市面上多的是火药,但原料硝石和硫磺皆是极为精贵,而且官府严禁售卖的东西,便要售卖,也不过是极小的量,够逢年过节卷几支炮竹而已,要真说多的,便身为知府家的公子,王金丹也弄不到。
  秦州府衙就有兵器库,王金丹身为府衙的衙内,自来就热衷于兵器。
  他仔细看着陈淮安给的哪张纸,看了半天,犹豫道:“二爷,你确定这真能造出黑火药来?”
  陈淮安写在纸上的配方,是鸽粪,牛粪,四六分的比对兑,以及桦树杆烧成的灰烬,拿喝过酒的人的尿浸泡,再加上生石灰,最后滤出来的,便是防潮性极佳,爆炸性能极强的黑火药,要真能这要造出黑火药来,其价值可就便宜得多了。
  但黑火药是禁售品,便军中,也用的少,而且因为保存不当,边关的炮打出去,一半是哑炮。
  王金丹半认半疑,但本着对于兵器以及黑火药的热爱,倒也打算去试一试。
  他见陈淮安虽说仍是笑的跟往常一样,却时不时总要簇眉,似乎怀着格外沉的心事,遂问道:“二爷造火药,不会是想起兵造反吧?”
  陈淮安大手揉过王金丹的肩膀,道:“朗朗乾坤大好河山,造反作甚?快去给我找个会做于土芋搅团的人来,今儿来秦州,我是专门来吃土芋搅团的。”
  男人和女人,一刚一柔,一阴一阳,阴阳相济,却又截然不同。
  俱时同时回到过去的俩个人,锦棠只专注于让自己的小家获得幸福,专注于做自己的小卖买,每日里过的热热闹闹。
  陈淮安却不同,毕竟他是男人,眼界也更开阔,若他记得不错,三个月后将有一场战乱起于西北,羌人的骑兵一路东进,一直杀到秦州,届时死伤无数。
  若非林钦的神武卫出兵力挽狂澜,秦州都要失。
  这些黑火药,其实是备着要在战事中用的。
  不过,他毕竟如今最重要的主业是读书,治火药,阻止战事,也不过随手顺带而已,当然也就不会跟王金丹多说什么。
  王金丹派人出去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人捧着一大海碗的土芋搅团来了。因陈淮安的吩咐,并不加臊子,软嫩滑筋的一大碗土芋搅团,颤危危的晃着。
  陈淮安接过搅团,并不自己吃,而是往食盒里一打,笑着说了声再会,便与王金丹分别过,仍回渭河县了。
  土芋如今种的人少,除了蒸便是煮,虽能饱腹,但算不得美味,是以,种的人多,会吃的人却少。
  土芋搅团,把土芋煮熟,剥了皮,整个儿填进石臼里,用只石锤子千锤百捣,要半日的功夫,才能捣成仿如搅团一般,但又比搅团更加筋道的土芋搅团出来。
  这样筋道的搅团,加上一碗香葱呛过的菹菜,锦棠能香的把舌头都吞下去。
  这也是陈淮安顺路听来,赶着王金丹去找人去备了,讨好锦棠的法子。


第49章 沧浪之水
  难得今天听说她有喜欢吃的东西,带回去,不定就能进罗家酒肆,与她说两句,看她一眼了。
  上辈子和离之后,陈淮安基本上就没有家了。
  买来的小院子一进去便是她的足迹,她的手印儿,她走来走去的身影,他连那点小窄门都不敢路过,八尺高的汉子,一想起家没了,妻子和离了,他就恨不能躺在地上蹬着腿跺着脚砸着头痛哭一回。
  当然只是笑话而已,威风凛凛,武官与御史们闻之胆寒的小阁老,便耳朵叫内人差点扯掉,上头包着一大块的白布,也得装出个冷然高肃,胸怀莫测的样子出来,才能摄服群臣。
  至于相府,或者说齐梅的家,他也是早就不去了的,借故,就永远呆在阁房里当值。
  三年和离后冰床冷板凳的日子过够了,只要想起和锦棠还未和离,总还有挽回的机会,陈淮安欢喜的什么一样,一抖膀子,混身都是劲儿
  他来时走路来的,这要回渭河县,自然还是走路。
  提着一只食盒,月上三更,寒鸦呱呱,出了秦州城,沿着渭河而上,翻过两道山梁,才是渭河县。
  两道山梁中间有一处只住了一户人家的小独庄儿,家里有个孩子叫呱呱,他的老娘当初顶着大肚子在秦州城做卖买,临产的时候走不得路,是陈淮安给扛回家的,所以,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叫陈淮安做干爹。
  他还买了一只烧鸡,准备要送给呱呱的。踏着狗吠声进了院子,陈淮安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家里似乎没人。
  他于是唤了一声呱呱,半天没动静,忽而一声细微的哼哭,显然就是呱呱的声音。
  陈淮安重生以来,夹起了大尾巴,出门连刀都不带的,混身一摸,只有一只食盒防身,循着孩子的哭声慢慢儿走过去,眼看着月光下平平的地,一脚踏上去,只听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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