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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118

经勾当,所以基本每个院子,都不会用客栈的伙计。
  没有烧水的伙计,骡驹去盯梢被貉台绑架的二皇子朱佑镇了。
  齐高高和王金丹在永昌城卫布防,要阻止前来作乱的境外羌人,这院子里,也就陈淮安一个。
  他此时应该立刻就走的。
  因为境外的羌人随时有可能攻进来,而朱佑镇,也随时有可能被貉台绑到国境之外去。
  上辈子,朱佑镇被绑,颠沛流离了几乎一年,是叫林钦单骑出境给救回来的。
  但那一回于大明造成的损害太大了。
  陈淮安想借此事渔利,但他也得控制着事端,要让上辈子的战争消泯于无形才行。
  他不知道锦棠吃了多少酒,烧好了热水,抬进去,便见锦棠在临窗的软床上坐着。
  她似乎是酒醒了的样子,歪着脑袋,唇弯成动人的月牙儿形状,颊侧笑出两粒小小的米涡儿出来。她要高兴的时候,总能笑出两只甜甜的米涡儿,一丁眯儿,能填只小米进去,小小一张瓜子脸儿,叫那米涡儿衬着,又甜又娇。
  好吧,她这会子又欢喜了。
  陈淮安想帮她洗澡,她不肯,连踢带打,好容易给摁到水里头,见他手伸过来,迎面的水就朝着他的头泼了过来。
  “你家黄爱莲所做的所有事情,我要原原本本儿的告诉林钦,叫林钦杀了她。”锦棠通身上下,唯挂着串青金石的串珠儿,一把褪下来,就砸到陈淮安的头上:“她还想拿串珠子哄着我,拢络我到她麾下,给她做个暗娼了,陈淮安,你可瞧见了否?你可知道你上辈子那一堆妾室,全是她的暗娼。
  等你被流放到幽州之后,你那群妾侍,全叫她贩卖到了青楼。当时京里还有句笑话儿,说进了青楼,只要喊一声,请小阁老的妾出来接客,一声未落,能跑出三五个来。”
  其实锦棠也不信,不信陈淮安会收纳那么多妾侍,还会去与她们鱼水之欢。
  她心中的陈淮安,始终带着渭河水的纯朴,不该是那个样子。
  她只是气他为什么当初要退缩,为什么不肯再替自己争,那怕遗臭万年,也比死在幽州的好。
  陈淮安于是奈着性子的哄她:“糖糖,我如今是个连科考都未过的秀才,而你,也不过个酒肆小东家而已,咱们不过螳螂之臂,或者掰得动黄爱莲,但她不过个草扎成的纸人儿,真真隐在她身后的,是首辅,是皇后。
  咱们都已经重生了,日子还长,不要冲动,好不好?”
  锦棠白白的牙齿咬着点儿舌头子,忽而又是嬉笑:“傻子,我骗你的。”
  便在醉中,她焉能不知道,以如今自己的力量,想跟当朝首辅和皇后斗,怎么可能。
  但那口气不出,锦棠的心里就不能平顺,脚撩着桶的水她忽而一脚踢过去,淋了陈淮安一头的水,锦棠越发不可自遏的笑了起来。
  面前的陈淮安头上顶着水,双目依旧是惯常的慈忍,唇角带着丝似恼,似无奈的笑。
  自打重生回来,罗锦棠没有别的,就是霸占了天下间的一个理字,而陈淮安上辈子一场大梦,不过一场笑话,留待今生,罗锦棠的畅意人生中,做下酒料尔。
  陈淮安深吸一口气,于一瞬间吻上去。她唇边还残留着酱酒的醇香气息,和着她唇齿间的甘美。
  ……
  她侧过身子,蜷向窗侧,闭上眼睛,轻轻的喘息着,一声声往外叹着。
  香汗蜜透脸颊,一层层的往外渗着。
  陈淮安于她颊侧吻了吻,听外面隐隐传来更声,拉开帘子望一眼窗外之月,已然西斜。
  再不走,真是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解释了一下,加了一段,为什么朱佑镇会突然改道的原因。
  看过的就不必回去看了,我在这里多缀几句。
  一周目,朱佑镇改道,骡马互市之行,对于国家来说是件好事儿,因为他的改道,造福了凉州边陲,开放了骡马互市,当然也没有死过人,百姓安居乐业,所有人都过的很好。
  不过二周目,黄爱莲借机挑起了战火,然后死伤无数。
  现在,黄爱莲依旧占着先机,所以,把朱佑镇给绑了,并且做了一场交易,为自己赢得了很多的财富。
  不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淮安会扭转局面哒,么么。
  感觉有危险,临时修改了一下,字数少了太多,这个是补字数的。
  临时修改了一下,字数少了太多,这个是补字数的。


第93章 秃毛野狗
  从屋子里出来,陈淮安依旧换上往日那件鸦青面的直裰,边系带子边走,几步下了台阶,忽而止步,侧首,便见门侧的樱桃树下,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是葛青章,穿着件秘锦棠一色儿的黑衫子,发凌衣乱的,脸上还有几处拳头印子,显然昨夜大都督府的追兵应该是狠狠儿收拾了他一顿。
  见陈淮安出来,他解释道:“我也刚回来,只想来看看你们可好,真的刚刚进来。”
  此处无银三百两,他咬了咬唇,脸红的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陈淮安本想说句什么的,但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就拍了拍葛青章的肩膀。
  葛青章颇为嫌恶的,躲开了他的手。
  陈淮安胡茬几乎有三寸长,眼眶深陷,葛青章颇嫌恶的看了一眼,脑海中浮起四个字:纵欲过度。
  不过成了婚的夫妻,无论怎么吵吵,夜里躺到一张床上,也不过食色男女,男欢女爱,葛青章能理解。
  他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放心的去即可,这一回我不会再让妹娃出门的。我会搬把椅子,守在这院门前。”
  说着,他从台阶上搬了把椅子下来,放到月门正中,两手搭膝,肩挺背直的,就坐在了门的正中央,玉白的脸上斑驳着青青紫紫的伤痕,两只手上也沾着血痂,却也掩不去他清正的气质。
  陈淮安最后再瞧了一眼,转身便走。
  *
  黎明时分,天将欲晓。
  一只苍鹰于赤红色的山梁上起飞,于鱼肚白的天际盘旋了一圈,随即仰喉一声高昂的雄烈之鸣,接着,它便见,远本该于东方升起的一轮红日,于西方苍茫的地平线上腾然而起。
  于是,逐着烈日,它展开双翅,飞奔而去。
  不过,飞着飞着,苍鹰于天际又发出一阵带着疑惑的嘶鸣来,因为它发现,那非是凌空而起的太阳,而是火焰,大地一片焦裂,处处皆是苍茫的火焰,展翅略过之处,无不是对战撕杀的人类。
  看来,这片昨日犹还宁静,夕阳缓缓而坠的土地上,不过一夜之间,已经发生了战争。
  苍鹰最后停在永昌卫的城楼上。
  城楼上站着个身材高大,面貌俊朗的盛年将军,黑披叫风吹的烈烈而响,回过头来,他脸上带着和沐如风的笑:“这些带着火药的人是从哪里来的?若非有他们的火药做成一道防线,今天只怕永昌卫就得溃城。”
  属下亦在抱臂而笑:“大都督这是准备在战后,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林钦往前两步,走至垛口,展眼望出去,满目疮痍,遍地焦烟,但是在永昌卫之外的戈壁滩上,一道火药阻成的防线,完美的将城池护在其中。
  他道:“当然得抓,如此大量的火药,是不可能有人私自造出来的,徜若非是用在前线,说他们是想谋反都有可能。”
  而在关外,王金丹这个叫老爹压着习文的纨绔正在大叫:“爽,真他娘的爽,老子就该托生在这马背上,谁他娘要读书滚去读,老子从此,弃笔从戎。”
  *
  城楼上的苍鹰看够了战争,跃空而去,越过一重重崇山峻岭,一路向北,褐黄色的大地,祁连雪线越来越远,它于空中长啸着,尖叫着,愈飞愈高,愈来愈疾,向一道乌黑的闪电,于初升的红日下迅疾而过。
  于褐黄色的山脉间投下一道长长的掠影,越过山岭,骤然开阔的一片大平原。
  祁连山清澈的水流奔而下,于阳光下泛着透亮的光泽。
  这便是宁远堡。
  脚下的大路上是一队于这塞外戈壁滩上长见的马邦,马匹皆膘肥体状,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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