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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127

封了。
  而她父亲黄启良也因为她的牵连,就皇帝怀疑了好一阵子,若非皇后黄玉洛的擀旋,首辅之位差点就要不保。
  至此,黄爱莲元气大伤,很长一段时间在家里养伤,连京城都不曾出过。
  作者有话要说:  林钦:我从不假公济私……
  胡传:呵呵……
  陈淮安:我终于把黄爱莲给干掉了……
  作者:呵呵……


第100章 酒之魂
  且说这厢,秦州城。
  科考罢后,经过整整半个月的评定,从二百五十名举子中要挑出二十五名,一年后赴陕西省参加乡试。
  今日,众考官并学政提学集结于大衙,便是在评定名次。
  其中有三分考卷,字迹工整,文章用词干净,利落,押韵极为优美,难分伯仲。
  头一份,只瞧笔迹,学政张宝璐辩认得出来,这是葛青章的卷子。要说文章,因其家境与身世的原因,非但用词华美,立意也极为深刻,所以,他有心把葛青章列为第一。
  寒门举子,高中第一,有时候并不在于他的文章真正出神入化,而是在于,塑造他这样一个榜样,叫天下间的寒门仕子,都有信心读书,都相信,读书真的能让他们从贫寒之中逆势崛起,改变命运。
  但是提学陆平看上的一份,名叫《治大国若烹小鲜》,此文字迹书的虽略有涩滞刻板,但是文章的深度,以及对于暴君、朝臣,以及君子之行的独道见解。
  他以恶婆婆而比暴君,以媳妇而比臣子,再以丈夫而作君子,以小喻大,以家喻国,将君子所谓的无为而治从头驳到尾,到末尾时,却又引出无为而无不为,为不治一句来,为全文点晴。
  全文灰谐,风趣,令人捧腹,又引人深思。
  自为提学以来,陆平还未见过有如此灵动活泼的文章,是以,他指戳着这篇《治大国若烹小鲜》,道:“八股不该死气沉沉,文章也不必皆是叫苦,表忠,死谏君王。这一份读来趣味横生,陆某独独青眼这一份,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张宝璐依旧是想于渭河县造个神出来的。所以,他是早认准了,葛青章必须为首的。
  他道:“此事陆兄就不要与我争了。寒门贵子,渭河县必须再有一个。
  所以第一必得是我看中的这一篇,你这一篇便评做第二吧。两个秀才,咱们一人押一篇,到了乡试再比一回,如何?”
  陆平也明白朝廷这种想要造神的苦心,特地提一个寒门举子出来,为天下间的典范。
  二人共同批罢,先出第三,再接着列第二,最后,才是第一。
  然后,便是于十几位同考官,知府王世昆大人,等和人的见证之下,揭晓这些考生们的名字,并将它列到榜上去。
  上榜者,从第二十五名依次揭起,到第三时,知府王世昆见上面赫赫然居然是自己儿子王金丹的名字,喜不自尽,大笑了两声,一口痰噎于喉咙处,居然给喜的痰迷了。
  至于第二,因其字迹工整而又涩滞,竟无人能猜得出,此人究竟是谁,直到最后揭开来,卷首赫赫然标着陈淮安三字。
  却原来,这竟是渭河县第一无赖的二大爷,陈淮安的卷子。
  学政张宝璐自以为自己早经把陈淮安给黜下去了,而陈淮安此生的科举也已然无望,势必要成个无赖,一生不能成材,却不期陈淮安居然会赫赫然在第二。
  他连连说了两句不可能,往后退了两步,两眼反翻,急的一口痰没吐出来,也给噎晕过去了。不过,这个是气的。
  至于第一,没有任何意外,当然是葛青章。
  飞鸽传书的信到凉州时,陈淮安还在客栈中。
  他听说黄爱莲逃了,逃回京城了,但白云楼的生意也被官府彻彻底底的给剿了。
  这种出其不意的杀法,当然只能用一次,用第二次就不灵了,所以,陈淮安也只能见好就收。
  他捏着那份飞鸽传书,拍了拍齐高高的肩膀,道:“走,找你嫂子去。”
  *
  有神武卫的人护送,因他们是行军的步伐,夜里也不停歇,锦棠和葛青章次日清晨就已经到了河西堡。
  就在弱水河畔,祁连山下,一处占地整一亩的大酒坊,其间酒窖,酒槽,各类酿酒的器具皆备,而清澈,冷冽,一股雪水清香的弱水河,就从酒坊门前穿流而过。
  这地方,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花海。
  出了酒坊的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百花齐放,郁郁葱葱,伴着弱水河,果真是一片花海。
  刘娘子是跟着康家的驮队,从大道上来的,此时已然准备好了所有的糯高梁,也已经着手修砌好了废旧的酒槽,雇了大批的长工们来,在酒坊之中干的热火朝天。
  锦棠只需看高梁的生熟,以及测酒窖的温度,再看曲子和的是否匀称,把料下进酒窖之中,带着工人们翻一回砂,就只等三年后,一坛坛的成品洒出来,自己再来此调酒了。
  三年时间,一开始只有不停的往里面投财力,物力,等到漫长的三年之后,方能酿成一坛坛酒质纯净,香气复杂,口感绵柔而又饱满的浓香之酒。
  酒这生意,真还不是一个白手起家的穷苦人,或者富有金山的外行,能做得起来的。
  自打到了河西堡,锦棠便埋头在酒窖之中,先是重新拿糯黄米与泥土和成的黄泥,用自己的一双手,把用来发窖粮糟的酒窖重新裹糊了一遍。
  窖,是酒之魂。
  酒窖外围先以石砌七尺的厚壁,再拿泥浆浇灌,然后一层糯黄米的浆,一层细沙,层层填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因为稍有缝隙漏点子香气出去,老鼠闻声而入,就得洞进来偷粮糟,随便拉几粒老鼠屎在粮糟上,一窖价值上千两银子的粮糟,可就全坏了。
  再接着,还要把酒窖,蒸酒的锅,一样样都自己仔仔细细的敲打,修理过一番。
  没日没夜的干完这些活儿,锦棠用了整整五天的时间。
  等到第五天的傍晚,要吃饭的时候,她两只黑绒面的布鞋,已经从脚上褪不下来了。
  刘娘子见锦棠坐在井台边,正在艰难的往下来褪鞋,过来亲自替她脱了鞋子,低声怨道:“大姑娘待自己未免太狠了些。这些事儿,你完全可以交给长工们干的,为何非得要自己干。瞧瞧你这双脚,上面一层子的水泡,夜里睡着,不疼吗?”
  锦棠抿唇一笑,吸着气儿,将两只肿胀成了大猪蹄子的脚泡入了温水之中。
  花海这地方,春来的迟,此时五月半,各式各样的野花盛于原野,晚风送来清凉,闻之一股醉香。
  祁连山的冰雪,恰映着夕阳,一片金光,可真真儿,是个好地方。
  她道:“酒是有灵气的,好酒里面搀着东家的魂魄。刘姐姐,三年之后,我要凭着我今日亲手酿的锦堂香,在京城创出一片天地来呢,不苦心待粮糟,好酒是不会出来的。”
  她得回到京城,回到曾经和女儿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用快乐的日子掩盖上辈子的痛苦,才不算白白,重生一回。
  *
  葛青章挽着裤管,从酒窖之中爬了出来,也是累的精疲力竭。
  他是一把干活的好手,这些日子清洗,蒸煮粮沙的活儿,全由他带着长工们一起做。
  坐到井台边,将自己两条沾满了谷糠的腿清洗的干干净净,他道:“明儿就该采曲了,这活儿,当真男人干不得?”
  锦棠本来咬着牙,在拿_0_zhen_0_ci自己脚上的水泡,但是因为疼,发不下狠刺不破,瞧着葛青章虎口处有一只亮晶晶的大水泡,一针过去,吧唧一声,清水破涌而出,她疼的颤了一颤,道:“咱们罗家酒肆的规矩,我都踩不得,必须得处子采曲,才行。”
  酒客们对于处子,有种极端的迷信,大约是因为处子未叫男人沾染过,要采她们脚上的清香之气吧。
  所以,为了采取,锦棠花了大价钱,于花海雇了十几个相娇貌美的少女回来,以供明日踩曲之用。
  便踩曲之事,她亦广播乡邻,还特地从河西堡请了几位大儒来,品老酒,赏花海,作诗。真能有几首传唱于世的,她的锦棠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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