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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167

道这人的脾性,但就按他对于儿子被毒一事的表现,她觉得他未免太懦弱了些,简直不配为君王。
  她也是怒极,直接尖声就说了一句:“皇上,您的孩子,可是差点就没了的,您就这样放了黄爱莲,和那个和尚?”
  端午的好太阳,照着皇帝的脸色仿如金纸一般,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随时要倒,可依旧紧闭着唇,将小皇子搂入怀中,一言不发。
  一重重的侍卫们,太监们,连带着旭亲王都跪了。
  皇帝依旧不语。
  当然了,他只怕生来,也从不曾叫一个女子,这样当众质问过。
  锦棠于心里骂了几千遍的昏君,还想再说一句来着,陈淮安给皇帝行了退礼,已经将她给拉出来了。
  出了回廊,陈淮_0_an_0_la着锦棠,是要往后院而去。
  走在围墙高高的夹巷上,锦棠气的咬牙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踮起脚来,在陈淮安耳边说了一句:“陈淮安,你这天子是个昏君,不,他应该是个懦弱,无能之君。
  陈淮安望着锦棠,一直在笑,不停的笑。
  分明早起的时候,她就听见他歘拉歘拉的,在不停的刮胡子,那一层硬硬的胡茬从他脸上被剔刀刮下来,会有一种像是农人割麦茬般的爽利感。
  早上刮成个光白青正的书生才走的,此时两颌胡茬,就成个莽夫了。
  他道:“糖糖,你肯定见过人们是怎么样锯掉一颗大树的。但你可知道,想要完美的将一颗大树连根拨起,要怎么办?”
  笑脸能换来的,当然是罗锦棠的一个白眼儿。
  天下间大约没有任何女子翻白眼有,能翻的像罗锦棠一样勾的人心痒痒,恨不能跪在她的裙子边儿,讨她一笑了。
  两旁是高高的红墙,墙下三步一岗的士兵,年青,健壮的男人一袭青衫,他腰姿纤窄,却也挺挺拨拨的妻子就依在他的身旁,窄巷长长,男人粗劲的臂膀忽而挥起,语声沉着从容。
  “你可知道他此时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才会忍下当场打死黄爱莲的心?”陈淮安问道。
  他嘴里的那个他,当然是皇帝。
  不过此时卫兵重重,陈淮安不好直呼其名罢了。
  锦棠道“我不知道,我是个女子,连丈夫的心都拢不住,又如何能懂男人的心。我只记得,小的时候,徜若我或者念堂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或者被人打了,那怕是被人打破了头,流着血跑回家,我爹也只会说,谁叫你们不小心,故意要去惹事非,好好儿的走自己的路,焉有人会打你们?
  无论有任何事,他不会出头,只会怪到我们姐儿俩身上。”
  念堂有一回叫齐如意的爹,那个半疯子差点拿藤条抽死在渭河畔,当时连葛牙妹都吓坏了。
  可说给罗根旺听,他连到齐家门上讨点药费都不敢,还不停的指着昏睡中的念堂骂:“谁叫他要乱跑,不出门,总没这种事儿吧。”
  有些男人于自已家的孩子,就是这样。
  那么小小一豆丁儿大的人,在有些父亲的眼里,你怎么这样的笨,爱惹事,不保护好自己。
  却从来没有想过,既孩子叫了一声爹,一声父亲,养和育,就该是保护孩子,在孩子最无助的时候,为他出头,为他争一口气。
  陈淮安瞧着锦棠气的恨不能跳起来的样子,依旧在笑,略俯首,双眸中满是慈忍的望着她:“他也有他的苦衷,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锦棠恨恨道:“狗屁的苦衷,什么能比得上孩子一条命重要?你是知道的,上辈子朱玄林那孩子最后可是成了一个傻子。
  而这一切是你的黄爱莲干的。你是瞎子,我以为皇帝或者清醒,可你的狗皇帝他也是个瞎子。”
  越想想朱玄林那个没有娘的孩子,缩在他父亲的怀里,自以为身后的父亲是遮风挡雨的大树,是他的高山,却不料那颗大树全然没有想过要呵护他。
  锦棠就不由的心痛:“总有一日,我要弄死你的黄爱莲。”
  在她看来,一切皆是因黄爱莲而起,但她不知道,黄爱莲的身后,是为首辅的爹,是为太后的黄玉洛,而黄爱莲,不过他们黄氏一族顶在人前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但罗锦棠只是个妇人,她从未接触过朝政,不知道皇帝也有皇帝的难处,不知道有的时候就算皇帝,也有办不得的事儿。
  她懂的,只是快意恩仇而已。
  陈淮安依旧在笑:“糖糖,锯倒一颗大树容易,只需一把锋利的剧子就好,但斩草不能除根,草一茬就罢,根却深埋土中,牵连深远。
  徜若想连根拨除一棵大树,就必须用重捶不停的敲打它,一遍又一遍,或者树晃了一晃,摇了一摇,又挺了起来,但它的根基已然被动摇,等重捶敲的多了,某一日,你只需要推轻轻推它一把,它就会轰然而塌。”
  锦棠不是不明白陈淮安的意思。
  他知道很多后事,但徜若意气而行,太早曝露锋芒,也会引起当局者的忌惮。
  所以,他自己便是那柄大捶,一下又一下,要敲松了黄家在朝,在整个大明的势力,直到有一天,能够将它一把推倒。
  她道:“罢了,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便黄爱莲真该死,你也不会让她死,你还得留着她给你生儿子呢。”
  *
  锦棠按理该要回去了的,但是跟着陈淮安俩人一路说说走走,居然就到了内院门上。
  就在角门的里面,花团锦簇,浓妆淡抹,脸上皆是老祖母式的慈详的笑,整整儿的,簇了里三层外三层。
  从王妃陆敏,到亲娘陆宝娟,再到小姨母陆宝琳,并一众认识的,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涌在门上,静静儿的等着陈淮安。
  虽说陈澈家儿子多,不稀罕陈淮安。但是陆宝娟的娘家陆家儿子不多,陆宝琳自己有一个小的,但那个是个野种,上不得台面。
  而陈淮安生的魁伟又大气,谈吐文雅,举止稳健,虽说只是初次相见,可于陆家这群女人来说,就好比天下掉下一条活龙。
  一家子的女人们,此时爱他爱的心都要化了。
  等他这头一次出门面贵客,然后归来,等不及的,大家一起就在内院的门上等着。
  等锦棠发现这些妇人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陈淮安大手握上她的手,低声说道:“徜若不想见,你从大门上折回去,叫刘思罔从前门带你出去,这些妇人们,我应付就好。”
  若不是在这个场合,不是在人多的时候,锦棠见了陆宝娟,大约会立刻拂袖就走。
  不过因为拥簇的人多,她暂时还没翻脸,就在门上站着。
  但毕竟陆宝娟上辈子给锦棠的痛苦,不比齐梅少。
  齐梅只是养母,明着挖苦,给他房里塞人而已,陆宝娟不是,她什么也不曾说过,只是悄悄的替陈淮安养外室,养孩子。
  

第132章 刮骨钢刀
  陈淮安以为锦棠立刻就会拂袖离去。
  当然,陆宝娟这样的生母,就是他此生的罪孽,他也没想过锦棠那怕于人前,稍微能给陆宝娟一丁点儿的脸色。
  毕竟陆宝娟的所作所为,就不配得到罗锦棠的尊重。
  不过,陈淮安没有想到的是,锦棠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右手按上左手,于胸前一握,连着下了两个台阶,径自走到陆宝娟面前,屈腰一个万福,道:“媳妇忙于生意,一直不曾给母亲请安,母亲可千万勿要怪罪。”
  儿子冷冷的目光盯着,这个儿媳妇是非认不可了。
  陆宝娟虚扶起锦棠,笑道:“听淮安说你在为商,既为商,忙也是应当的。”
  锦棠笑着,反手拂起陆宝娟的手,叹道:“天下间也难得母亲这般的体贴,媳妇也是生来的福气,遇到母亲这样的好婆婆。”
  两人相执起双手,好一个婆媳融洽。
  陆王妃就站在锦棠身边,笑眯眯的望着她,摸了把她身上的直裰,又拂了拂她腰间缀的香包儿,叹道:“淮安这媳妇儿,真真儿是活成了我想活的样子。更难得,如此听话孝顺。”
  锦棠这才笑着转过身来,给陆王妃一礼,柔柔的唤了一声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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