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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257

司的小宫婢走了过来,于刘思罔行了一礼,道:“王爷说,您身上有出宫的鱼符,从此之后,天宽地广,他任您自去。”
  所以,旭亲王识破了他,然后又把他给放了?
  当然,旭亲王确实是这样的人,他自诩情深,也是真的情深似海,爱王妃,爱侧妃,爱小妾们,也爱他们这些内侍,侍卫,只要能爱的,他都愿意爱。
  可这和刘思罔没有关系,他不需要旭亲王的爱,他要的是尊重,男人对男人的尊重,但独独这个,旭亲王给不了他。
  刘思罔顿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走到宫门上,见是羽林的王金丹在驻守宫门,将鱼符给兑了,正准备出宫了。王金丹一声喝,羽林卫的人便把他给剪了。
  “过会儿,将他送到皇子殿去。”王金殿吩咐手下说。
  *
  半个时辰后,锦棠和陈淮安入宫,去的恰是皇子殿。
  小皇子朱玄林并不在,因为在发现罗锦棠送进来的点心有毒之后,皇帝便命人把他送到皇后殷氏所在的坤宁宫去了。
  而罗锦棠送来的点心有毒一事,是旭亲王发现的。
  据说,他进门,恰见德胜端上两盘点心来,一问,是锦堂香酒坊的罗东家送的。
  因是宫外送进来的,旭亲王的习惯,当然是要用银针来试。结果一试,银针竟就真的变乌了。
  这就证明点心里是有毒的。
  需知,罗锦棠在宫外经常给小皇子点心吃,是以,养成了个小皇子吃罗锦棠给的点心从来不用银针试的习惯来。这要真给小皇子吃了,必死无疑。
  于是,皇帝便传了陈淮安与罗锦棠入宫。
  居于不远处的慈宁宫中的太后,时时关注着东五所的动向,听说此事之后,也于第一时间赶来了。
  待锦棠和陈淮安到东五所时,正殿之中,皇帝一脸愠怒,太后坐于一侧,皆在等着。
  “罗娘子,你给玄林送的点心里搀着天下剧毒的砒霜,你可知道?”皇帝今日倒是气势汹汹的,开门见山便问。
  要不是早听陈淮安解释过,锦棠就得气的跳起来。
  她道:“皇上,您该明白的,民妇与小皇子见面也有一年的功夫了,没理由原本无人知道的时候不害他,如今倒来害他。难道说,民妇想找死不成?”
  皇帝叫她堵了口,也是因为愤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锦棠。
  太后黄玉洛面色有些苍白,淡淡说道:“因为原来你见小皇子皆是在神武卫,也许罗娘子是怕牵扯到林钦会有麻烦,所以才会特地选在宫里下药呢?
  毕竟玄林要是在宫里出了事,谁会能想得到是罗娘子你下的手呢?
  你非但能杀了小皇子,还能洗脱林钦的嫌疑,为了什么?为了陈澈一府能够谋朝篡位,亡我大明江山?”
  锦棠扬起头来盯着黄玉洛,亦是反唇相讥:“那当初黄爱莲呢,她在旭亲王府给小皇子_0_a_0__0_rong膏吃,她是不是也想谋朝篡位,亡我大明?
  而据我所知,黄爱莲的身后就是太后您呢。”
  说这话的时候,锦棠扬头去看皇帝。
  她一直觉得,这个皇帝不爱儿子,对于小皇子的生死,也漠不关心。
  但你说他不爱吧,他表面上却又表现的很好,你瞧他此时气的,面色铁青,双拳紧攥,一幅恨不能要杀人的样子。
  皇帝似乎极为生气的样子,抑了半晌,指着罗锦棠道:“第一回在旭亲王府,发现_0_a_0__0_rong膏的是罗锦棠,而后一而再再而三于神武卫接触玄林的,亦是罗锦棠,到如今,给玄林送毒糕点的,亦是罗锦棠。
  陈至美,陈阁老乃是朕的良师,朕才肯将建极殿的大学士一职,乃至整个内阁都交予他,你给朕一个解释,你来说服朕。”
  锦棠非常恼怒于皇帝的这种不信任,再抬头,见旭亲王一脸晦涩的站在角落里,他仿佛于一夕间老了十岁一般。
  似乎如今,只有陈淮安才能说服皇帝了。
  陈淮安得皇帝恩赐平身,站了起来。
  他道:“皇上生玄林的那一年,尚在潜邸,微臣说的可对?”
  皇帝愣了愣,却也点了点头。
  那时候,他还是个颇正常的男人,不然的话,也不会生出朱玄林来。
  “是不是也恰就是小皇子出生后的那一年,您认识刘思罔的?而且,他奉旭亲王之命,时常会给您送些滋补的汤膳入宫。”陈淮安再问。
  皇帝点了点头,转而又坐回了椅子上:“陈至美,这皆是朕的私事,徜若你不能将这些事与今日罗娘子的毒点心扯上干系,再问,朕就该要生气了。”听这语气,他对陈淮安都有几分不耐烦了。
  陈淮安咧唇而笑,抱拳道:“自那一年之后,您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但于宫闱之中却极为淡疏,您就从来不曾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皇帝蓦然抬起头来,望着陈淮安。
  既陈淮安都给挑出来了,旭亲王也就得跪:“皇上,臣罪该万死。”
  “朕服食的,思罔送来的那些汤里,有毒?”皇帝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淮安。
  陈淮安道:“说来也算不得什么毒,因为银针是验不出来的。他送您的无论哪一种汤里面,都是以紫河车与罂粟壳为基药而炖的,紫河车是一道名药,圣药,但它只供妇人阴滋,男人食了,是会……”
  皇帝两只眼睛睁的怒圆,眼巴巴的望着陈淮安。
  他一字一顿道:“男人常服紫河车,会肌肤细腻,喉结淡化,胡茬软绵,总得来说,就是会渐渐儿的变成个女人。”
  皇帝于喉咙中压抑了一声的怒嚎出来,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忽而颤手抚上自己的胡须,怒指着旭亲王道:“小爷爷,您竟然,您……您竟敢如此谋害于朕。”
  难怪这么些年,他于女子总没了当年的冲动,反而是望着陈淮安这等胡茬苍苍,肤色古铜而相貌阳刚的男子时,总会心神驰荡。
  他还只当自己是生了某种病,像旭亲王一样的病,总是为此而苦恼不已。
  却原来,竟是旭亲王处心积虑,竟是想把他变成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来人,把旭亲王拖下去,给朕斩了……”
  “皇上且慢。”陈淮安又道:“您不是说了,要听臣将此事与罗锦棠的毒点心扯上干系?既臣想扯上干系,就敢保证此事与旭亲王无干,否则,他此刻也不会跪在这里了,对不对?”
  ……
  “旭亲王一片好心,只想皇上您身体健康,大明江山能在您的治下,安定而又繁荣。但是这宫里,有一个绝对不想您再生孩子,而玄林死后,又得益最大的人。那个人,才是一直以来鼓动刘思罔给您送紫河车的人。”说着,陈淮安转头去看太后黄玉洛。
  黄玉洛自丧夫之后,便是一袭黑衣,此刻她敛衽倨坐,金线刺成的凤尾在她的裙摆上层层叠叠的延展着。
  她挑起眉头来,一张鹅蛋般的脸,几许富贵,几许英气,笑的明朗中透着几分端严:“笑话,这些与哀家有什么干系?”
  升到半空的月光洒进大殿,与灯光相交织,在绵密的波斯绒毯上泛着淡淡的幽光。
  陈淮安忽而诡异一笑,一步步的迈过去,低头看着黄玉洛:“因为您想让您的儿子朱佑乾,哦,不对,应该是袁佑乾,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袁晋的儿子,能够取代小皇子,成为储君,从而,混淆大明江山的传承与血统。”
  说着,他高声道:“皇上,您的三弟朱佑乾是不是袁晋的血脉,你何不抓来审一审,看是不是一审便知?”
  黄玉洛站了起来,尖叫道:“陈淮安,你胡扯,你血口喷人,哀家岂会混淆血统,你这是故意污蔑,污蔑哀家。”
  说着,她回过头来,望着皇帝:“皇上,陈淮安这纯属污蔑,哀家虽说得先帝之旨,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但皇上您得相信,哀家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大明的列祖列宗,否则的话,哀家此刻就起誓,叫雷劈了哀家。”
  陈淮安轻轻哦了一声,略带几分戏询的笑着说:“太后娘娘,刘思罔因为深得皇上信任,随时出入宫廷送膳,有任意出入宫廷的鱼符,而袁晋身在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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