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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分卷阅读291

他的,正专注的攒钱呢,皇帝这儿的债,当然也要收回来。
  皇帝目送陈淮安出门,至殿门上时,相对两盏宫灯,恰照着他的面庞,颇难得的,陈淮安那古铜色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些赧意的红。
  他这种疏心朗肺,大大咧咧的男人,能够低下身段,厚着脸皮到皇帝面前讨要几千两银子,也算是够难为他的呢。
  望着溶溶月光下袍袂飞扬,大步流星,双肩挺挺仿佛能担起日月般的陈淮安,皇帝忽而明白过来,这天下间的忠君之臣,忠于百姓的臣子,是什么样子了。
  于几千两银子上斤斤计较,却不贪地方官的一分一毫,他要的,只是他自己该得的。
  当然,也正是因此,陈淮安在帝前,也从无别的臣子那般的颤颤兢兢,因为他从不曾行过亏心事,不欠君王,不欠百姓,不欠这世间任何人一分一毫,是以,才能肩膀阔阔,腰杆挺直,挺立于天地之间。
  转身,皇帝从太监手中接过一件常服披着,眼看二更,才往后殿而去。
  皇后殷善昨日才诊出孕脉来,皇帝颇希望能生个女儿,为着皇后这难得的胎身,便到了如此半夜,仍希望能抽出时间来,去多陪陪她。
  辞过皇帝出来,陈淮安亲自到御库,盯着几个大太监给他称银子。
  果然,复秤少三两。
  四千两银子里少三两,几乎不算少了,但陈淮安不依不饶,就非得几个总管大太监给他添上。
  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大太监们也不敢得罪他,连忙捧了十两的一锭出来,笑道:“咱们老了,老眼昏花,真是没瞧清楚,这一大锭,补了主事大人的缺吧。”
  陈淮安将那十两的银锭接过来,另从褡裢里挑了一只十两的大银锭子,一并递给几位大太监,笑道:“这二十两,是淮安给哥几个吃酒的,辛苦你们这半夜的替我秤银子。”
  几个大太监正因为陈淮安斤斤计较,连三两银子都不肯放过而生气了,瞧他一下子赏来这么多,又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望着他肩负褡裢,远去的背影,几个老太监皆在摇头:“淘气,这陈淮安别的不说,就是个淘气。”
  但不得不说,这些大太监们是真喜欢满身阳刚,性子豁朗的陈淮安。
  他看似了无心机,质朴醇厚,但凡事总会把握个度,说实话,与他相处起来,虽过后回过味儿来,是叫他当猫一样给逗了,可那过程真叫一个欢乐。
  出了宫门,依旧是一片明月,照着护城河中沉潭色的水,波光仿如碧玉。
  陈澈居然等在宫门外。
  盛暑的七月,唯有在这深夜之中,才有凉风掠过街道。
  俩父子相伴而行,陈澈不语,陈淮安也不说话,唯有他银袋里的银锞子相互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又悦耳。
  走至太仆寺门外时,陈澈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或者不懂,为父打压你是为了你好,你或者有一颗热心,但政治非是儿戏,为父如此,只是为了你能更好的走下去。”
  “我懂。”陈淮安简短的说了句,转身离去。
  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
  他上辈子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与陈澈,也是完全不同的父子。
  此生的陈澈,依旧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依旧妄图通过他来成就自己的名垂青史,但至少,他们因为共同的目标,而站到了共同的起点上。
  到了家门上,陈淮安止步,于门上转来转去的踱着步子。
  于门上等了好久,三更半夜的,齐高高和如意两个满头大汗的赶来了。
  齐高高道:“二爷,有钱就是好办事儿,全都办完了。”
  陈淮安听他讲了一番,连连点头,拍着齐高高的肩道:“办的好,如意去看着阿荷,再把你二奶奶叫出来,我得带她一起去看看。”
  齐如意揉着睡眼打着哈欠儿的,敲门,进院子去了。
  不过还好,此时锦棠并还未睡,正坐在床上抹眼泪了。
  自打从城楼下掉下去过一回,她几乎夜里就没睡着过,每每闭上眼睛,不是在逃追兵,就是正从城楼上往下掉,抑或者,便是林钦摔烂了的那张脸。
  每每梦到一回,她便会惊醒过来,紧紧抱着阿荷,坐在床上抹眼泪,等天亮。
  她亲手把林钦推下城楼,总觉得林钦是索命的恶鬼,缠着她不肯放,偏偏又不敢告诉任何人,唯有抱着孩子的时候,才能有片刻喘息。
  听说陈淮安三更半夜的要带自己出城,锦棠本不想去的,但如意劝了又劝,非得要她出去走走,说了一车的好话,锦棠于是就起床了。
  还是头一回把孩子交给齐如意,锦棠一会儿念叨一番,絮絮叨叨的交待好了,换了件衣裳,不着妆就不出门的性子,又洗脸重新饰好了妆容,出门时一轮明月西倾,已眼看就是四更了。
  枣红马驮着锦棠,陈淮安亦骑了匹马,一路无话,出城已是黎明。
  待出了城,陈淮安策马直奔的却是隆庆坊。
  隆庆坊与京城相连,山险而水峻,奇泉处处,水质清澈,是个酿酒的好地方。
  月落,星逝而天光渐白,俩人依旧是沉默着。
  到了隆庆坊,天光已然大亮,于路边一处茶寮里随便吃了些茶点,这又是一番疾匆匆的赶路,直到天将正午时,俩人弃马而行,一重山又一重水的,过乌龙峡,再上溯几里路,遥及处一间小小寺庙,陈淮安见锦棠已然走的两腿发软,遂扎起马步,拍了拍背,锦棠也就顺势爬了上去,叫他背着。
  乌龙峡本就以青山幽谷,碧水深峡而闻名于四方,也是个隐士遍地,极为清幽的好地方。
  进到寺中,独有一个老僧守着,见了陈淮安与锦棠也不打招呼,于院里扫着落叶。
  古木参天,一株又一株高大的槐树的树冠相结到一起,将一座小寺遮笼的严严实实,七月盛暑之中,站在这小寺庙的院子里,待风吹过,树叶簌簌,居然还有微微的寒意。
  锦棠昨夜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薄绸面的袄儿,纱质半臂,待老僧扫过,见寺后有一泓泉水在潺,遂拢紧衣裳,出去洗了把手,掬着水来,连饮了几口。
  “你觉得这地方可好?”陈淮安于她身后问道。
  锦棠由衷赞道:“又静又清幽,是个好地方。”
  “葬他于此,你觉得可还行?”陈淮安于是又道。
  锦棠顿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淮安:“他不是叫皇上给鞭尸,还纵火而焚,矬骨扬灰了吗?”
  林钦谋逆,皇帝命人将其矬骨扬灰,锦棠早就听说了的。
  “事情是我办的。”陈淮安于是说道。
  当然,也是他把林钦的尸首调包,转葬到这里的。
  沿寺后的山路崎岖着上了几个台阶,便是一处大墓,墓以石垒成,再以青石板和着石灰,砌起一个圆形的大墓壁来,于这深山古寺之旁,倒也算得上庄重了。
  陈淮安依旧不说什么,俩人并肩于林钦的坟前站了良久,这才又从寺里出来。
  日色渐暮时,俩人才到了位于隆庆坊的的锦堂香。
  占地近十亩的大酒坊,遥遥便是一股浓香扑鼻,几年之中,这酒坊里的工人们成亲了,有孩子了,安身立命了,在周围修建了院落,于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村子,而村子里还有只属于本村的集市,集市上还有卖的酒渣饼。
  锦棠买了几枚来,吃起来酥甜可口,跟她自己作的几乎没有差别。
  不过短短的四年而已,酒坊里的女工们所生的孩子都在巷口跑来跑去,有的都会打酱油了。
  进了酒坊,刘娘子一身直裰,发束竹簪,站在门上等锦棠。
  俩人简短的说了几句,刘娘子带着锦棠把整个酒坊走了一圈,还特地给她看了,自己在野鸭湖畔替她盖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依然傍水,芦苇绿绿,锦棠在自己的酒坊畔,自己的土地上,有处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了。
  不得不说,刘娘子将这间酒坊打理的非常好,锦棠只是起了个头而已,筑基垒业,全是刘娘子一个人干的。
  这世间的女子,正如康维桢所言,因为世俗礼仪千百年的教化,和架在她们身上的枷锁,总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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