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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渣男-分卷阅读299

一会儿去赶集,买床新的被褥,特别是棉被,需要两床新的,一床垫,一床盖。
  睡杂物间的外甥已经盖硬邦邦还有洞的老棉被盖了四年了,夏天还好,冬天却着实冷得很,便是大人也不一定受得住。
  张海美有时候都不得不感慨,命苦的孩子多半也命硬。
  后来想想,命苦的孩子如果不命硬,大多数也都早就死了,哪还能继续受苦呢。
  在屋子里铺着暄软的新棉被,看着公婆睡过的老木架床又有了些当年的模样。
  张海美忽地长叹一声,暗自思忖:希望黑心肝的男人现下这份儿良心啊,别太快被狗给吃了吧!
  这也就是暗地里想想,张海美可不会说出来,也绝不会多做点什么。
  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哩。
  谁知道哪一天,吃这些苦,受这些罪的就是自己了呢?
  屋外,院子里。
  楼岚回过神来,对着踌躇不安的小孩儿招了招手。
  小孩儿黑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光,一点点蹭过来,看了看他,又低头盯着脚尖,嘴巴张了张。
  应该是叫了声“舅舅”,却没叫出声。
  楼岚先问他:“给你留在锅里的早饭,吃了没有?”
  钟裕文惊讶得顾不上胆怯,直愣愣抬头看向高大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楼岚皱眉:“怎么,不想吃?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怎么能不吃饭。再不喜欢吃也要吃些,快,自己去端出来吃了。舅舅有事要跟你说。”
  钟裕文听清楚了,高兴了一下下,却又在下一秒生出忐忑来。
  ‘舅舅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么多话?’
  ‘舅妈还给我留了有米的稀饭,还有拌了辣椒油的泡菜,也太丰富了吧!’
  ‘有事要跟我说?不会是说养不起我,要把我送走吧?’
  ‘村头张傻子被送走之前,他家里人就给他吃了平时根本不可能吃到的鸡蛋......’
  ‘要被砍头的人,都要吃顿断头饭......’
  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却又不敢不听话。
  曾经只是想象中的饭吃到嘴里,钟裕文却没品出甜美可口来,反而脸色都变得苍白了,手脚也冷得发颤。
  楼岚不吭不响,就在旁边等着小孩儿吃。
  等他吃完了,楼岚才拿出手里一直揣着的两本旧书,放在桌子上推过去,正儿八经跟钟裕文说:“强子,眼看你已经七岁半了,原本该是今年九月就去学校的。”
  顿了顿,转而说:“现在这学期都要上完了,舅舅刚才去找村小学的校长说了这事儿,校长说如果你能在家把上学期的知识都补上,明年春天开学的时候就能直接入学。”
  现在是1992年,村小里管理得并不怎么严格。
  上学年没读,下学期只要学生家长认为没问题,不需要特意考试,就可以直接入读。
  反正学生到时候跟不上老师的课程,成为拖后腿的差生,着急的也是学生家长自己。
  再不济,实在太差了,拖都拖不走,那不是还可以留级嘛。
  总之自由度很高。
  钟裕文没想到舅舅要跟自己说的是这个。
  说实话,他也挺羡慕村里那些每天上下学的同龄人。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单纯想要念书,想要像广播里那些“大人物”一样,说一口让人羡慕的普通话,还能认字儿,想读什么书就读什么书,想看什么故事,就能自己看。
  可是他知道自己跟村里同龄孩子不一样。
  他是在舅舅家白吃白喝的累赘。
  能得一口吃的,已经是舅舅善心了,他不敢奢求太多,怕舅舅扛不住舅妈的凶,让舅妈把自己送走。
  只在梦里怀着羞愧偷偷想过的事,现在忽然成真了。
  一时半会儿钟裕文没办法明白过来,这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
  楼岚不管小孩儿怎么傻乎乎的,看他手脚都在发抖,想是冷到了,便起身,拉着孩子胳膊往左间走,一边说:“今年冬天太冷了,你又开始读书,需要个正儿八经能写字的地方。所以今天你就搬到你外婆外公房间里来住吧。”
  进了屋,指着靠窗的老旧书桌说:“这是你妈当年上学那会儿用过的,还是你外公亲手做的,现在就给你用了。强子,要好好念书,要对得起这张书桌。”
  钟裕文看看舅妈铺好的有着绵软被褥,蓝色白格子床单被单的大床,又看看宽敞的房间,平坦的青石板地面,以及舅舅指着的那张对他来说有些高,却足够结实平坦宽敞的书桌。
  钟裕文神色恍惚,下意识伸手拽住舅舅的衣角,仰头去看他,去向高大可靠的舅舅寻求答案:“舅舅,你说这个房间,这个床,嗯,这个桌子,是给我用的?以后我要睡在这里?”
  还要上学了?
  是真的吗?
  还是我其实一直没醒,还在小破屋里做梦?
  楼岚迟疑片刻,皱着眉抬手,按了按小孩儿顶着油腻凌乱头发的脑袋,掷地有声:“对,以后我们也不能叫你强子了。上学了,就该用大名了,记住,你的名字是‘钟裕文’,你爸钟泽祥的钟,丰裕的裕,有文化的文。”
  “你爸钟泽祥的钟,丰裕的裕,有文化的文。”
  这短短一句不算多文雅有内涵,甚至十分直白通俗的话语,却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深深地镌刻进了小孩儿懵懂的灵魂里,一辈子到死也没忘。


第194章 W《舅舅2》 九十年代
  钟裕文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
  一觉醒来, 自己从漏风潮湿又狭窄的泥巴房搬进了不漏风不漏雨,还温暖干燥又宽敞的砖瓦房里。
  身上的破烂棉衣棉裤,被舅妈换成了新买的棉衣棉裤。
  总是发痒的头发也被舅妈洗干净了, 还有身上也洗了。
  舅妈凶巴巴地说,不洗干净是白糟蹋了她新买的白花花的棉被。
  还让他以后要学着自己洗头发, 不能长虱子跳蚤。
  虽然舅妈还是那么凶, 可按在头皮上的力气却一点不痛。
  钟裕文忽然有点儿喜欢凶巴巴的舅妈了。
  当然, 他也知道,舅妈会做这些, 都是舅舅下的决定。
  这是舅妈自己说的。
  至于为什么一向管不住舅妈的舅舅为什么忽然能指挥动舅妈了, 小小年纪的钟裕文可就想不到了。
  穿上新衣裳出门打猪草的钟裕文被村里人叫住, 稀罕地问了一通,然后就纷纷感慨楼大娃终于发威了,要把家里称王称霸的猴子给镇下去。
  “就是不知道这个威能发好久哟!”
  “就是就是,不要转头就又被张海美那个婆娘压下去了!”
  “要真是那样,造孽的还是强子这个娃。”
  “有啥子好造孽的, 爹妈没有了,要不是有个舅舅在,还不知道现在在哪点儿吃苦勒!”
  村里的大人说着说着, 就歪了话题, 说到别的事上去了。
  冬天么,正是农闲的时候, 村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除了还要按时上学的学生娃子,其余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扎堆说些个家长里短是是非非的。
  楼家的事,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用来打发时间的趣事之一。
  才七岁的钟裕文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的心神被这些大人说的话给扰乱了。
  他也开始担心起舅舅舅妈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好在等他打完猪草回去, 舅舅舅妈还没变回去。
  下午舅舅舅妈要去翻地,叫上钟裕文一起上山。两个大人挥舞着锄头将死板的土挖开翻过来,又转着锄头将之砸碎。
  一点点往前挖。
  钟裕文就带着背篓在后面翻拣草根子。
  翻土的时候把草根都给捡了背去外面倒掉,这样来年地里的草就能少很多。
  同时,钟裕文还要跟着舅舅学数数。
  钟裕文偷偷跟人学过,所以很容易就学会了数到五十。
  舅舅对着他露出个浅浅的笑,没夸他,但给了他一个带笑的欣喜眼神,钟裕文就像吃到了世界上最甜的糖,开心得心里甜滋滋的。
  等到临时休息喝水的时候,舅舅又捡跟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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