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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在无限世界-分卷阅读51

念不是这个。
  而她的执念,李一民和楠山也知道是什么。
  李一民问:“很痛吧,悦悦?”
  若是李悦一直生活在画中世界,便只能维持着断臂一直活下去,但骨头粉碎的疼痛,时刻都是个折磨。
  李一民又于心何忍?
  他收回手,道:“楠山,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清明上河图》是你画的,他属于你。”
  李悦当年的执念,不是他和楠山反目成仇?既如此,他退让,不再争便是。
  青史留名,终究是过眼云烟。
  楠山叹了口气,道:“算我欠你的,悦悦。”
  他望向李一民,道:“《清明上河图》这个创意,是您提出来的,之后思路成型,也是因为您,而我,只是捡了您的漏,将您的设想画下来。”
  “这幅画,是我的,也是您的。”楠山开口,“您提供了创意,我提供了画技,你我联手,才有了这副《清明上河图》。”
  “楠山,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不,岳丈,我也有错,我行事也缺之磊落。”
  “还是我得失心太重,一时鬼迷了心智。”
  “是我太直,行事太过莽撞冲动。”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互相道歉,其乐融融,又有了以前翁婿相合之态。
  李悦瞧着,眼含释然之态。
  她望着自己最爱的两个两人,眼泪落了下来,“谢谢你们。”
  就算你俩是做戏,只为让我解脱,我也认了。
  她望向楠山,道:“楠山,是我对不起你,若有下辈子,你还愿意见我吗?”
  楠山沉默片刻,苦笑道:“悦悦,你可真会戳我心窝子了,我想说,不愿意,但我舍不得。”
  他直视李悦,道:“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愿意见你。”
  李悦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可是这人是他选的。
  “若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这么糊涂。”她望向李一民,道,“爹,楠郎,再见。”
  李悦幸福地闭上双眼,她身形渐渐虚幻,即将消散而去,这时余老师出手了,他手一抓,李悦虚幻的身形就被他抓到手中,他微微用力,就要将李悦神魂抓碎。
  “不——”楠山、李一民同时喊道,出手想要将李悦神魂救回来,但反应更快的还是卿八。
  她察觉到余老师不对,便一直有留意余老师动静,因此见余老师一动,立马跟着出手,赶在余老师抓碎之前,先一刀斩向余老师手腕。
  余老师若想继续抓碎李悦神魂,手腕和手便会分离。
  余老师缩回手,后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李悦神魂消失。
  他怒瞪卿八,“你干什么?”
  卿八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要报复!”余老师开口,“凭什么他们肆意闯入画中世界,想对我们画灵怎样就怎样,执念解开,想离开就离开?”


第40章 清明上河图(17)
  卿八指指那些还没灵性的画灵, 道:“你杀了李悦神魂,那些画灵怎么办?”
  余老师望着那边还在撞击鲛纱,试图四处跑动的画灵, 再瞧瞧里边失去神智的农夫和蜜思张,道:“他们这样挺好, 回归本能, 各司其职。”
  “余老师,”卿八声音微冷,“你没有资格为他们做决定。”
  “杀了李悦神魂又怎样?”余老师声音也很冷,“这是他俩欠我们画灵的,若不是他俩,他们又如何会失去灵性?”
  “没有他俩, 我们画灵会在画里活得自由又自在。”余老师又道。
  卿八慢条斯理地开口, “余老师,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
  余老师望向卿八,一向阴沉不讨喜的面容愈发阴冷。
  “没有楠山和李一民, 就没有画中世界,更没有画灵的存在。”卿八道,“画灵不能忘本。”
  卿八视线转向楠山和李一民,道:“他俩确实因一己私心,将画灵世界弄得一团糟,将我们画灵生活也弄得一团糟,还让我们画灵卷入他们这一团乱七八糟的事里来,但是,没有他俩,就没有我们。”
  卿八又望向小虞,道:“小虞, 楠山和李一民若是治好了那些画灵,”卿八手一指鲛纱内横冲竖撞的画灵,道,“他们再彻底离开,你愿不愿意放他们离开?”
  她视线又落到张叔、铁牛等人身上,问:“你们呢?”
  “我希望你们经过郑重回答。”卿八开口,“不要置气,更不要心软。”
  卿八来自高武世界,行事依托因果。
  画灵因楠山和李一民而生出,画灵便欠两人一个重因,两人为争夺画灵又做出种种举止,画灵欠还他们生恩便已偿还,之后两不相干。
  正如父母与孩儿,生恩消磨与父母磋磨之后,子女不再认父母。
  但若弑父弑母,便有些太过。
  她那个世界,弑父弑母为大罪,不知其他世界如何,她既受此等教育长大,行事便甩不脱那个世界的痕迹。
  当然,她虽有自己行事规则,但不会让旁人都按照自己心意行动。
  楠山和李一民是他们的父母,不是她的,他们下场,该由所有画灵决定,而不是她,或者余老师决定。
  所以,她不会左右画灵意见,她尊重他们的决定。
  小虞侧脸,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她咬紧嘴唇,哑声道:“滚吧,滚得远远的。”
  哪怕被楠山那般对待,冷静之后她依旧不愿楠山死亡,对父神的喜爱与尊敬,早已刻入他们骨子里,随他们诞生而一并生出。
  不过,他们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纯粹爱戴了。
  铁牛犹豫片刻,道:“如果他能将那些画灵灵性修好,我愿意原谅父神。我很乐意,为父神夺得他的名誉。”
  他捂捂胸口,想起以前和楠山一起度过的日子,道,“我可以原谅,但等他们恢复灵性,问问他们原不原谅吧。”
  铁牛想起卿八对余老师说的,你凭什么代表画灵,他没被失去个过灵性,他也没法代表那些失去灵性的画灵原谅。
  张叔、牛婶、秀才夫人、懵懂的稚童等等,都选择了原谅。
  不过他们望向楠山的视线,也都有了不同,难过,但又解脱。
  李一民望着为自己据理力争明事明理的卿八,以及大度原谅他们的画灵,忍不住感慨道:“楠山,我们以前错得太远。”
  将画灵当做工具,肆无忌惮的伤害,正如昏君将百姓当做猪猡,万事只从自己考虑,而从不考虑画灵的感受。
  不知不觉,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楠山也忍不住反省,默默愧疚。
  他想夺回《清明上河图》的署名,这没有错,可是他夺回的手段,不该是利用画灵。
  以前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想,他是完成他的执念,而在完成执念过程中,牺牲是必然的。可若换到画灵立场,他有什么资格理所当然地让他们牺牲呢?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卑劣。
  迷失初心,难怪无法再修补画灵。
  画灵的生出,只有纯粹的喜爱才能生出,他对自己笔下人物的爱变了质,画出的人物自然无法再生灵。
  李一民道,“楠山,找回当初画《清明上河图》的初心,我们还有补救方式。”
  “是。”楠山应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是我们做错了。”
  楠山点头,“当初为何画那个隐士?”
  李一民摸摸山羊胡,笑道:“我记起来了,当初将这隐士和农夫安排在一起,是因前一晚读了五柳先生的诗,隐士即农夫,农夫即隐士,隐士怡情山水,农夫自在山水,隐士奏乐而起,农夫和歌而唱,岂不美哉?”
  “治年盛世,农夫亦有纵歌轻狂之时,岂不是更说明齐朝国泰民安?”
  李一民摸摸山羊胡子,侃侃而谈。
  楠山下笔勾画,面上连连露出满意之色,“不错不错,隐士不高傲,谦卑而自牧,农夫称歌友,白丁亦同游,这才是真正的隐士,与文人骚客游,与白丁农夫游,态度如一。”
  很快,精神矍铄广袖宽衣的高人逸士便落乎纸上,而那逸士双眼一亮,灵性恢复。
  “可。”楠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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