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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分卷阅读368

。”
  顾行知眉头紧拢,听到身后有人道:“他们会不会想独自逃跑?”语落便换来顾行知冷眼怒眸,说话那人忙闭上嘴。
  “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白斐冷道。
  可话语才落,三人六眸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五狱塔消失在眼前。
  白斐惊得嘴也合不拢——
  他们真的逃了?
  三人相视,均从彼此眼底看到震诧以及难以置信。
  毕竟不论是玄寰还是季遥歌,都不是那等抛友弃宗,独自偷生之人。
  别说三人震惊,便是赤秀宗内看到此状的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继而人心惶惶。季遥歌若逃,赤秀宗全宗上下,必死无疑。
  最后,倒是顾行知发出声长笑:“便是真逃了又如何?能活一个是一个!”
  他笑得畅快,对此景象毫无介怀,只将傀儡人抱在手,折身往殿中行去,留下白斐与花眠二人,仍旧震立峰上。
  ————
  冲天而起的青紫白三光带着古怪的气息,让本闭眸盘坐云端的高八斗睁开眼眸。
  年轻的面宠上浮现一缕惑色,他轻轻“咦”了声,看到五狱塔消失在赤秀宗内,又勾起抹轻嘲。
  “想逃?万华之上,我的股掌之间,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一边自语,一边将手从袖中伸出,掐指算去。
  谁知一算之下,他眼底惑色更浓——他算不出五狱塔的去向,也没得到季遥歌和玄寰的行踪。
  正是惊疑之际,他心底陡然一惊,飞身而起,望向遥远之处。
  “烈凰复苏了?来得真巧。”
  四十二兽,尚缺烈凰。
  ————
  与万华毗邻而存的烈凰圣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炽焰之虐。
  炽热的风席卷了整个圣境,所有生灵都躲到暗湿之处,试图缓解这股热度。圣境仿佛一个火炉,山峦绿树在热风之下似都变得模糊。
  烈凰宗上更是炽热难当。
  这股热度源自整个烈凰圣境唯一的一株烈凰树。
  烈凰树从枝杆到叶,都殷红似血,树冠茂散,犹如凤尾,此时树上开遍烈凰花,金蕊朱瓣,恰似凤翎。树下有虚妄之火熊熊燃烧,烧得这树渐幻凤形。
  烈凰蛰伏,浴火方苏。
  烈凰宗宗主苏玉宸并俞熙婉等人已带宗门_0_di_0_zi站在峰头,遥观其变。烈凰突然苏醒,必是万华有异,然而烈凰宗不涉万华争斗,隐于圣境多年,并不知晓万华有何异常。
  莫非是仙国出了问题?最近万华也有仙国之事最为浩大,都已传到烈凰。
  正惊疑之时,天幕之上一道红光裂过,两道身影并肩落下,风采无双,惊煞众眸。
  待看清那二人,苏玉宸与俞熙婉大惊失色,跪地不起,只道:“师尊驾临。”
  其中一人走出,微笑道:“不必多礼,我与故友有约,因此而归。”
  万华仙历,第一万七千三百五十八年,烈凰圣祖二次归来,由上界渡穹海而返。
  这一年,整个万华仙界八成修士被困北圣斋,与赤秀同陷毁灭边缘,乃是万华这万万年间最为残酷也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场浩劫。
  史称,妖楼之变。


第257章 一万年前
  五狱塔的灯光,犹如萤虫,淹没在无垠黑暗中。
  季遥歌和玄寰站在第四层塔室的壁屏前,对着屏幕上浓重的黑暗陷入沉默。塔外赤秀岛和北圣斋的景象已经不再,外面只剩漆黑一片,他们与五狱塔都被吸入未知的混沌中。
  始作俑者季遥歌已经脱离先前被三股力量撕扯的境地,天地二卷的融合也停止,七层塔室的光芒黯淡,穹光岁河图与山经海脉图都归于平静,天穹地川的景象也已消失,然就在三股力量于她体力撞击得最为强烈的时刻,她以半龙之魂强行融合,却不知触动了什么,导致五狱塔被混沌吞噬。
  如今这片混沌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唯一可知便是,五狱塔正带着他们朝着某个方向漂流而去。塔中的漏钟告诉他们,他们已经在这里漂浮了三十一个时辰,出口仍未出现。
  “我们是不是离赤秀很远了?”季遥歌冷不丁开口。
  这该死的鬼地方,让他们无计可施——没有敌人,没有方向,混沌不堪。
  “是。”这是玄寰唯一能够确定的事。
  季遥歌收回目光,苦笑地坐回合欢台上。法座太小,容不下二人并坐,季遥歌早就自作主张将合欢台按出来,纱幔撩人,烟香沁鼻,这本是二人情浓之时为_0_tou_0_huan而造,但如今谁还有颠/鸾/倒/凤之心?合欢台便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玉台。
  三十一个时辰,三天两夜的时间,赤秀和北圣斋也不知如何了。
  “想我季遥歌一世为修,谈不上光明磊落,却也不做弃友偷生之事。”她把双腿都蜷到合欢台上,埋头入膝,双手插/进发,发出一声长叹。本就因为赤秀被逼入绝境她才冒险一试,结果这一试倒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临了还要背个逃跑的骂名。
  也不知白斐与花眠该多失望,赤秀离了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消想想,她便五内俱焚,颓败非常。
  纱幔被人掀开,有人在她对面坐下,把她的头发从她手里解救下来。季遥歌抬头便见同样披头散发的玄寰,这抓头发的臭毛病,她大概是和他学来的吧?冰凉的手穿过她的发,由她的发根缓缓梳下,她的头发很长,他一梳到底,手臂画了半个圈。
  “季遥歌,你几时在乎过别人的看法了?”他梳顺她的发,挪到她身边,挨着她肩膀坐下。
  她当然不在乎,不过论及这一点,玄寰似比她更看得开。
  “那你呢?你被高八斗那么陷害,全天下修士都视你为奸恶之辈,我瞧你也不太在乎。”季遥歌反问他。他被逼藏身于梵天轮回三千年,心系的第一件事,却非为自己洗清冤屈,而是查_0_qing_0_zhen相,这男人真真是个顽固的老学究。
  “在乎的。”他身一倒,头一仰,全身都在这一刻松懈,枕着她的腿而躺。
  “嗯?”她拨他面上发丝,指尖顺着他的额滑到鼻梁,在鼻尖处轻轻打圈。他的英俊带着男人的硬朗,轮廓偏深,鼻梁直而挺,鼻头微圆,很迷人。
  “我只和我在乎的人解释,比如……”他想说什么,却被她抢断。
  “比如幽篁?”季遥歌扬眉。
  塔中静谧,聊天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事,季遥歌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和玄寰躺在一张床上,就只是纯聊天,而男女聊天,就很容易翻旧账。
  玄寰顿了顿,忽然不可遏制地笑起,苍白的面容似乎变得鲜活,季遥歌恍了恍神,努力不去想楼下那几盏灯和他已经死去这件事。
  “这个坎你是过不去了吗?”玄寰笑了好一阵才停下,“当初幽篁奉妖楼之命带人前来追捕我,此事不假,不过我与她交情浓厚,她确是听了我的解释,因为信任我才与我同赴虫谷。”他抬手覆在眼上,笑意减退,“要说我在乎她,确也不假。”
  几千年的生死交情,最后为他送命,他如何能不在乎?
  幽篁之于玄寰,就如白砚之于季遥歌,便是人间百年,一人一生都要遇见无数人,何况是漫长仙途?
  可在乎又如何?有时错过便是错过,他与幽篁之间,恩义歉疚远远大过未及开始的懵懂情感。
  季遥歌自然懂得。
  “给你。”
  一张白绢被素白的手递到他面前,他随手接下,问了句:“这是什么?”眼中已瞧见那绢上画的幅女人小像,甜美的容颜,笑如春花。
  “在你随身手札里发现的,还你吧。”季遥歌道。
  那是当日她在虫谷寻到的那本玄寰手札里所夹的幽篁画像,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玄寰露出些微迷茫,看到落款才恍然大悟,语气淡淡:“是幽篁啊……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了。”这么说有些无情,但很诚实。
  “但你记得她这个人,清清楚楚,不曾忘过。”
  容颜会随时光退却,可有些人事,却根植于心。
  他没否认,却道:“你可知道,我从梵天轮回中刚刚回来时,曾经偷偷寻过她的转世。”
  “找到了吗?”她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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