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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分卷阅读699

,就算我们没空,也定要打发人去吃喜酒的。”
  庄典史深觉有面子,私下与邵亲家道,“咱们江大人,一家人都重情重义。”
  “是啊。”邵举人道,“如江大人这样的好官,都险有性命之忧,哎。”对这个世道,唯有一声叹息了。
  “放心吧,我看钦差一来,必能抓住那刺客的。”
  亲家二人都是县里有公职的人,不能久待,见江同知的确是好转了,在江家留一宿,第二日就辞了江同知,回沙河县去了。
  虽然来访者不断,何老娘却是早就不怎么急了,因为自家丫头早就偷偷的告诉了她,阿念的伤并不要紧,只是装出个伤重模样,不然,怕刺客还会再来行刺。
  何老娘一听是装的,就悠哉悠哉过日子了。只是,她老人家嘴巴实在不严,看着阿晔阿曦担心父亲,一不留神就把事同阿晔阿曦说了,不过,何老娘不愧活了一把年岁的人啦。她老人家还是把阿念包装成一位智勇双全的好人来教导重外孙重外孙女的,何老娘还说,“做人就得有心眼儿,我这告诉你们,你们可不准在外露了馅儿,要是有人问你们,你们爹伤的咋样啦,知道怎么说不?”
  阿晔就很是上道,“就说还动不了呢。”
  何老娘很是欣慰,觉着重外孙子这般有智谋,完全是像了她老人家啊!
  阿曦这实诚人有些犹豫,“重阳哥、大宝哥也不能说实话么。”
  何老娘道,“要是重阳大宝儿问,你就说好多了。要是外人问,你就哭丧着脸说,还不能下床呢,知道不?”
  阿曦不知道哭丧个脸是个什么表情,何老娘很是教导了她一般,阿曦方恍然大悟,原来哭丧个脸,就是要哭不哭的样子啊!于是,在曾外祖母的教导下,阿曦这实诚人都飞快的往影后方向发展了。
  随着阿念病情渐好,亲戚们总算是放下了心,该干啥干啥去了,其实,大人们心里都有数,只是不敢叫孩子们知道罢了。至于孩子们,阿晔阿曦是补何老娘泄露过消息的,好在,二人都会装个样儿,也没人会去怀疑孩子的话。
  阿念能下床遛达几步的时候,钦差队伍终于到了北昌府。
  阿念还跟着田巡抚一行去迎了钦差,田巡抚本来想江同知在家养伤的,江同知坚持自己伤势已是无碍,跟着一行人出迎钦差。阿念这装伤之事,原就是没有瞒着朝云道长的,朝云道长身边,都是朝廷安排的人。所以,阿念认为,自己装伤之事,是没有瞒着朝廷的。
  故此,钦差过来,自当出迎。
  当天中午,阿念都没能回家吃饭,他是傍晚才回的家,何子衿看他面有倦然,道,“如何累成这般?”
  阿念道,“钦差一来自然先问案情。”换了家常衣裳,洗了脸后才精神好了一些。
  何子衿道,“谢钦差既是太后的叔叔,肯定年纪不轻了,你这正当年的都累成这样,钦差得累成啥样啊?”
  “没,我是跟刑部、吏部,还有户部的人在一处。”钦差队伍构成相当复杂,那问题是一拨接一拨的交待,阿念饶是受害者,都累得不轻。何子衿听这话不禁问,“合着你没见着钦差大人哪?”
  “在接风亭见了一面,钦差大人还问我伤势如何了。之后,钦差自然是同田巡抚李参政他们说话。”阿念品阶太低,还不够钦差亲自接见。但人家钦差特意问一句他的伤势,阿念也怪荣幸滴。
  何子衿就有些好奇,“钦差长啥样?俊不?我听说这位谢驸马当年也是探花出身,遂尚了公主。”
  阿念一听子衿姐姐跟他打听别的男人俊不俊的事儿,想都没想便道,“俊什么啊,老的掉渣了都。”
  “这把年纪了啊。”何子衿道,虽然是太后的叔叔,也不会老到掉渣吧?
  “可不是么。”阿念有鼻子有眼道,“你想想,太后娘娘的叔叔,太后娘娘都五十出头了呢。她叔叔,七_0_ba_0_lao十了。”
  “谢钦差老成这样,怎么还到咱们北昌府来查案啊,这也忒辛苦了。”
  “他不是左都御史么,这次又是顾御史上书朝廷说北昌府的事情,在其位谋其政,自然是都察院打头儿了。”阿念当晚睡前洗过脸后还用了些子衿姐姐的红参护肤膏,照镜子足有一刻钟,看着镜子里自己,也没觉颜值下降啊,怎么子衿姐姐就打听起别个男人俊不俊来了。
  阿念心中一时颇为烦恼,觉着男人果然不能只有内涵啊,亦要注重外在方可。
  阿念突然之间爱惜起容貌来,你说把子衿姐姐郁闷的,原本她就比阿念大两岁,阿念这还见天儿的臭美,不知道女人老的比男人快么。再这么下去,她就不像阿念的妻子,而像他老娘了。于是,子衿姐姐也愈发注重起穿衣打扮来,争取不做黄脸婆。
  江同知夫妻越发光鲜起来,李参政太太私下都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同知这回,可是因祸得福啊。”
  李参政笑,“小夫妻本就正是年轻的时候,光鲜着些才好,不然,一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叫人瞧着,还以为咱们北昌府的官场怎么着了呢。”
  李参政夫妻说江同知夫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们夫妇何偿不是如此,当田巡抚得知盐商献上的秘账是李参政江同知一并上呈钦差大人,顿时如坠冰窟。
  真个渔翁得利,不想他与柳知府相争,最后反是便宜了李参政江同知二人!


第407章 北昌行之九十五
  真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江同知在局中得利不为稀奇,原本江同知遇刺,险死还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朝廷总要给一些抚慰。但,李参政在北昌府一向是务虚的人,一则参政本就是辅官的位置,二则李参政来得晚,他来北昌府时,北昌府已形成田柳相争的局面。尽管田柳二人皆想拉拢这位李参政,但,李参政很明显不想参与二人相争之事,游刃有余的一直处在旁观的位置。
  但,谁也未料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如李参政,便是如此。
  谁能料到这盐课司的秘账竟在李参政手上,是的,李参政查出的是盐课司的秘账,江同知上呈给谢钦差的是盐商的秘账。而相较于江同知的“险死还生”,李参政这不动声色的出手更见真章!
  李参政与江同知立刻就从北昌府官场诸官员中脱颖而出,哪怕再没眼力的人也知道,起码,这两位大人在北昌府这场波涛汹涌的官场动荡中保得了平安。
  其实,这两样东西往上一交,许多北昌官员也安下心来,起码,清白的人知道,大势已定。
  是的。
  北昌府大势已定。
  只是,在这大势已定之际,偏生又发生了一件丑闻,王提司欲携重金偷离北昌府,结果,被府兵拿个正着。柳知府哪怕在与田巡抚这场相争中两败俱伤,但对于王提司的逃跑行为仍是极不屑的。柳知府就说,“耻与此等小人为伍。”败是败了,政争中败不可耻,但如王提司这种携金逃跑,就令人不耻了。尤其,柳知府政争失败,但他没有贪贿,他是干干净净的,他只是不满田巡抚的执政罢了。
  府兵将王提司捉查归案,很是为柳知府挽回了些官声官誉。
  何子衿都说,“柳知府这事儿办的还是不错的,不然,真叫王提司跑了,北昌府上上下下的脸可就丢没了。”
  阿念微微浅笑,“是啊,柳知府在这事儿上还是明白的。”
  何子衿道,“柳知府会不会因此事得福啊?”
  阿念道,“他这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就算补牢了,难道先时亡羊的责任就不追究了么?”一任知府,想要留任,官评起码是中上等,起码不能有大的过失。如柳知府这种,与田巡抚相争不说,北昌府还暴出大规模的盐课贪鄙案。纵田柳二人再有后台,想留在北昌府也是难上加难了。
  北昌府这样的苦寒之地,都难以留任,若阿念所料未错,柳知府倘想再谋外任,所谋官职必然会比知府稍低一些的。至于田巡抚,更不是阿念可以多嘴的。其实,阿念就是想多嘴也是不能的,依田巡抚的自尊,此次阿念与李参政一并递上盐课贪贿的证据,怕在田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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