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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心娇-分卷阅读48

毕竟算起来殷封泰是圣人的堂叔叔,他掌握的秘密绝对与皇室有关,难不成是太子的身世有问题?
  还是说殷封泰知道是谁陷害太子?
  想到这里, 殷明煦突然问:“东宫这些时日有没有动静?”
  那奴才赶紧回答:“太子据说为了自身清正,自请在东宫斋戒,这段时日东宫紧闭宫门,没听见有什么消息。”
  殷明煦挑眉, 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嘲讽,他那位好大哥能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他。
  他才不信殷明德一直是个温润玉如的端方君子, 能稳坐储君之位这么多年可见, 要知道那高位上可从未出过君子。
  “叫人给我盯紧了东宫。”他凉凉吩咐,“给母妃传话,问问尚膳监那头, 我要知道太子在东宫做什么。”
  奴才赶紧躬身应是, 慢慢退了出去。
  此时被殷明煦深深忌惮的太子殷明德也在跟大伴谈论宗正的事情。
  “你确认远安王没跟宗正有过接触?”
  瘦削又极没存在感的太监魏子生轻轻点头:“奴才动用了安插在宗□□和远安王府的钉子,宗□□没有任何动静,倒是远安王府有位林姓侍妾病逝, 远安王在京郊的庆宁寺跟方丈礼禅,只叫王妃处置了这事儿。”
  殷明德若有所思:“林姓侍妾么?既然宗正跟远安王没联系,他又为何要一力替远安王遮掩?远安王买通内侍监和禁卫军,陷害一国太子,父皇为何会这么轻轻放下?”
  若说圣人真那么在意二皇子殷明煦,殷明德都觉得可笑,圣人最在乎的还是他自己。
  至于翟远晟提供的证据,是触底反击也是秘密给他提醒,太子心里有数,根据翟远晟的话就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查,果然就逮住了远安王的尾巴。
  他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圣人如此容忍,难道说他比贤名远播还有封地的皇弟对圣人威胁更胜?
  “信送过去了?”想不明白,殷明德就先放下,转头问起别的。
  魏子生点头,嗓音轻柔:“已经通过直殿监的奴才递交给常源,他禀报来说,武宁候府似是进了探子,昨夜武宁候已经命侯府暗卫连夜审问。”
  “可审问出什么来了?”殷明德略有些感兴趣地问。
  魏子生有些为难:“常源去岁因错被武宁候打发到西北刚回,也不敢探听太多,若是叫人发现了,只怕……侯爷误会殿下。”
  殷明德轻笑着摇头:“你还是太小看翟远晟了,他呀,未必不知道常源的身份。”
  魏子生有些惊讶:“可咱们跟常源的联系不都是跟侯爷说好的吗?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也许,不过发现了也无妨。”殷明德并没有让常源做过什么有损武宁候府的事情,私下里让常源跟东宫多禀报些事体,不过是为了多只眼睛罢了。
  他捏着下巴轻笑出声:“也或许是他确实对那晚咱们看见的小美人儿起了心思,英雄总有难过美人关的时候嘛!呵呵……”
  魏子生也跟着笑出来:“这奴才可是不信了,自打当年出了那件事儿,侯爷这心就冷硬得叫人心惊,奴才实在不敢相信侯爷会对个女子动情。”
  听见魏子生这话,殷明德脸色淡了些。
  魏子生越发躬下身子:“奴才该死,不该提及往事。”
  “无妨,太子妃这两日可问过孤了?”殷明德闭上眼睛,淡淡问道。
  魏子生道:“太子妃日日都着人关心您的膳食起居,奴才已经照例给太子妃送了赏过去。”
  “嗯,孤先睡会儿,让人给孤找身颜色淡些的衣服出来,好歹是花朝节。”殷明德斜靠在软榻上阖眸道。
  魏子生不再吭声,仔细着替太子盖上羊毛毯子,安静退了出去。
  翟远晟也曾觉得,自己绝不会对女子动心,他认为女子不是头发长见识短便是胸大无脑,即便如他母亲那般的聪明人,也会因为感情而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
  所以自打他出了精,墨宁院进了女人以来,到如今已经七八年时间,他对犯了错不安分的女人,从来都是毫不留情处置了。
  面对俞桃竟然敢撵他走的行为,一夜都没能休息好的翟远晟,第一个念头就是让她禁足,冷着她好叫她清醒清醒。
  可昨夜的梦来的太及时,想起梦里俞桃留着眼泪伺候在他身边,在母亲要她给自己陪葬的时候,她毫不犹豫要跟着自己去死的行为,翟远晟看了常海好几眼,也仍然张不开嘴。
  这小东西在梦里时,只要他清醒着,她便怯懦规矩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却在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将脸儿放在他手上,装睡的翟远晟很快就能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
  她会低声嘟囔些让翟远晟心里发软的话,让他愈发对清醒时见到的俞桃气得厉害。
  一旁常海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可被主子一眼又一眼扫过来,扫得他浑身不自在,心里都忐忑起来。
  “主子。”在翟远晟又一次看过来时,常海哭丧着脸开口,“奴才做错了什么您说,奴才认罚还不行吗?”
  翟远晟闻言气得将毛笔往常海头上扔:“好好说话,吭吭唧唧像什么样子?”
  他以为他是俞桃吗?翟远晟愤愤地想,坚决不肯承认常海一吭叽,他脑子里全是昨晚那小东西通红的眼眶子。
  常海摸着脑门儿上的墨迹愈发委屈:“这审问的事情都是交给老赵来的,奴才怎么知道那岳氏会突然自尽,您要怪也该怪老赵,这老东西肯定是年纪大了能力不济。”
  老赵从外头进来,闻言皮笑肉不笑回话:“奴才年纪是大了,揍你个花红柳绿的劲儿还是有的,常小哥要不要试试?”
  常海立刻打了嘴巴一下:“嘿……我这不是替老哥哥给主子说好话呢吗?话糙理不糙不是?嘿嘿……”
  老赵翻个白眼,利落对着翟远晟行礼:“奴才办事不利,请侯爷责罚,岳氏是个懂药理的,没将毒藏在牙齿里,反而是用了带暗针的戒子。奴才已经查清楚,莲花原来在澄馨园伺候过,不过只是粗使丫头,后来去了洒扫处,跟外头没有牵扯,倒是岳家的嫡子跟二皇子府有过来往。”
  “秦氏那里如何?”翟远晟面色不明淡淡问道,有昨晚那个梦,他并不觉得这会是二皇子的手笔。
  老赵摇头:“秦氏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奴才没查出什么不对来,莲心是家生子,原来老子娘伺候过大爷的生母,瞧着没问题。”
  翟远晟敲了敲桌子,思忖了会儿才吩咐:“叫人盯紧了其他三房,此事你亲自去跟母亲回禀,让她仔细些盯着三房的人,切记不能让他们发现。”
  老赵应下,转身欲走,翟远晟却突然喊住了他。
  “主子?”老赵等了会儿,听不见他吩咐,抬起头不解地问。
  翟远晟轻咳了两声,才沉声吩咐:“栾鸣苑说是胃口不好,你叫人多注意些,不行就请大夫进来看看。”
  这下子常海和老赵都赶紧低下头,好盖住眸子里的诧异。
  昨儿俞姨娘才以下犯上过,主子瞧着也是恼了的,本都估摸着主子会冷栾鸣苑一阵,这怎么……啧啧……连十二个时辰都没有呢。
  老赵不敢多叫主子等,应声后迟疑着问:“那给俞姨娘的燕窝,可要送到栾鸣苑去?”
  “送到这里来就行了。”翟远晟扭脸看着窗外,“常海你去准备些能给普通夫妇并小孩子用的礼。”
  见常海和老赵沉默,翟远晟脸有点热,忍不住沉下嗓子:“还等着本侯吩咐第二遍?”
  常海和老赵赶忙应下,忙不迭往外溜。
  等出来正院有些距离,常海和老赵看着彼此,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常海捂着嘴低声嘀咕:“主子这一恼就称爵位的毛病,可是改不了咯。”
  老赵猛地一脚将常海踹个大马趴:“臭小子,再叫我听见你妄议主子,下回你自个儿来我这儿领板子。”
  见常海脸色趴着好一会儿起不来,老赵这才心情舒畅去办差了,叫这小子瞎胡咧咧,他老赵才三十有三,还年轻着好吗?
  “哥,你这是干啥?地上有银子?”常海还没爬起来,常翰的大嗓门就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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