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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欢/逐欢记-分卷阅读58

我给你往里填补。”瑞娘说,“她也是碍着殿下才上心,何必谢她?”
“总算也是因着人家我才能好这许多啊。”
“那你怎么不知道谢殿下?”
叶凝欢讪笑:“我这一身上下全是殿下的,要我还拿什么谢他?”
瑞娘瞥她一眼:“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虽是这么说,却是小心地把叶凝欢扶到屋里坐着,倒了杯茶给她,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单子:“这是卢松王府要交与世子的东西。云栖蓝还千叮万嘱别弄混了,怕殿下到时忘记了,让我一定提醒着些。又捎了几大包药,说是一并要交与世子用的,方我给了绿云,我怕一会儿忙起来顾不上,你收着吧?”
“她平日里不管这些杂事,如今倒是认真地又督了你一遍。”
叶凝欢接过单子,一边看一边说:“昨儿往王府去向王妃辞行的时候王妃已经交代我单子了。”
瑞娘说:“毕竟是卢松王的世子,又自幼离开父母远赴京城,王爷王妃岂不惦着的?”
叶凝欢看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有些凝深。
卢松王领了一众藩臣以及诸监行院官员一直将楚灏送至燕宁城外。来时不过几辆马车,几十随从,走时足有十余乘,随行过百。护卫还是那些,杂役却多了不少。
叶凝欢坐在车里的榻上,只望着窗外发呆。楚灏歪在她边上看书,懒洋洋养胳膊肘顶她:“换茶去。”
叶凝欢回了神,这车里就他们俩。楚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明明他坐在外沿,茶桶就放在他手边,还是便拿胳膊肘顶她。
她拎了裙子打从他脚头下了榻,走到茶桶边给他换了热茶。
听他问:“又想什么呢?”
叶凝欢看着楚灏,有些欲言又止。
楚灏一把将她拖过来歪着:“怎么了?”
“我是想……”叶凝欢想了想,突然挣扎着欲起。
楚灏勒着她:“哪儿去?”
“给你看样东西。”叶凝欢说着站起来,打开塌头的大箱,自里面掏出一个黑漆小盒来,递给楚灏。
楚灏打开,看到两张单子。
叶凝欢说:“一张是王妃交与我的,上头写的东西都是要你捎与卢松王世子的东西。一张是云栖蓝拿过来的,说是王爷嘱咐的,同样也是交与世子的。我瞧着怪得很,却不敢往深里猜了。”
楚灏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微微凝了眼,突然笑了一笑:“我本就怀疑,不过现在一看,八成是真的了。”
“不会吧?”叶凝欢瞪圆了眼睛,楚灏重新拽了她坐下。
楚灏说:“当日九哥哥来余兆见我,问起正逸时,云栖蓝就表现怪异。九哥哥是怕我多心,没有多问,她却一副很不满足的样子。”
叶凝欢叹了口气,拿过他手中的礼单。云栖蓝说是奉王爷之命将礼单拿过来,但叶凝欢识得笔迹,正是云栖蓝所书。与她当初在小云居给叶凝欢开方子的笔迹是一模一样的。云栖蓝虽表面上是卢松王侧妃的陪嫁,是内宅的管家婆,但她从不理会这些杂事。
纵王爷要送儿子东西,且又不是什么私密之物,何须她亲自写来又跑来千咛万嘱的?世子又不是侧妃生的,作为侧妃的陪嫁,她揽这宗儿干什么?
除了这点,还有一桩能瞧得出:王妃给她的那份,固然是一应齐全,但远不及云栖蓝送来的这份贴心。
她见过王妃数次,虽说两人岁数相差甚远且王妃是正位,但她毕竟是楚灏带来的内宅女人,少不得要陪她叙叙家常什么的。
照理说,他们来自永安,王妃唯一的儿子正在永安且相隔数年,必要切念不已,见着了永安来的亲戚,少不得要问些,王妃却只字不曾提过。当时叶凝欢就觉得有些怪,后来一想,许是王妃觉得她也是内宅女人,不与外人往来,问她也是无用的。
如今再听楚灏这么一说……原来,不是觉得无用,而是根本漠不关心。这楚正逸压根儿不是她生得,而是云栖蓝所出!
云栖蓝是江湖儿女,身负绝技,刀口舔血,敢于亡命。这般肆无忌惮,却如此死心塌地地为卢松王卖命,原因竟是在这里!
“你只凭这两张单子便猜出这么大个秘密,若是云栖蓝知道了必要悔死了。”楚灏笑着把单子又拿过来,塞回到盒子里。
“是殿下猜出的。”叶凝欢看了楚灏一眼,这厮可以算得上是目光如炬了,云栖蓝的一点小异样就让他看了出来,这会子在瞧着这两张单子,自然全连在一块了。
楚灏带出笑意:“我之前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云栖蓝如此不惜一切地助他?生怕我有半点猜忌,点点滴滴都是谨慎。而且不惜耗费自己的功力也要帮你治病……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不变得利益……若她真是贪图利益而以江湖之身为官门效命,何必要如此轻易便弃永成王,却对卢松王忠贞不贰?”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只图利益的嘛。”叶凝欢说。
楚灏笑了:“不管贪图什么都一样,利益可不光指权势财富。能做到得失从缘,心无增减的,怕只有圣人了。”
她有些出神,这样说也没错。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心静则国土净,息心则息灾;心若轻浮,要安心向下。
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倾情于斯,愿为其粉身碎骨。这份心情,叶凝欢很能理解。
云栖蓝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却也难免为情所困。想来卢松王楚沛定然是待她极好的,他们的儿子,他想方设法也要立为世子。
但既是极好的,如何忍心让她这般飘零搏命?
楚灏看着她有些出神的表情,抚了她的脸说:“旁人的事,与我们无干。”
“这事关系重大,只当不知道吧。”叶凝欢低声说,“若日后那云栖蓝来京见你什么的,你可别露出来啊。万一她一时兴起再起了杀心。”
她实际想说的是,若此事为真,固然是控制卢松王和影月门的把柄,但若真以此相胁,未免太卑鄙。
尽管,早也谈不上什么光明磊落。
楚灏失笑,钩住她的脖子,看她的目光闪烁。她有种无处可藏的感觉,似是让他看得透彻。
他捻了她的耳垂,却岔开了话题,说:“你酒量好得很,何时再陪我喝一回?”
叶凝欢想起前天的大醉,先在繁英堂喝了几轮,又跑到聆风望月台一直喝到半夜。后来她都喝迷糊了,半夜起来嗓子干得冒烟,结果一口茶下去顶起酒劲儿来,吐了他一身!
她脸一烫,讪讪地说:“喝醉了又失态了。”
他伸胳膊便将她钩到,又有点没规没距起来。叶凝欢脸窘,本能地伸手去推抵他。此时尚在途中,车外全是人马,而且快到桐川了,她还得见兴成王妃呢。
他握了她的手,眼珠子黑漆漆地看着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的眼睛在她面前放大,让叶凝欢一阵眩晕。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难以抵挡。
车子依然停在兴成王府内宅院里,楚灏在桐川外便下车换了马,放瑞娘、冬英、绿云外加林静进去,林静是打扮成丫头模样跟着一道出卢松的。
叶凝欢深知她的本领,哪敢使唤她,不过让她跟着做做样子罢了。
楚灏的确没把叶凝欢怎么样,却是撩得她衣冠不整外加灼火飞窜,生生灌了两杯冷茶才把脸上的潮红逼退下去。原本觉得很是恼火,但瞧着他眼中流光婉转,笑意飞扬,她那份羞恼气闷终究是发不出半点来。
返回到兴成界,自然不像来时那般三请五宴的。不过要回京了,兴成王自然要准备东西让他们带回去。
叶凝欢松了兴成王妃一些卢松的特产,并把买的绢花分赠给府里的女人们。为了赶路,他们只歇了一晚便早早离去了。
他们回京的时候正好是腊月二十五小年,永安一派年节之景。东临王行府同样也是炫红挂彩,十一月二十六是楚灏的生辰,虽说人不在京中,但宫中赏赐以及往来送礼的甚多。
也难为冯涛一人里外操持,打理得甚是周全。
楚灏回京当天便带了瑞娘进了宫,叶凝欢则入府去休息。与夏兰、绿绮数月不见,自是一番亲热,不消细说。
林静并没有跟进来,她是高手,自然有更适合她的地方。
楚灏腊月二十五晌午一入京便进了宫,直至腊月二十九也没回来,叶凝欢不免心里有些担心,却也无从打探消息。这府里的仆人,除了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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