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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月待圆时-分卷阅读74

瞧,脸上带了点笑意,石桂也跟着笑:“我才学的,比不得你们那儿绣活好。”
素尘接过去指点她两句,配色上头石桂是一把好手,只下针还不纯熟,素尘张口就是一串儿绣谱,甚个打籽针格锦针水纹针戳纱挑花乱纹扣绣,说得头头是道,比玉兰也不差什么,石桂干脆道:“我正愁没个师傅呢,往后得闲,你便指点指点我。”
六出烹茶素尘刺绣,同叶氏院子里头的分派差不多,素尘笑一笑:“这有什么,教了你就是。”替她勾出一树桂枝,教她怎么下针:“花瓣用打籽针,这样瞧着那花朵儿就跟从枝叶里头探出来似的。”
石桂绣了半面荷包,杂七杂八听了许多话,到熄灯的时候回了自己屋,九月正坐在床头,石桂头一天就在屋里单独侍候了叶文心,这会儿又跟原来那几个打得火热,她眼里看不过,轻轻哼了一声。
石桂也不理会她,把余下的点心搁到桌上,打了热水烫脚,寻思着怎么找个由头再去一趟正院,叶文心一个小姑娘家,能有多少事好回报,她今天知道的就有三桩事,一是叶文心发脾气,二是她的母亲病了,三就是她贴身的丫头伤了腿没能来。
石桂把这三件事排一排,分轻重缓急把事儿报上去,_0_hui_0_hui都有消息递过去,春燕便不能说她办事不利。
屋子里通过风,也依旧味儿不好闻,石桂躺在床上翻个身,想着得空得讨些香粉,到底累了,一翻身睡了过去。
哪知道第二日叶文心就病了,她夜里不许人守夜,早上琼瑛进去,人发着高烧,把几个丫头吓得面色发白,这可瞒不过冯妈妈,还叫人报给叶氏,请了大夫进来看诊。
宋老太太作主,用了老太爷的名帖请了老太医过门,下了帘子给她把脉,大夫说是心焦气急所致,因着本来身子就不壮,这才发了出来,冷热交替,颇得费些时日调理。
琼瑛狠狠挨了一顿罚,冯妈妈抱了铺盖过来,亲自看护叶文心,见她烧得迷迷糊糊咬紧了牙关,拿眼儿狠狠刮了几个丫头一眼:“要是姑娘好不了,就拿你们几个是问。”
琼瑛脸儿都白了,不住淌泪珠子,没侍候好,总是她们的不是,院子里头支起药炉子,六出煎了药,送上去人却还昏睡着,药都吃不进去。
这病来的古怪,既报了上去,宋老太太还派了璎珞来看一回,石桂跟璎珞算是熟人,璎珞问了,她便道:“怕是水土未服,这才病了。”
璎珞刚走,叶氏竟来了幽篁里,春燕扫了石桂一眼,冲她点点头,冯妈妈赶紧出来迎,又是打帘子,又是伸手来扶,叶氏却轻悄悄一抬腿,正好避了过去。
里头没个一时半刻也完不了,春燕干脆来看石桂:“你住哪个屋?”进了门溜上一眼,这儿住的自然不比正院宽敞明亮,春燕趁着无人,点一点正房:“这是怎么了?”
前儿还好好的,也没听说身上有甚不适,这会儿人竟病了,还病得这样沉,石桂摇一摇头:“昨儿表姑娘也知怎么发了一通脾气,今儿就病了。”
春燕蹙了眉:“是为着什么你可知道?”
石桂心里明白,却不能照着推测来说,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一桩好事,还只把叶文心嘴里说的告诉春燕,掐头去尾:“像是说到宫里,表姑娘这才发脾气。”
春燕得了信,再出去时便道:“我回去叫人给你送些香粉珠子来。”九月瞧在眼里,先还当她是叫挤出来,可春燕这么待人,心里又不确实了。
叶氏探了病,回去就送了一匣子燕窝来,送东西的是淡竹:“我们太太说了,姑娘只管吃着,若是吃得好,只管去说,她那儿尽有的。”
除了送燕窝来,她还带了两床被褥,全是给石桂的,还有石灰粉冰片香袋:“得亏着没叫她住到咱们屋里来,你且不知道,那一个,如今还叫木香给她倒洗脚水呢。”
石桂咋了舌头,淡竹从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活该,如今玉兰姐姐直念叨你好呢。”进一个懒怠,自然比进一个勤快的对石桂来说更有利些,怪道春燕会打包票,挑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
叶文心既病了,余容泽芝不说,宋荫堂也送了东西过来,这没甚好纳罕的,反是宋敬堂竟亲自来了,跟着宋之湄两个,叫人拦也不是,不拦又不是。


  ☆、第61章 因祸

  冯妈妈往前头去送寒衣节的五彩扎纸,宋敬堂宋之湄两个偏挑了这个时候过来,琼瑛皱了眉头,心里暗道这宋家哥儿也太不规矩了些,又去看宋之湄,她倒是摇了团扇儿,满面关切:“表妹可好些了?”
  一面说一面要带了哥哥进屋子里去,琼瑛立时拦住了:“我们姑娘才吃了药,这会儿正睡着,姑娘留了话,等她醒了我必告诉她。”
  宋之湄哪里肯信,才还听见咳嗽声,这会儿就睡了?眼儿一睇见着哥哥已经停住脚步,干脆道:“我进去瞧瞧。”
  琼瑛才刚掌了叶文心房中事,这会儿说话都不硬气,心里骂了宋敬堂没规矩,嘴上还说着软话:“姑娘停一停罢,仔细染了病气。”
  宋之湄听见这一句步子倒顿住了,见哥哥还傻愣愣的盯着厚绉绸帘子,拿团扇掩了口:“不瞧一瞧怎么安心。”
  两边互不退让,还是冯妈妈来了,笑得一声:“多谢姑娘这份心意。”说着拿眼儿去看宋敬堂,把他盯着看一回,面上冷笑。
  冯妈妈一声刚出,宋之湄脸色通红,她也没想着就让哥哥这么直通通的闯进去,原是想着她往里,哥哥在堂屋里头等着,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再借她的口,把哥哥这番心意说了,哪里知道这个呆子进了门就一步不错的跟了她,这下情意全无,只剩下不规矩来了。
  她自觉叫叶家人看了笑话去,可哥哥还是这么一付不开窍的模样,立时笑起来,使眼色给哥哥,他也是看不明白的,便问了冯妈妈:“我看表妹前儿还好好的,可是染了风寒了,金陵可不比扬州,天儿一凉,夜里的风都冻骨头,表妹可得好好保养才是。”
  这么一派自然的说了出来,倒似才刚是丫头不知事,拦她还拦错了,冯妈妈却不吃这一套,这些年什么没经过没见过,哪里还会叫她这么个小姑娘骗了去,只是立在门边不放人,还笑着道:“咱们姑娘身子弱,姑娘也是一样要进宫待选的,若是真个过了病气,可是我们当下人的罪过了。”
  宋之湄不防她竟说这些,可她也知道冯妈妈原来是叶老太太身边,长辈跟前的人,倒不好反唇相讥,还得应和她一声:“妈妈这话可就言重了,哪里就这么娇贵起来。”
  说着转身去扯宋敬堂的袖子:“咱们心意到了便是。”
  宋敬堂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对着这么个冷面老妈妈一句都吐不出来,说她是虚寒又说是心焦,还带些药材来,冯妈妈谢着接过去,没等宋敬堂走出院门边,就听见后头冯妈妈训斥琼瑛:“你是个死人不成,什么人都能往姑娘屋里头去了?”
  琼瑛讷讷无言,冯妈妈却不依不饶:“你也十来岁的人了,竟不知道要脸了?”这话分明是冲着宋敬堂的,宋之湄一张脸涨得通红,急步出去,还扯了宋敬堂不叫他停下脚步来。
  琼瑛虽知道后头这句不是说自个儿的,到底还是办事不妥当,吃了教训也是应当的,却还是为自家辩解一句:“宋大姑娘直通通的进来,我也不好十分拦她。”
  哪知道冯妈妈却是一声冷笑:“她直通通的进来,你便直通通的拦了她,给了她脸面就办这样的腌臜事不成!”到底还有一句没说,还把她当作正儿八经的主子不成。
  琼瑛绞了衣带子不说话,冯妈妈恨铁不成钢,瑞叶倒是样样妥当,又能硬又能软,可她跟姑娘太好了些,这才不能带了她来,可这个琼瑛又扶不起。
  冯妈妈在叶家呆得久了,一双眼睛甚事不曾见过,立时把话传下去,若是宋之湄一个人来的,来三回放一回,若是还有旁的人跟了来,那就一步都不能碰着堂屋子软毯子。
  不独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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