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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分卷阅读38

的主意?”
不待赵云回答,阿斗已连珠炮般道:“你见过她住什么地方?我爹要娶新欢,你们怎不告诉我?她还在为爹绣贺礼,你们觉得这样对一个女人,就公平了?”
赵云反问道:“我有什么办法?按你说的办?”
“你且把孙尚香强行带走。”赵云意识到语气过冲,竭力控制,又道:“孙权本就疑她与主公暗通消息,荆州一败,方令她被关。你把她带走,正落了嫌疑,来日江东定以此为由,大军压境;此刻逞那一时之快……”
阿斗依旧顶撞道:“都言女子三从四德,她嫁了就得从我爹,就算我爹死了,她该在哪过日子也是听老子的!跟孙权有什么关系?”
赵云道:“你问过她意思没有?她究竟对你有多好?令你罔顾两国修好之务,铁了心要带她回去?”
阿斗却道:“荆州府里就她一个人对老子好的,老子把她当作娘,怎么了?”
他先前对赵云撒谎本已心虚,此时本想停火,孰料赵云听了这句却只觉话中带刺,怒道:“你娘是倩儿!与她有何关系!”
阿斗嗤道:“见都没见过,早不知死哪……”
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脑中嗡的一阵天旋地转,脸上已挨了赵云重重一耳光。朝后摔在床边。
“刘公嗣!谁教你成日与地痞流氓混作一堆!认贼作母!回去面壁!”赵云吼道,显是动了真火。
听到赵子龙的怒吼,关凤与于吉拉着手,从隔壁房奔来,呆呆站在房外,看着阿斗勉力爬起,鼻血长流;赵云一时情绪失控,未想阿斗竟是这般狼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上前道:“阿斗,是师父不好,你……”
话未完,阿斗已抹了一把眼泪,死命挣开赵云臂膀,却未发现他手肘上裹着一层纱布。
他把上前来的关凤推开,冲出房去。

鱼羊楼外。
阿斗抹去鼻血,却迎面碰上走出门来的甘宁,甘宁才在小乔处治疗后回来,过了不到半天,一张脸竟是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显是刚经一场烂架,鼻下有血迹,二人朝向,俱是愣住了。
阿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甘宁挥拳恼道:“格老子滴,不许笑!”
阿斗笑得肚痛,推开甘宁,道:“老子也被打了,来你这躲躲。你答应请我喝酒的咧,快。”
话说不管是家中父子不和,还是夫妻互殴,离家出走正是解决问题的妙招。利用亲人担忧,躲一段时日,直至家人寻得忧心忡忡,再回家去,到时旧怨也偿了,错也清了,照旧大鱼大肉,笑脸伺候,此招屡试不爽。
唯可怜那动手_0_da_0_ren的肇事者遍寻不得,担够了心。
也罢,阿斗给赵云减了刑,离家出走一晚上,明天回去便好,不给你玩失踪十天半月的了。
甘宁要拦阿斗,却拦不住,只得任他进去。
阿斗一进鱼羊楼大厅,却见空无一人,桌椅被拉到一旁,又有许多打翻的杯盘,碎瓷等物,讶道:“有人来踢馆子?咋在自己家里开打?”
甘宁脸上淤青未消,随手扯过一条湿毛巾捂着,道:“你还是别问的好。”说毕揽着阿斗肩膀,上了二楼雅座坐下,阿斗又问:“不去看大夫?”
甘宁嗤道:“你不吃饭?老子刚出门看大夫,你就赏脸来吃顿饭,谁敢去看大夫?”
阿斗兀自好笑,先前被赵云打了一巴掌的事早已丢到九霄云外,这里还有个比自己更倒霉的,遂掏出青囊经翻了翻,寻到治跌打伤的那页,吩咐小二取来烧酒调了,细细为甘宁涂上。
甘宁痛得呲牙咧嘴,阿斗笑道:“你最近招太岁。”
甘宁忿道:“也不知招了哪个太岁。”那话中有话,阿斗却是不解,少顷店家弄了满桌菜。俱是蒸鱼熘虾等江边物事,阿斗笑吟吟地提筷就吃,心情好了不少。
甘宁动了几筷便不吃,看着阿斗,时而又给他夹菜。
阿斗瞥了甘宁一眼,面有笑意,道:“你人还是不错的么。”
甘宁嘲道:“请吃顿饭就对你好了?哪天大哥把命交你手里,你该说啥子?”
阿斗笑道:“命要给了我,说不得我也只得拿命来换……”
说到此处,忽想起每次自己犯险,俱会浴血来救的赵云,心内颇不是滋味,遂停著不食。
甘宁伸出手,捏了捏阿斗的脸,旋懒洋洋倚在椅上,嘲道:“你这龟孙子看似鬼灵精,实际蠢得要死,对你好点就上了心,哪天被拐了都不晓得。”
自己究竟为何宁愿与甘宁在一处,却又对赵云的一巴掌念念不忘?说起来,赵云是自己最亲的人才对。
甘宁见他呆呆不知在想什么,道:“晚上在大哥这里过夜?”
阿斗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免得师父着急。”说这话时心中愧疚无比,只想现在就回府与赵云道歉。
孰料甘宁一手搭在楼边栏上,却道:“着急个锤子,派人跟着你,你不知道?”说毕又朝栏努嘴,笑道:“那高个子真猛,老子不是他对手,也不敢留你过夜。”
阿斗道:“你给我包些好吃的点心回去吧,我给师父赔个不是……”说话间顺他眼光望下去,见对街茶铺内熙熙攘攘,棚寮角落坐的一个身影,正是哑侍。
甘宁又道:“连慈老大都败他手里,你从哪找来的侍卫?”
阿斗道:“我不知道他本领这么强,他是个哑巴,我也从来未问过……大哥,那是谁?”
阿斗指向一人,那人背对哑侍,那人却是全身文士装束,坐在另一张桌前喝茶,阿斗总觉得有点不妥,这两人的存在特别扎眼,与茶铺格格不入。
甘宁随意嗤道:“看出来了?眼力不错么。”
说话间阿斗色变,年轻文人付了茶钱,俯身在哑侍肩旁说了句什么,便径自离去。
甘宁又调侃道:“小混球,你手下要被挖走了,你猜那高个子会不会跟去。”
阿斗又看了一会,心内突突地跳得厉害,千念万念,哑侍还是起身站了片刻,仿佛在考虑,最后离开茶铺,走上长街,想是寻那年轻文士去了。
阿斗咬牙道:“操!”旋即顾不上告别,匆匆跑下楼去追哑侍。

日暮西山,把红光沿着僻静小巷投来,哑侍的身影被拖得许长,映于青砖地上,他小心避开巷内玩着家家酒的两个孩童,走向长巷尽头等候已久的那人。
“伯言就知道荆兄定然会来。”那年轻文士风度翩翩,虽面带稚气,眉目间却有一股毋容置疑的自信。
约哑侍在此一谈的正是陆逊。
哑侍伸出一手,示意他但说无妨,陆逊点了点头,道:“伯言不才,猜测荆兄定曾在我江东有过一段往事。此番比武,荆兄轻松击败我江东武将第一人,虽说子义习武不勤,然这世上,能在十一招内令其落败者,唯有寥寥几个。”
“伯言对此极是好奇,与荆兄打个商量,兄台把面具摘了,让伯言看一眼,伯言便把先前所提之事,全盘托出可否?”
哑侍取下面具,陆逊籍黄昏天光,蹙眉仔细端详,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哑侍又把面具戴好,沉默等候陆逊出声,告诉他方才在茶铺内说到的大秘密。
陆逊沉吟半晌,遂一笑道:“荆兄武技令人匪夷所思,伯言看不出荆兄身份,此事暂放一旁。反正前尘往事,尽作浮云,若非如此,荆兄当不会再次入世,并投身刘豫州麾下。”
哑侍点了点头,陆逊却眯起双眼,轻声道:“然而荆兄可知,你投错了人?”
哑侍付诸一笑,像是对陆逊高见颇为不屑,陆逊却沉声道:“莫道伯言危言耸听,刘玄德不日便将于汉中兵败身死,而那独子刘公嗣,亦是你跟随之人,却非是刘备亲生血肉。”
陆逊顿了一顿,缓缓道:“刘公嗣乃是昔年于吉道长之徒甘倩,与刘备麾下武将赵云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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