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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记-分卷阅读115

持,运作得当,是内耗西蛮的不二良机。”

    谢尚书道,“怎么,你有意外放?驸马可无此先例。”

    谢柏道,“端看圣意吧。”

    谢尚书有些犹豫,次子既然说出这话,就有几分把握,想来对西蛮形势定有深入了解,只是,与宜安公主大婚一年有余,子嗣尚无不说,若次子外放,与宜安公主久离疏远,也非幸事。

    谢尚书道,“你若外放,公主如何?”

    谢柏道,“我与公主商议。”

    谢柏尚未与宜安公主说起想外放的事儿,小夫妻久别重聚,恩爱尚且来不及,何苦说这些事扫兴。他倒是私下与谢莫如说了一句,谢莫如思量片刻道,“要是二叔有此意,不妨先请祖母私下同贵妃透个信儿,不然太后那里怕是舍不得。”胡太后可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性子,这位太后上位,靠的不是别个,就是她给先帝生了唯一的一对儿女。只看往日间做的事,也就是个寻常小户人家姨太太鸡生鹅斗的政治水准。可如今胡太后正位慈安宫,穆元帝已掌天子权柄,胡太后无甚水准,偏生忽视不得。

    谢柏道,“我也有此意,只是担心承恩公府私下同公主建言。”他与宜安公主成亲时日尚短,承恩公府却是宜安公主的外家,自来对宜安公主颇多照顾,何况宜安公主又是在慈安宫长大,胡太后对娘家的感情,那就不必说了。

    谢莫如道,“公主出身宗室,算起来是陛下表妹。宁荣大长公主说来并非世祖皇帝之女,却因缘际会,得封大长公主。自来公主获封,或因血脉辈份,或因功勋显著,后者虽机会较少,也并非全无机会。西宁州自是比不得帝都,但公主亲去西宁州,她所受的辛苦,是明明白白的摆在天下人眼前的。这种机会,于公主自己,错过也可惜。至于承恩公府,二叔不妨待此事十拿九稳后,先同陛下商议。只要陛下点头,承恩公府笼络公主还来不及,焉何会与陛下对着干。就是太后那里,只要公主自己同意,又有陛下心意,太后也不能阻拦的。”

    谢柏曲指轻敲膝盖,叹道,“还有一事,你年少或者不知,当年睿王战死西宁关,内里颇多曲折。”宜安公主身为睿王唯一骨血,对西宁关恐怕并无好感。

    谢莫如道,“当年睿王战死,今上问罪当年主持西宁关的老永安侯,转而又赐婚永安侯与文康长公主,恐怕即使有内情,也非永安侯府之过。”怕是睿王本身死的不怎么光彩,好在接替老永安侯的宋大将军亦是良材,西宁关守将平平安安过度,今上赐婚也安抚了永安侯府,故此,再无人深究。

    这些事,纵使无人告诉谢莫如,谢莫如也猜得出一二。

    所以说,宜安公主一向与文康长公主不大亲近,恐怕也有此中原因。只是,宜安公主自己可能并不如此看待。但,凭心而论,宜安公主本身能破例获封公主,真就是皇恩浩荡了。

    既如此,请将倒不如激将。

    谢莫如未说出来,但看谢柏神色,依谢柏智慧,定也想得到这等办法。只是夫妻之间,要用这般谋略,到底不好宣诸于口的。

    心照不宣,叔侄二人换了个话题,说起西蛮诸事来。

65.好处~

    出使西蛮就在眼前,谢柏多歇在公主府,宜安公主与谢柏夫妻关系不错,很为谢柏收拾了许多远行物什。还想着派个稳重侍女在一畔服侍,谢柏笑,“千里迢迢的,女孩子柔弱,不必带侍女,有小厮服侍即可。”

    宜安公主道,“我只担心小厮粗心。”

    谢柏笑,“我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要紧。”

    宜安公主便不再坚持,小夫妻离别在即,自然有许多私房话要说。宜安公主是不放心丈夫出远差辛苦,谢柏则有些不放心宜安公主的政治素养,谢柏道,“我这一去,至少两月。倘你有难以抉择之事,只管去同母亲讲,或者问莫如,都可以。”

    宜安公主与谢太太的婆媳关系是很不错的,只是,她对谢莫如很有些敬谢不敏的意思。不过,丈夫这般说自是关心于她,她性子柔顺,柔声应了。

    谢莫如对宜安公主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除了觉着宜安公主自小长在宫廷,却完全没有应有的政治眼光外,宜安公主对她也就是个路人甲。当然,比路人甲强,宜安公主是她二叔的媳妇,但也仅止于此了。

    尤其宜安公主带着谢莫忧去承恩公府参加春宴,谢太太谢尚书不说什么,谢莫如更是事不干己不开口,不置可否。

    谢柏给谢莫如送了一些峨嵋山茶,谢柏笑,“公主喜欢吃这茶,宫里赏赐不少,公主原说要差人送来。我正好过来,就一并带过来了。”

    谢莫如道,“这茶以前听纪先生讲过,咱们府上倒不常饮。”新茶用外锡内金的小茶罐盛放,谢莫如打开一罐,闻了闻,命丫环去泡来。另指了一罐尚未开封的道,“给纪先生送去。”又对二叔解释道,“纪先生是教我与莫忧的女先生。”

    谢柏颌首,尊师重道原是应当。他家里不缺东西,缺的是子弟这份儿眼力与做人的周全。

    谢柏道,“我这就要去西蛮,年前借的书该早看完了,明日我正有空,不如一并去翰林院把书还了,你要再借新书,也无妨。”

    谢莫如自然称好,一时紫藤捧来新茶,叔侄二人共品新茶。

    谢莫如对茶也就那样,她自来衣食不缺,在这上面的**并不强烈。她另有其事,问谢柏,“二叔,城里可有关于平世子的新鲜事儿?”

    谢柏素日事忙,哪里会关注平国公世子,想了想,道,“平国公世子啊,上次给北岭先生送了回假画,便不大见平世子出门了。”

    谢莫如点点头,“看来是受了责罚。”

    谢柏见谢莫如格外关心平国公柳家的事儿,不禁提醒她,“平国公府庶强嫡弱,在帝都不说人人皆知吧,也不算什么机密事。但有一样,你心里有数,平世子的生母平国公夫人王氏出身先宁国公府,宁国公府当年陨落,跟英国公脱不开干系。后来今上亲政,方正先宁国公之名。”换言之,英国公府方家与宁国公府王家,那绝对是血海深仇。

    谢莫如眉毛都未动一根,道,“今上既为宁国公府正名,怎么如今已不闻宁国公之名呢?”帝都公门侯府,现在早已没有宁国公府。

    谢柏深看谢莫如一眼,谢莫如忽心生不妙,果然,就听谢柏道,“据闻当年宁国公府满门抄斩,后来今上命人去寻宁国公府后人,男丁不存,便将宁国公府爵位彻底收回。”

    谢莫如点头。

    第二日,谢莫如与谢柏去翰林院外书馆换书。

    翰林院在搞土木工程,谢柏进去见一处馆阁围着布幔,似有工人在施工,有熟悉的同僚过来打招呼,谢柏不由问,“这是在做什么?”

    那同僚笑,“北岭先生有批前朝典籍要捐献,掌院大人交待将东简馆收拾出来,盛放北岭先生捐的典籍。”

    谢柏辞了同僚,带谢莫如去外书馆挑书。

    谢莫如心道,看来今上的确是要修前朝史了。

    谢莫如这次一下子挑了六本书,谢柏替她拿着往外走,见有人眼光颇有深意。谢莫如只作未知,轻声道,“我看不久就得有人面谏二叔,让您以后别带女孩子来外书馆了。”

    谢柏笑,“不用理。”人活呢,哪里能少得上是非。他心中有数,岂会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谢莫如一笑,与二叔回家的路上还在书铺子里买了一套北岭先生的著作,谢莫如问店家掌柜,“有没有薛帝师的书?”

    店掌柜自书铺子最里头寻出几本薛帝师的书来,相较于北岭先生著作的醒目位置,谢莫如不禁道,“你这掌柜也忒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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