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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分卷阅读462

走走,咱们赶紧去中庭,娘子已经催了。”
  乳母从身后抱起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外赶去。
  长生扬起小脑袋,“奶娘,为何要去中庭?阿娘和阿姊都在那里?”
  乳母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娘子为何唤你去中庭,不过,既是娘子的吩咐,那么定有缘故,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顺着游廊,乳母抱着长生快步走到中庭。
  还没走进中庭的大门,便有一阵响亮的鼓乐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小长生更纳闷了,小手手指绕来绕去,他还是想不出为何家中会有鼓乐。
  难道阿娘要在中庭命人跳傩舞?!还是阿娘把坊间跳傩舞的人请进了家里?
  这、可能吗?
  应该有可能吧,今天可是他的生辰呢,阿娘说定要给他一个惊喜呢。
  小家伙越想越激动,小脸迸发出一种兴奋的红光,他简直都忍不住了,真想立刻飞到中庭,直接揭开这份惊喜。
  长生的小心肝儿跳得厉害,在他的期盼中,乳母抱着他终于进了中庭。
  刚进门,乳母便将他放了下来,紧接着,还不等他拔腿往里跑,一帮上来个丫鬟,塞给他一柄乌金小马鞭。
  长生有些疑惑,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脚步,他挪动小短腿,迈过门槛,两只大眼睛四处寻找着。
  果然,在偌大的庭院里,正有几十个身着皂色布衣布裤、头戴赤红方巾的小郎,他们带着假面,手里拿着麻鞭,四人一队,六人一列,整齐的排立着。
  庭院四周,还有十几个乐人,有的击大鼓,有的持小鼓,有的弹箜篌,有的击钲……他们并不是正式演奏,而只是在试音。
  所以传出的声音才会时断时续、若隐若现。
  而在正堂前的廊庑下,正端坐着一排亲长,老相公、萧驸马、崔彦伯、萧博、以及几位女眷。
  长生见了,愈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嗷嗷,他太开心了,阿娘竟真的给他请来这么多人跳大面舞,还特意请来崔、萧两家的亲长围观。
  唐时的大面,是一种歌舞剧,只不过加了些故事情节。彼时最著名的大面舞是‘兰陵王’,也就是兰陵王入阵曲,源自北齐,传至隋唐时,已成为一种极盛大的歌舞,有歌有舞有对白,起初在宫内流行,随后传入民间。
  “长生,快来,该你上阵了!”
  萧南手里拿着个木刻的假面,来到儿子身边,将那假面扣在儿子的小脸上,柔声道:“戴上这假面,吾家长生便不再是个稚童,而是神勇无敌的兰陵王哦。”
  什么?
  阿娘是让他亲自扮演兰陵王,与那二十四个小郎一起跳大面舞?!
  当着两家亲长的面儿?!
  长生更激动了,他通过假面的两个小孔,定定的看着阿娘,似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萧南柔柔的看着儿子,缓缓点头,表示儿子没有猜错,她正是想让儿子当一回‘票友’。
  长生用力点头,用软软糯糯的童音道:“阿娘放心,我、我定会像兰陵王一样,奋力杀敌,保卫家国!”
  说着,小家伙用力一挥手上的鞭子,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然后在萧南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庭院的正中,行至二十四个小郎前站定。
  他先冲着廊庑下的亲长们长揖行礼,然后坚定的转过身,四周的乐人得到暗示,开始奏乐。
  在阵阵激昂的鼓钲声中,长生非常认真的按照冯阿婆和小舅舅告诉他的舞步,用力挥舞手中的马鞭,就像当年那位奋力救援洛阳、取得邙山大捷的兰陵王一样,无比神勇的冲刺拼杀。
  一曲舞罢,长生肃立当场,冲着萧南深深一揖,朗声道:“儿谨记阿娘今日教诲,日后定会加倍努力,不辍崔家子的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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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受宠若惊(一)

  “……贞观二十五年元月朔日,崔氏令朔年四岁,舞《兰陵王》……”
  萧南手持一册画卷,上面画得正是初一那日长生携二十四小郎跳大面舞的场景。这幅画不是萧南亲自画的,而是她特意请了四位女夫子中最善丹青的顾瑶,让她当场画出来的。
  别说,顾瑶的画技确实了得,将那日的场景真实的在画纸上重现:小长生戴面具、持乌金鞭的威武、乐人击鼓击钲的庄重、廊庑下众亲长的赞叹,以及萧南与灵犀的欢喜与激动……顾瑶全都栩栩如生的画了出来。
  萧南见了很是高兴,当场便命人拿去匠人那儿裱糊,她要把这画挂在她的书房里,抬头便能看到儿子如此认真、肃穆的样子。
  不过人家裱糊的匠人也放假了,直到年后才将画卷取回来。
  萧南拿到裱糊好的画卷,喜得什么似的,看了又看,足足看了好几遍,她才略带满足的喟叹一声,将画卷小心的卷起来,交给玉簪:“去,把它挂到我的书房里,就挂在书案对面的那面墙上。”
  玉簪答应一声,接过画卷,叫来她最放心的雨水,仔细叮嘱了几句,将画卷交给了她。
  “对了,蒲州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萧南斜倚着隐囊,尽量将身子斜卧,以免不舒服。
  随着月份的渐长,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现在还不到六个月,肚子却像七八个月,萧南很担心,她这次不会又怀了个巨婴吧。想当初怀长生的时候,她的肚子也不小,当时她还以为是双胞胎,结果却生了个十来斤的大肉团子。
  唉。瞧现在这肚子,竟比那时还要大些,萧南真害怕生产的时候再来个寤生难产什么的……呸呸,童言无忌,菩萨勿怪!
  玉簪端给萧南一碗雪耳红枣燕窝粥,然后跪坐在她身侧,低声回禀道:“暂时还没有,婢子想着前几日是年节,衙门什么的都要放假,郎君在那儿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家闲着。”
  想了想,玉簪又道:“不过,婢子得到消息。昨日郑郎君已启程返回蒲州,估计今日便能抵达。郑郎君到了解县,或许能帮着郎君做些事情吧。”
  萧南拿着长柄银匙,小口的喝着燕窝粥,随着肚子的增大。她的食量也在剧增,这碗粥已是她今天的第三顿加餐了。
  喝完粥,玉簪递上湿帕子,萧南擦了擦嘴角和手,然后道:“嗯,离了郑勤。郎君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只应付那个时时cos林妹妹的杨婥,就够崔幼伯忙活一阵子了,内宅不消停。他哪里还有精力办外头的事儿?!
  话说那二十甲卫每次写信回来汇报情况的时候,次次都要提一句‘杨氏又犯旧疾’,然后再跟一句‘郎君深觉烦心,数次独自去酒肆’。
  话语不多,只这么两句话。萧南便已猜到了此时的崔幼伯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呵呵,有个如此耗费心力的娇弱侍妾。向来享受惯了的某人,定会郁闷的欲生欲死吧?
  思忖片刻,萧南道:“这样,你去准备些杨婥常用的药材,再收拾些裁制春装要用的布料,命人一起送到蒲州。顺便再让送东西的人问问郎君,他那里缺不缺银钱。”
  当初崔幼伯离京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银钱。不过,以杨婥的犯病次数以及她用药的珍贵程度,萧南敢打赌,此时崔幼伯的口袋里绝对没多少钱了。
  荣寿堂的财政大权掌握在萧南手里,崔幼伯的俸禄全部上缴,他本人除了公中发给他的月钱,手头上基本没有多少钱。
  再说了,在京城的时候,萧南把他照顾的极周全,他几乎没有用钱的时候,从而导致崔幼伯对银钱没什么概念。
  玉簪一一记下,随后便命人去准备。
  次日,萧南派去蒲州的人,架着两辆马车,缓缓出了亲仁坊。
  蒲州解县。
  崔幼伯听说郑勤回来了,心下高兴,抬腿就要去中庭见他。
  不想,他还没出院门,便被魏紫截了下来,“郎君,杨姨娘的血燕没了,厨房那边正等着用它炖粥呢。”
  崔幼伯闻言,有些不快的说道:“这些琐事你直接寻管事就好,何必跑来找我?”他是一家之主,又不是管杂事的下人。
  魏紫脸色有些难看,张了张嘴,犹豫再三,道:“婢子寻过管事了,可、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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