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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亲亲-分卷阅读86

的小店里, 只余外面钢琴演奏的声音, 连绵不断的传入耳朵里。徐倩早已在这里等候许久了,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她才看到应酬完的那个人,打开门进来。
  乔奕泽平日里很少来这种只适合约会的地方,看了看小包间里的屏风,原木色的屏风山画了一幅山水画, 雅致清新。他兴致不高, 便盘腿坐下,问徐倩:
  “怎么会想要来这种地方?”
  徐倩中午约他的时候, 只说想要请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他并不知道,徐倩会约在这种只有男女生约会来的地方, 这不像是徐倩这种性格会做的事情, 徐倩把手放在包包里,摸了摸里面的钢笔,没急着先拿出来, 给他面前的杯子里添了茶:
  “偶尔也想年轻一下。”
  徐倩其实比乔奕泽小一岁, 但因为经历的很多,看起来非常成熟, 行事作风也是大姐姐的样子,突然这样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反而让乔奕泽有点窘迫,他喝了热茶,笑道:
  “我们现在也很年轻。”
  两个人平日里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别提约会,这些年他们更像是彼此之间密不可分的家人和朋友,是互相信任的好伙伴。
  徐倩小口小口的抿着茶,看乔奕泽还是如以往一样,这才坐直了身子,从包包里把那支钢笔拿出来:
  “这是十年来,她唯一一件从不离身的东西。有一次喝醉了酒,把包包甩到了小区里楼下的池子里,她大冬天的,踏进去捞出来……”
  那时候的事情,其中的细节乔轻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年也是他生日的那天,她从学校的楼顶上下来,因为喝了些酒,吹了风之后怎么也站不稳,她打了车到小区门口,手上晃荡着小包包,不小心把小包包晃到了楼底下的池子里,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踏了进去,那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只有这支钢笔,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那之后大病了一场,躺在医院一个星期,出院以后又不得不静养了一段时间。爱女心切的乔妈妈把这只钢笔藏起来,没再给过她,后来还是某一年生日,乔妈妈问她想要什么,她只回答:
  “把钢笔还给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忘不掉的话,你们也不能勉强我。”
  选择一生只爱一个人的乔轻,像是被这只钢笔下了魔咒,几乎是形影不离,一直随身带着。
  说道这里的徐倩,双手把钢笔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继续说:
  “她以为你不在这个世界了,怎么不告诉她呢?”
  “她走了吗?”乔奕泽拿起那只钢笔,迎着包间里的灯光,还能看到上面岁月摩挲过的印记。
  “明早的飞机,大概已经睡了吧。”徐倩看到他把钢笔熟练的拆开,里面已经没有墨水了,也不能写字了,他耐心的拆解开,观察者那些微小的部件,徐倩忍不住问他:
  “阿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和徐倩的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因为所有的后来,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
  那年的乔奕泽,并不如今天这样沉稳。
  和生父乘坐着大巴车前往上海的乔奕泽,并没有因为要拥有新的生活而开心,一路上记挂着的,除了乔轻,就是之后关于自己的未来。
  从服务区回到大巴车上的乔奕泽躺在车上往外看去,视线里是被浓雾遮住了大半个山腰的远山,冬天温度骤降,汽车行驶在路面上,不小心颠簸了一下,面部贴到玻璃上都是冷冰冰的触感。
  他前面的小男孩和父亲躺在一起,没有睡意,便爬起来往窗子上哈气:
  “爸爸,今年上海会下雪吗?”
  “不会吧,上海也不怎么经常下雪。”
  有人接了话茬子:
  “怕是会下的,昨晚大面积降温,听说像城海市啊,新晨市啊这些南方城市都会下雪。”
  他往那个男人说话的地方看了一眼,听说她在的城市,是会下雪的,那时候如果顺利,他应该已经到了上海汽车站了。
  好想在那时候给她报个平安,听她语气里关于下雪的兴奋语气。
  “南方人最喜欢看雪了,我记得城海市有五六年没下雪了。”
  那个人大概也是从城海市到上海市的商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还不忘感叹一下:
  “上海市的雪永远堆不起来,遗憾的很。”
  和那个人没有一起看雪,才会觉得遗憾呢?
  汽车在快要靠近湖南的一个小服务区停了下来,放下去一些超载的旅客,说是马上就要核查,乔奕泽看到那个人年轻的女人把孩子抱下了车,她就是那里面超载的一员,但因为带了孩子,有人好心的给了卧铺,乔奕泽看她抱着孩子站在外面,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出去和她交换:
  “你上去躺我那里。”
  今天比昨天还冷,冻了小孩子大人都不好。
  王应坐在车后面看了一眼乔奕泽,哟了一声,还有点尊老爱幼的意识,这孩子好像也不错。
  他虽是这么想着,却没有因此放弃找乔馨讨要钱财的想法,那端做的很绝,直接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奶奶的,果然是被这些奸商耍了,赌债都还不起了。
  后来核查人员过了,乔奕泽上车的时候被王应拉了过去,乔奕泽站在一楼和他四目相对:
  “我没钱,别找我。”
  “不是钱的问题。”王应可不喜欢别人觉得他是一个_0_ren_0_zha败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儿子,你那姑妈太过分了,没实现诺言,我可能都供不起你上学,要不和我一起打工?”
  乔奕泽没有理他,冷冰冰的,兀自回了座位。
  王应气了个半死,他拿不出钱来给这小子读书了,一年两万的借读费谁交得起,滚去打工还能挣点烟钱和牌钱。
  父子俩陌生又毫无交流的呆到晚上八点,汽车途经靠近湖南的最后一个收费站,停了下来,司机催促旅客们下车,去行李室给到湖南的旅客拿行李,乔奕泽看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在地上翻东西很费力,接过孩子代抱了一下,小宝贝没哭,一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乔奕泽,嘴里呜呜哇哇的,像是要和他说话,那女人从里面给乔奕泽拿了一包城海市的特产,和他站在长途汽车的地方说话。
  原本下车看热闹的王应看乔奕泽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默默上了车,在车后面观察他的情况,乔奕泽进了服务区洗手间之后,司机先生上了车,开始催促没上车的旅客。
  倘若在晚上十二点之间就跨过湖南交界处浓雾最大的地方,明天可以提前几个小时就到上海,听同行的车友们说,从湖南收费站穿过某条小道可以绕过路上的核查人员,当晚就能从湖南穿过去。
  想着能多赚点钱的司机当即决定不休息,换班穿过浓雾弥漫的湖南。
  王应最后看了一眼服务站洗手间,催促司机:
  “开吧开吧,人到齐了,早点回家大家都好。”
  想把乔奕泽丢到半路的王应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先一步走上断头路,汽车当晚并没有穿过湖南,按照同行车友给的小道消息和指引,穿梭在浓雾弥漫的山林,汽车一路到山崖下,翻滚着,滑行到山沟里……
  那正是十年来,这里最冷的一年,救援人员的赶到的时候,大雪已经在汽车顶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王应没有等到他的钱,带着偷走的那支钢笔,身首异处,头颅划过电缆落到了山崖的最底层,直到第三天才被救援人员发现……
  幸运的乔奕泽,那时候还在通向湖南市内的车道上打车,有人好心的停下来,问他:
  “小伙子,去哪儿?”
  “你能不能载我一程。”乔奕泽知道自己被生父抛下了,眼下只想赶紧去湖南,去城里面看看,想要自力更生。
  来人看天色已晚,眯着眼睛抽了口烟,趁火打劫的说道:“八十块。”
  他身上只背着这个包,其余的行旅还全部都在车上,王应偷走了三百块,他身上只有最开始贴身带的两百块,乔奕泽想了想,问:
  “我身上只有五十,能载我进湖南吗,不到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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