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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分卷阅读259

思不说简单纯净,但确实不太懂这些宅斗的套路,加之他又对曾荣心重,因而,一看这几个女人一唱一和地给曾荣泼脏水,想坐实她监守自盗的罪名就着急了。
  “这银子的确是曾史官挣的,她是……”
  “恒儿,后宫的事情你少插嘴。先听听别人怎么说。”朱旭打断了朱恒,给了儿子一个警告的眼神。
  童瑶不愧是跟皇上时间最长之人,也是最了解他的,见他打断朱恒,很快猜到今日之事皇上肯定有定论了,联想到坤宁宫那两个婆子还在外头跪着,她忽地有点后悔方才提到尚工局了。
  “启禀皇上和皇后,臣妾忽然想起来,今儿一早出的门,虞妹妹那和小十二也未来得及去探视一眼,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童瑶起身说道。
  “这个简单,随意找两人过去就是了。”王桐见对方想溜,忙开口挽留。
  “这?”童瑶看向了皇上。
  “就依皇后之意。”朱旭开口了。
  童瑶见此只得又坐了下来。
  “方才说到哪里了?继续啊。”朱旭见这几个女人均不吱声了,发话了。
  “回皇上,说到金箔线。不如这样吧,命人去把绣坊的两名司制请来吧。”王桐看了宫令女官一眼,说道。
  事已至此,退是不可能的,不如干脆往前走一步,至少能还她一个青白,毕竟这件事完全跟她无关。
  朱旭点点头,命身边一个太监去传唤人。
  等人的空当,常德子领着曾太医和一名女医来了,他们刚从内三所那边过来,给曾荣检查过了,曾太医说脏腑有轻微瘀滞,应该没有大的内伤,女医说除了脸上手上蹭破皮,曾荣脚踝和后腰处均有青瘀,冬日衣服厚,显见得对方是使了大力气踹的她。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朱旭一听没有大的内伤,也就想安下心来先把这案子审审,他也好奇,那丫头在尚工局的时候究竟是如何被人做局暗算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做局之人是王皇后,毕竟曾荣在进宫之前就和王家有了过节,据悉,这丫头当初也是为了躲避王家不给徐家惹麻烦才进的宫。
  可方才童瑶主动提出要先行离开,王皇后非但不放行还主动提出要把司绣司的两名司制找来对质,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难不成他猜错了?
  论理,那会曾荣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和朱恒也不认识,碍不了事也挡不了道,阿瑶有必要针对她?
  也就一炷香多一点工夫,覃初雪和柳春苗两人来了,这两人在路上碰上了,听闻皇上召见,倒是都猜到了和曾荣相关,只是两人打听了一路,传唤太监也不吐口,两人心里均颇为忐忑。
  进的门来,见屋子里居然站了或坐了这么多人,且一个个均敛声屏气的,不免更为惴惴起来。
  待两人行礼完毕,王桐见皇上不开口,只得自己问道:“你们两个,谁管司绣司的库房?”
  “回皇后娘娘,下官主要负责花样设计,库房和日常事务一般是柳姑姑负责,不过若有决定不了的大事,下官和刘公公会商议着定。”覃初雪斟酌着说道。
  她是司绣司的司制,柳春苗比她低半格,这种场合自是由她开口比较妥当。
  “既这样,柳司制,本宫问你,金箔线一般情形下是如何管制的,可曾有过丢失或偷盗?”王桐亲自问道。
  “回皇后娘娘,不曾。”柳春苗下意识决口否认了。
  只是话一出口,她方明白不妥,皇贵妃和皇后还有皇上均在场,若没有一定的证据,怎么会突然找她和覃初雪过来?
  想到这,她往皇贵妃那觑了一眼,可没等她和对方对视上,皇上突然开口了,道:“你可想仔细了,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启禀皇上,有过一次。”覃初雪回道。
  她看出来了,肯定是有人想拿曾荣丢失的那卷金箔线做文章,这种时候,瞒肯定是瞒不过去,不如干脆说实话,正好也借皇上之手把这件事查清楚,免得曾荣哪一天还要因此受制于人。
  于是,覃初雪就把曾荣当日如何遗失那卷金箔线又是如何蒙混过关一事详细陈述了一遍。
  “回皇上,这事下官也有错,当初柳姑姑和曾荣找到下官商议此事,下官帮着出了主意。”覃初雪趴地上磕了个长头,说道。
  “你们两个是说,这个黑手一直没揪出来?那会不会是曾史官自己把这金箔线藏起来?”童瑶问道。
  她这一开口,柳春苗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这件事尚未真正查清,这罪名最好是扣在曾荣身上。
  尽管柳春苗很是不齿,也有些不忍,可皇贵妃的话她不能不听,“回皇贵妃,这下官就不清楚了,不敢妄言。”
  “启禀皇上,这事不会是曾荣做下的,她不是这种人,下官可以担保。”覃初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拿什么担保?这人心啊,都是隔着肚皮的。喏,曾史官这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齐整的银票,你们说,她这银票从何而来的?”宫令女官说道。
  这个问题把覃初雪问住了,狐疑地看向了朱恒。


第三百五十二章 审(二)
  别人不清楚,但覃初雪清楚自家主子家底有多厚,故而她以为这银票是朱恒给曾荣的,可碍于颜面,朱恒没法承认。
  一方面是女孩子的闺誉,一方面是女孩家的清誉,这两个,怎么选都会伤害到曾荣。
  两害相权取其轻,覃初雪认为当下应该先还曾荣的清誉,把这银票之事查清楚,再来谈这闺誉,左右自家主子也是喜欢曾荣的,若是因此逼的皇上成全这两人倒不失一件好事。
  朱恒没开口,但回了覃初雪安心一笑,覃初雪也就真的安心了,道:“启禀皇上、皇后和皇贵妃还有各位娘娘,这银票既然是曾荣的,为何不把曾荣叫来一问,我们如何解释如何揣测未必就是真相。才刚这位宫令女官也说了,人心隔肚皮,这事还是听听曾荣自己怎么说吧。”
  “来人,去把曾女官抬来。”朱旭发话了。
  他倒不是想听这银票的来历,而是想知道那卷金箔线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事不查清楚,即便这银票的来历解释清楚了,可那卷金箔线始终会是一个污点,毕竟那价值也不小。
  再说曾荣已洗干净也上完药,好容易炕也烧暖和了,正想着好好眯一觉呢,哪知门又响了。
  好在常德子把阿丽找来了,倒也不用曾荣下地去开门,只是当她看到两个婆子抬着一顶软轿进门,也吓了一跳。
  得知是皇上要见她,曾荣只得扶着阿丽下了炕,这时的她才想起一事,柳春苗送她的那件狐狸毛斗篷被她卷进包裹忘在那施粥棚里了,朱恒送她的这件脏了不能穿,于是,她只得命阿丽帮她套上了太后送她的这件披风。
  彼时她绝对没想到,干宁宫里会有这么多人等着她,否则,她是断然不会套上这件披风的。
  因着曾荣情形比较特殊,进门后皇上非但没有让她跪下行礼反倒命人把她安置在一张高椅上,在场的人看到曾荣是被抬着进来了,均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大多数人吃惊不是因为曾荣受伤,而是因为曾荣的待遇,被人抬进来不说,身上这件披风也很扎眼,金彩辉映的,一看就是上用的云锦,别说曾荣一个低级女官,就是正经的嫔妃也得有一定品级才能上身的。
  故而,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件披风多半是太后送的,而太后能送一件如此贵重的衣裳给一位低级女官,背后的寓意就值得大家推敲了。
  联想到当初太后没有送出去的那对芍药饰品,以及极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朱恒,在场的嫔妃们了然一笑。
  也有例外的,覃初雪和柳春苗尚未听闻曾荣受伤一事,故而见曾荣抬进来,均吓了一跳,可碍于场合不对,两人均未上前,只用眼睛默默地表达了她们的关切,倒是忽略了曾荣身上的衣着。
  其实,洗干净后的曾荣看起来好多了,她的伤多半在后腰和腿脚上以及手上,脸颊处有两块地方被蹭破了,抹上了点膏药,不是什么大事,用不了几天就能好。
  这也是她的伤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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