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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分卷阅读277

暗卫去找那混混,才知那混混不见了。
  于是,这两名暗卫又回过头来找疯狗主人,从疯狗主人嘴里得知,那名混混找上他的时间应该在王梵离开后不久,不到一炷香时间。
  而经过查寻,暗卫发现王梵和朱恒分开后,和李漫等人去的是另外一条街的聚茗轩茶楼,和疯狗主人所在不是一个方向,期间,王梵身边的随从并未离开过他。
  也就是说,是另外有人认出了朱恒和王梵等人,利用这一幕相遇制造出来的麻烦,本想直接冲朱恒来,再嫁祸给王家,奈何没有成事。
  至于那名混混,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说真的,若不是朱恒这些时日调理得当,以他之前的体质,就算没有被咬伤,但受此惊吓肯定也免不了大病一场,故而,太后深为恼火。
  试想,连她的暗卫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可见那跟踪之人隐藏有多深,绝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若是哪天把那背后之人逼急了,真朝朱恒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关于那名老大夫,暗卫虽未探明他究竟和朱恒说了什么,不过因着有两条疯狗的前车之鉴,他们四个护住了那家饭馆的四个方位,防止了别的跟踪者靠近,也确认那名老大夫离开餐馆后无人跟踪他们才打发两人先一步回宫请旨,问是否有必要去找那名老夫人问询他和朱恒说了什么。
  太后阻止了暗卫的行径。
  朱恒连她都瞒着,可见这事非同小可,她担心暗卫的打探会被人发现,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就太不合算了。
  不过她也没有向朱恒问及此事,隔墙有耳,她身边的人也不是绝对可靠。
  但这两件事的出现却让她不由得重新掂量起和章家的这门亲事来。
  之前她的犹豫更多是因为朱恒的不能人道,可方才暗卫的话让她隐隐猜到一个事实,太医署的太医不可靠,她孙子的病并非不可治,否则,孙子不会瞒着她在宫外找人偷偷治疗。
  那个女人想必也是察觉到什么,保不齐就是卢太医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又有所动作。
  可这番话她没有向孙子坦承,一来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想打草惊蛇;二来她不想让孙子担忧,三来也怕孙子知晓后沉不住气坏事。
  因而,她只得以祖母的身份劝说一而再地劝说孩子。
  可朱恒是真心不想娶亲啊,除了曾荣,他谁也不想要,奈何皇祖母却说,曾荣出身太低,只能做侧妃。
  故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朱恒也是长吁短叹的,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无从下箸,满脑子想的是这个局该如何破。
  他不是没想过干脆把自己不能人道一事公诸于世,可他不能不顾及皇祖母的苦心,也不能不顾及皇家的颜面。
  不过他最怕的是皇祖母和父皇以此来逼迫曾荣做出某种妥协和让步。
  正苦思不解时,门外响起了曾荣的声音。


第三百七十六章 对话(一)
  这天下午,曾荣留在朱恒身边陪他吃了顿晚饭,因着两人各有心事,偏又都不想说出来让对方忧心,故这顿饭两人均有些食不知味。
  饭后,两人倒是也讨论了会那两只疯狗的幕后主使,彼时江南江北已去找那名混混,尚未回宫,即便如此,曾荣也认为此事不大可能像是王梵做的。
  她倒不是信任王梵,她信任的是李漫。
  李漫的为人曾荣多少了解些,这个男孩子不但正直善良,难得的是还很稳重大气,他能接受王梵做朋友,王梵的本质应该不至于坏到根上。
  王梵的毛病肯定有,霸道护短,恣意张扬,但要说背地阴人害人这个曾荣还真不太好说,至少李漫在身边是绝对不会允许王梵这么做的,除非他们离开朱恒后立即分开了。
  可事实是,曾荣听到他们说要去聚茗轩找人聚聚,凑个热闹什么的,而聚茗轩和那两条疯狗出来的方向不一致。
  朱恒虽也不清楚背后主使之人是谁,不过他对王梵存有疑虑,有王家逼迫曾荣在先和王皇后逼他出来做那场法事在后,他对王家人没什么好印象。
  曾荣和王家之间的仇怨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注定无法和王家和平共处,因而,她也就没有去纠正朱恒的想法。
  不是王梵做的,还有可能是王皇后或王家其他人呢。
  想到王家其他人,曾荣提起徐大人病倒一事,也提起北部五城军营粮草亏空一案,提起农桑减赋的阻力。
  多余的话她没有说,而朱恒的心思大部分仍在那个幕后之人上,对曾荣的话没大往心里去。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曾荣为何会对他说这番话了。
  翌日上午,原本该曾荣和李若兰的早班,因着皇上目今仍不用早朝,曾荣她们也不必一大早赶赴干宁宫,基本是辰时左右过去,问明皇上的睡眠情况,再从执事太监嘴里问明皇上接下来的安排,若没有特别事情,比如召见臣子,宣太医、微服出宫等,基本曾荣她们就不必守在皇上身边了。
  毕竟皇上也需要一点他的私人时间。
  可谁知当曾荣和李若兰提出告辞时,皇上开口留下了她,只留下她一人。
  待屋子里的宫女太监都出去后,朱旭沉默了一会,方问她:“朕听闻你和郑掌事住一起,昨日可曾见过她?”
  原来,昨儿下午他见过曾荣后,特地命人把曾太医找来做了会针灸,也命人去告知药典局了,药典局来的是那个姓崔的女人,他旁敲侧问了一下,说是郑姣告病假了。
  他有些担心郑姣,怕她想不开,本想打发一个太监去瞧瞧,可又没想好如何安顿她,迟疑来迟疑去,就耽搁了。
  “回皇上,见过。”曾荣很痛快地回道。
  昨日下午从朱恒那回到内三所,她打包了几样精致的菜肴给郑姣,出了这样的事情,曾荣猜想她肯定躲在屋子里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自然也没心情用膳。
  事实也是如此,曾荣敲开她的门,见到蓬头垢面的她也是吓了一跳,才知她在炕上躺了一天,估计也没少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曾荣如实描述了郑姣的惨样,倒是没敢说出具体缘由,只说她在养病,“下官本想为她请医,可郑掌事说已见好,不用劳烦别人。下官本想留下来陪她,她也拒绝了,好在下官见她吃进不少东西,应无大碍,这才安心回自己屋了。”
  朱旭听闻半响没作声,片刻后,挥了挥手,谁知曾荣刚走到门口,朱旭又留住她,说是让她陪他去一趟慈宁宫,以女史官的名义。
  朱旭先去见的太后,没让曾荣跟着,曾荣犹豫了一下,没去见朱恒,留在慈宁宫的偏殿整理文案。
  思索再三,关于郑姣这段对话她没有记载下来,只记下皇上昨日的睡眠状况,记下皇上来慈宁宫请安,至于请安内容是什么,没有亲耳所闻,不敢杜撰。
  不过她倒是借着这空当,把之前的文案也整理了下,约摸也就两三炷香的工夫,有太监来找曾荣,曾荣这才回到大殿,朱旭得知她在偏殿整理文案似乎有点意外,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会,倒是没说什么,带头往后院走去。
  朱恒彼时尚未正式起来,倒也没躺下,而是靠在炕上,拿着一本书在读,听到太监传话,说是皇上驾到,他第一反应是惊吓不是惊喜。
  父皇本来就极少光顾他的住地,更别说这么一大早的,因而,他很快和昨日之事联系在一起。
  朱旭得知朱恒尚未下炕,倒也没生气,直接进了他的卧房,不过进去之前,他命曾荣就留在外间的堂屋,同时也警告了几位太监,不许透露曾荣在场一事,也不许留在房里,他只带了常德子进去。
  曾荣对此没有异议,来之前皇上就明确了她的身份,女史官,因而,她很快就找准自己位置,在高几上铺开手里的记录簿,打开自己带来的墨汁盒,开始凝神细听。
  而另一间屋子里,这场父子对话也开场了。
  朱旭先是关心了下朱恒,问他昨夜睡得可好,得到回复后又问他昨日出宫一事,是否顺利是否开心,有何特别的趣事等。
  “回父皇,特别的趣事没有,特别的惊吓倒是有。”朱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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