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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分卷阅读171

下来。举子们便很不踏实。
  因文官的关系网,便从这一场考试开始,一旦中了,当年主持考试的主考官便是新进士的座师。由座师牵头,同年们互相织连,一张关系网便出来了。
  座师得力不得力,于新进士的未来,影响颇为长远。故现在连主考都还未定,这群举子们就如没娘的孩子一样。
  好在由景顺五十年四大仓引发的这一场震荡朝廷的大案渐渐落幕,二月初主考终于定了下来,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了似的。
  待到了二月初九,陆睿下场了。
  会试的考试项目与乡试是一样的。三场考试,前面是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_0_jing_0_wen,最后一场是策问。
  一如陆睿所料,策问问的是时弊。
  这可太多太广了。景顺帝在位五十年,上位者的一点点偏好积得久了,都能成时弊,更何况景顺帝后期年老昏聩,岂止是“一点点”偏好呢。
  陆睿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篇。
  只写完,自己又反复地读,沉思,发呆,在考间里反复地踱步。
  到了要收卷的时候,他下了决心,重新蘸了墨,将自己的名字涂了去。
  来收卷的差役看到了,只瞥了他一眼。
  京城人见识广,什么稀奇的事没看到过。
  考到最后崩溃大哭,撕了试卷的都有。
  疯了的也有。
  在考间里烤红薯,香得周围考间的人写不下去文章的也有。
  这只是涂个名罢了。多看他一眼,纯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
  从考场里出来,林梓年感觉脱了一层皮似的。他出来先找陆睿。
  在考场里关了两日一夜,陆睿下巴上也有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但仍是风度翩翩,尤其眉眼间,有种平静释然。
  林梓年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一定能中。”、
  信心十足的模样嘛。
  陆睿却一笑,道:“必不中。”
  林梓年:“哈?”
  陆睿道:“我涂了名字。”
  林梓年沉默了片刻,悍然道:“……这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带坏你的!得跟令尊令堂说清楚!”
  陆睿哈哈大笑。
  回到家里,陆睿跟幕僚说:“我火候不到,涂了名字,再给自己三年。”
  幕僚颇吃惊,因陆睿是浙江解元,到了解元这个水平,只要不是政见与主考相佐,通常不会不中。
  陆睿道:“现在若中,也就是二甲出身。”
  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
  陆睿的父亲陆正,便是进士出身。
  陆睿竟看不上进士出身了。幕僚心中暗暗摇头,觉得年轻人还是轻狂了。
  陆睿只微微一笑,不与他多解释。
  所谓幕僚,也不过就是个屡试不第的举子罢了。陆睿的官场手腕或许不如他,但眼界水平,早已经超越。
  他道:“京城的事基本定了,你也回去给父亲复命吧。我不和你一起走了,我还去别处看看。”
  会试放了榜,林梓年吊在末尾中了。幕僚和陆睿前后离开了京城。
  林梓年还得留下参加殿试。会试中的人,殿试一般都不会黜落。林梓年的成绩,大约能混个同进士出身。
  只是谁都想不到,元兴四年这一届有多倒霉,什么破事都让他们赶上了。
  整个元兴四年,真是叫人眼花缭乱,充满了血光之灾的一年。


第130章
  陆睿是元兴三年的十月离开江州的,到了十一月中旬,陆夫人和温蕙估量着:“该到青州了吧?”
  陆夫人就很不喜欢林梓年。温蕙说不上不喜欢,主要是怕陆睿被他带着像他一样出去乱跑。
  也不能就说她们是妇人见识。因出门,特别是出远门,的确不是什么安全的事。
  哪怕是进京赶考这种,有人辞别了父母妻子带着憧憬去了,从此一辈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是正常的。
  陆正往京城跑趟官,赴任路上还差点死了呢。
  所以总想往外跑的人没感觉,那些被留在家里的人就不一样了。
  揪心哪。
  温蕙少时千里走单骑,在那之前她对“出门”全是憧憬。真自己走了一回差点死在外头,才晓得了厉害。
  如今做了妻子做了母亲,自然不愿意丈夫到处瞎跑。
  不是不能理解他,就是真的揪心。一天没全须全尾地回来,就一天要揪心。
  才想完陆睿,被派去京城吏部打点的管事回来了,带回了京城的许多消息。
  北疆军备案搞掉一批,四大仓贪渎案血流成河。皇帝这是做稳了龙椅,开始对旧臣动刀子了。
  温蕙现在也是主持中馈的当家夫人了,陆夫人把从陆正那里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温蕙。
  “阉人自来可怕。”她道,“过去有八虎一狼,好容易八虎都没了,只剩一狼,今上身边也没有什么新的权阉冒头的。齐王身边却冒出来一个。”
  “这个叫永平的,现在号称是‘小牛贵’。我看,搞不好将来又是个人鬼避忌的人物。”
  永平?
  温蕙困惑了。
  不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虽然他的确也是叫永平。
  可是奴仆很容易撞名字的。比如江州陆府有个叫翠烟的丫鬟,余杭陆府也有一个。她们回余杭过年的时候,大家还拿这个说笑来着。
  牛贵温蕙是知道的。大周谁不知道牛贵呢。
  提督监察院事,皇帝的刀和走狗。
  杀过好多人,办过好多大案,牵连过好多无辜。
  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他千刀万剐。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什么“小牛贵”,不可能的。不可能是连毅哥哥。
  大家又担心春闱的事,都不知道京城现在这种情况对春闱有什么影响。
  这时候,余杭来信了。
  “娘病了。要我回去侍疾。”陆夫人跟陆正说,“自蕙娘过门后,娘一直没怎么病过了,怎地又病了。”
  陆正浑身都不得劲。
  什么叫“自蕙娘过门后,娘一直没怎么病过”?这说得什么话。
  偏又是大实话。
  虽然跟老太太解释过了,慧明那姑子就是个骗钱的货色,老太太还是小心地不让温蕙靠近她。她一直没再“病”过,也是怕喊陆夫人回来侍疾,陆夫人会把温蕙一起带回去妨着她。
  陆正觉得吧,自从璠璠出生之后,这两年妻子也不知道怎么地,说话总是有点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真要想抓证据呢,又抓不着什么,也没法说她。
  只能自己捏着鼻子忍了。
  偏虞大小姐不端着一副贤惠面孔,这年纪了忽然又开始使小性了,他心里又怪怪的。
  总忍不住贱吧嗦嗦地想往她跟前凑。
  这会儿陆夫人含沙射影地,他也只能捏着鼻子道:“劳累你了,回去看看。就不要带蕙娘了,你知道母亲对蕙娘有心结。”
  “我正是此意呢。”陆夫人责无旁贷地说,“明天就动身。”
  瞧,还是挺贤惠,无可指摘呢。
  其实就连陆正都觉得,他慈爱老母亲就是老把戏——折腾儿媳妇。
  陆夫人走前跟温蕙说:“不用担心,我也年纪大了,受不了了,折腾我,我就直接晕倒。”
  话虽这么说,温蕙还是揪心,直说:“还是我去吧,我年轻呢,我身体最好了,不怕折腾。”
  “你代不了。”陆夫人说,“谁叫我才是她的儿媳呢。”
  这真是没办法,陆夫人在温蕙的叹息中去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半个月后陆夫人叫人从余杭送来了信,这一回陆老夫人竟是真的病了。
  陆正给她回信说让她务必照顾好老母亲。
  温蕙知道了,特地去跟陆正请示:“要不然我过去吧?”
  陆正道:“不必了,这边还需要你主持中馈,照顾璠璠。”
  只他想着,这媳妇嫁进陆家已经四年,圆房三年,璠璠都过完两岁的生辰了,怎地还不给他家再添一胎。
  等儿子回来,好好催催他。
  转眼就到了要过年,衙门封印,陆正带着温蕙、璠璠赶往余杭。
  陆老夫人果然是病了,比起从前很没精神,常卧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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