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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分卷阅读109

。人前他不愿起争端连累相府名声,今日无人处碰见唐解忧,竭力压制的满腔怒意便涌上来,将唐解忧拖拽入屋。

唐解忧手臂被他拽得发疼,有点惧怕韩征的目光,退了两步,“但表哥毕竟听了我的话,不是吗?若不是我提醒,表哥至今还蒙在鼓里。倒是忘了问表哥,舅舅是如何说的?姨娘的死,想必是夫人的手笔。”

“跟夫人无关!”

“他当然会这说。”唐解忧不信,揉着手臂嗤笑一声,“夫人多厉害!害死姨娘,有法子让舅舅护着,害死了外祖母,也能瞒着旁人,事不关己似的,还能挑唆着傅令容对太夫人不敬。甚至连你——明明被她害死了亲生母亲,居然还要维护她!不就是看她杨家手握兵权,不敢撕破脸么!想想玄真观里那牌位,你对得起……”

“住嘴!”韩征厉声,猛然欺身上前,随身匕首翻出,指着她面门,手臂微微颤抖。

唐解忧神色微变,背靠门板,戒备而不忿,“怎么,想杀了我吗?”

“姑姑临终托付,我不会杀你。听信谗言连累父亲,是我的错,愿一力承担。但你在庆远堂收买仆妇,意图给夫人扣个害死祖母的帽子,我却知情。唐解忧,你若还执迷不悟,在我韩家兴风作浪——”韩征跨步近前,将匕首抵在她喉咙,冷声道:“我叫你生不如死!”

唐解忧盯着寒光森森的匕首,性命无碍,反倒大胆起来。

“害死外祖母是事实!不止仆妇说过,今日碰见傅令容,她也曾印证!表哥,夫人害死你娘亲,害死我外祖母,我们本该同心——”

门外骤然一声重响,唐解忧的声音戛然而止,骇然看过去。

结实的酸枝木门板被踢得飞出老远,夏日温热的风吹进来,就见韩蛰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眼神,那张冷厉的脸却仿佛凝结寒冰,只是抬头之间,便叫唐解忧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韩蛰盛怒之下,面无表情,走得反而不慌不忙。

墨色衣衫渐渐近前,锋锐目光落在唐解忧身上,像是两把利刃。

手臂抬起,轻易扼住她的喉咙,修长的手指微收,便叫唐解忧呼吸一滞。

“方才,什么意思?”韩蛰沉声,卡着唐解忧脖颈,将她微微提起。

浓阴遮蔽的屋中暗沉微凉,韩蛰挺拔的身影矗立,骨节轻响间,不止唐解忧面色骤变,就连跟随而入的令容都心跳骤疾。

第85章 狠厉

唐解忧怎么都没料到韩蛰竟会突然出现。

脖颈间被他卡紧, 令呼吸都困难, 她脸上涨得通红, 试着挣扎掰他的手, 却像是碰到铁铸的锁, 纹丝不动。对这位素有凶名的大表哥, 她心中毕竟害怕敬畏,见韩蛰脸色铁青,心知不妙, 巨大的恐惧袭来,忙恳求道:“表……表哥……”

“方才, 什么意思?”韩蛰声音更冷。

唐解忧挣扎着,眼底恐惧蔓延,眼泪霎时滚落下来, “是我……”

她的声音都哑了,恐惧迅速爬满脸庞。

韩蛰手指稍松,将她扔回地上,神情含怒铁青,眼里淡漠冰冷。

唐解忧蹲在窗下,剧烈喘息着, 抬头瞧见韩蛰的神色, 心里更是恐惧害怕,泪落得更快, 战战兢兢地起身, 低声说话时喉咙刀子刮着似的疼, “我……没想做什么……”她心里慌乱极了,知道韩蛰不好糊弄,眼珠乱转,扫见站在门口的令容,有了点头绪,“我刚碰见表嫂,说了些话。”

“说那牌位。”韩蛰不耐烦。

唐解忧脸色微变,嗫喏着不敢开口,韩蛰冷然看向韩征,“你说。”

屋外暑气炎热,屋里因浓阴遮蔽而稍觉森然,有韩蛰含怒矗立,更让人觉得如坠冰窖。韩征脸色微微泛白,握在手里的匕首垂落,没敢对视韩蛰的眼睛,颇为艰难地道:“姨娘死在父亲手里,或许大哥已猜到了。”

韩蛰没出声,算是默认。

“父亲说让女人为他的过错丧命,终究愧疚,回到京城后,在玄真观供了福位。”

韩蛰“嗯”了声,脸色冷凝如旧,毫无波动——二十余年父子相处,韩墨的性情他早就知道,幼时读书修学,虽满腹经纶,却优柔寡断。想做个端方君子,却又出了赵氏那件事。当初韩墨没有当即处死赵氏的狠心,等韩征出生,添了孩子,情势自然有微妙转变。哪怕是为了自幼失去娘亲的韩征,韩墨也会在心中煎熬,供个福位,并不奇怪。

只是——

“跟她何干?”韩蛰扫了唐解忧一眼。

唐解忧险中逃生,方才被韩蛰气势所慑,双腿都软了,没敢接话。

韩征便道:“南下之前,我曾奉命去玄真观,请观主入宫做法事。表妹带我去一处侧殿,里头有姨娘的福位。我心中猜疑不定,才会在光州时忍不住,跟父亲提及。后来的事,大哥都知道了。”

韩蛰“嗯”了声,再度看向唐解忧,眼中尽是厉色。

他跟韩征截然不同。

韩征虽在羽林卫中,却没经历过多少坎坷,加之心中自责,表兄妹从前又处得不错,即便手持利刃,也未必能下狠手。韩蛰却是刀尖嗜血走过来的,手段狠辣果决,心肠冷硬如铁,稍有不慎,激起他怒意,哪怕未必丧命,重伤轻残却很可能。

唐解忧迅速权衡,挂着满脸泪珠,自觉站起身。

“当时是我鬼迷心窍,带着二表哥去看福位。”

“为何?”

唐解忧吓得脑子都乱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韩蛰脸色陡沉,右手如电探出,隔着衣衫在她手臂重重一按。他近来攒了满腔怒气,方才跟令容在屋外站着,听两人简短言语,推测出经过,更是气怒异常,这一手不留半点情面,手指带着极重的力道,按在手臂要穴。

唐解忧痛呼,经脉阻滞,更是难受,想要求情,对上韩蛰冷厉的眼神,没敢开口。

锦衣司以狠厉手段叫人闻风丧胆,唐解忧娇养惯了,哪里受得住这力道,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忙道:“夫人逐我出府,解忧心中不忿,才会鬼迷心窍。”

韩蛰仍未松手。

唐解忧手臂带着身子微微颤抖,疼得声音都变了,老实招认,“我当时……是想让二表哥心中起疑,跟舅舅问清经过,看清夫人真面目。”见韩蛰仍未松手,实在熬不住,屈膝半跪,“就这些了,真的。”

韩蛰居高临下,“你恨母亲?”

唐解忧沉默片刻,见韩蛰手指微动,忙又开口,“是。”

“为何?”韩蛰仍是冷声。

唐解忧愣了下,抬头看着韩蛰,只能看到他冷硬的轮廓,那神情竟跟石头似的没半点变化。心中恐惧慌_0_luan_0_jiao杂,猛然又涌出一股酸楚来,幽幽道:“表哥不知道我为何恨她?”

韩蛰垂眸,目光如刀,刺在人心上。

唐解忧缓缓起身,背靠窗扇,扫了眼令容,又瞧了瞧韩征,有些自暴自弃的颓丧,“表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屑知道?外祖母在世时想如何安排我,表哥不知道?夫人对此是怎样的态度,表哥不知道?我住在府里八年,仰慕了表哥八年……”

韩蛰强压怒气听她解释,无非是要问明情由,好有交代。

这些却不是他想听的。

遂夺过韩征手中匕首,手腕微甩,匕首铮然钉入窗扇,手柄剧震。

“别废话!”他怒斥,神情骇人。

唐解忧吓得脸色煞白,耳边残留匕首的冰凉触感,满腔酸楚憋住,只咬牙盯着韩蛰,道:“她处处跟外祖母作对,坏我的事。裴家那次,我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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