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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鱼-分卷阅读125

洲正看得津津有味,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将军。”
这种鬼一样的身法军中除了沈淮识没有别人。沈淮识的伤还未完全养好,却是个闲不住的,能下床后就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之时。
顾扶洲没有打扰小林子和江大哥,带着沈淮识安静离开。“什么事,小沈子。”
沈淮识愣了愣,道:“前方探报,广阳到雍凉的粮道已被大雪堵死,粮车运不进来,只能靠人一担一担地挑运。”
顾扶洲回头看了眼马厩中的两人,轻笑一声,无奈道:“倒霉,我……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顾扶洲明明是笑着的,沈淮识的胸口却莫名地一窒:“将军?”
“走吧。”顾扶洲道,“去看看武攸远和史沛吵完了没。”
营帐中,武攸远和史沛的争论果然还没有结束。顾扶洲拿起从京城带来的奚琴,随手一拉,奚琴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两人终于闭上了嘴,朝顾扶洲看来。
顾扶洲语气一如平常:“让将士们痛痛快快地吃上两日。两日后,举兵攻城。”
武攸远和史沛脸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武攸远大喜过望,丢下一句“我这就去准备”便匆匆离开。史沛踌躇着,欲言又止。顾扶洲猜到他要说什么,道:“武攸远说得对,城总是要攻的,继续拖下去,到时伤亡最会更惨重。”
史沛沉声道:“既然将军已经下定决心,末将自会听命。”
“不用太担心。”顾扶洲安慰他,“我有个办法,说不定能在收复雍凉的同时,最大可能的减少伤亡。”
史沛眼中一亮:“将军有何妙计?”
“妙计算不上。”顾扶洲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倒是希望用不上它,”
这一日,下了数日的雪总算停了。清亮月光下,军营里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又似乎更安静了些。
顾扶洲趴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火光,第一百零八次阅读林清羽写给他的家书。林清羽的家书中,很大一部分是讲述京城的情况,偶尔也会回应他在信中的情话。
他给林清羽写:入骨相思安红豆,玲珑骰子知不知。①
林清羽回他:知。京中一切还算安稳,只是萧玠蠢得让我心烦。
他写林清羽写:那就把他换掉——不是,林大夫,我等你的回信等了一个月,你就回我一个“知”?你好歹正面说声想我啊。
林清羽回他:在雍凉收复之前,我暂时不想动此二人。我很想你。
他开始使坏:哪里想我?想和_0_wo_0_gan嘛?林大夫多说一点,我喜欢听。
林清羽回他:奚容不满受控,屡次挑衅,我已忍无可忍。
他郁闷回复:你为什么要忍?干就完事了。我给你留了那么多人,不是让他们看你受委屈的。还有啊宝贝,你上封家书没回我情话,这次再不回我要闹了。
林清羽:想和你上床,满意么——我自然是为了你和西北才忍着的,不过奚容已经暗中拉拢了丞相和恒亲王,天机营亦在他的掌控之中。恐怕轮不到我先出手了。这两个旷世_0_sha_0_bi。
……
透回林清羽端正清雅的字迹,顾扶洲能看到一个明明气得要命,还不得不维持镇定的大美人。没有他在,林清羽再怎么不爽都没人哄,不知道会有可怜多无助。然后可怜着无助着,就去干坏事了,让得罪他的人更可怜,更无助。
可惜他看不到,妈的好亏啊。再继续异地恋下去,他初吻都要回来了。

“大将军!”武攸远又是人未至,声先到,“我研究出了一套全新的阵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那个西夏军师都未必能破阵!”
顾扶洲把家书塞到枕下,敷衍道:“厉害厉害。你来得正好,陪我出去赏个月吧。”
武攸远不能理解:“都什么时候了,将军还有心情赏月?大战当前,看阵法才是正道。”
“你太紧张了,攸远。”顾扶洲唇角带笑,“即便是大战之前的月光,也不应该被我们辜负。”他走出营帐,在门口坐下,拍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陪我赏月,赏完再看你的阵法。”
武攸远正欲拒绝,顾扶洲又道:“这是军令。”
武攸远不是很情愿地在顾扶洲身侧坐下。顾扶洲问他:“西北之明月,相比京城,如何?”
武攸远抬头看了看:“这不是一样的么。”
顾扶洲摇头笑叹:“没意思的直男。”他安安静静地赏了一会儿月,突然道:“攸远,若我不幸被俘……”
武攸远连忙打断:“将军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将军算无遗策,此战我军必胜!”
“别激动,”顾扶洲笑道,“我是说万一……”
武攸远坚决道:“不会有万一。”
当年赵明威败守雍凉,被敌军所俘后,二话不说便挥刀自尽。拜上将军者,可杀不可辱。顾大将军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一旦落入敌军手中,就绝不会给他们羞辱自己的机会。
顾扶洲悠悠道:“我只是想说,若我不幸被俘……你们一定要来救我。”
武攸远怔然:“啊?”
“我答应了林太医不会死,我给他写了保证书的。”顾扶洲伸出手,看着清光洒落掌心,弯了弯唇,“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请你们千万要想办法救我回来——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是二壮故意说错的。
第98章
听完顾扶洲一席话,武攸远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大将军提起了他的夫人,那位容貌惊人的太医。他见过林太医,只觉得那是话本中走出来的神仙公子。此时此刻,他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兴奋,而林太医应该在为他的夫君担忧吧。
其他将士的亲人,想必也是一样的。
史沛怕死,是怕他的弟兄们死;而顾大将军不想死,是因为他给夫人写了保证书。
武攸远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离京之时,他母亲红着眼眶为他打点行装;他年迈的祖父亲自送他出城,分别时什么都没说,拍他肩膀的手却是颤抖的。
“我也不能死。”武攸远霍地站起身,大声道,“我们都不能死!”
顾扶洲一怔,好笑道:“你干嘛突然那么激动。”
“史将军说的没错。将军也好,伙夫也罢,谁不是爹娘养的,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顾扶洲欣慰颔首:“不错啊,开窍了,这月没白赏。”
武攸远双拳紧握,浑身上下充满斗志:“所以将军,现在不是赏月的时候,你赶紧帮我看看阵法。有了此阵,我军说不定能以一敌十,大大减少伤亡。”
顾扶洲抓着武攸远的胳膊,借力站起:“我有点小饿。你去伙房端两碗素面来,我们边吃边看。”
“是,我这便去!”
粮草短缺之际,清汤寡水的素面都是山珍海味。顾扶洲这阵子都跟着士兵一起啃馒头,家里的小蛊虫肯定都比他吃得好。
顾扶洲期待着面条能给他带来快乐,没想到武攸远回来时不但两手空空,还满脸怒容,且怒得很是微妙,有几分羞怒的味道。
顾扶洲打开水囊喝水:“怎么了?”
“我刚才去伙房,黑灯瞎火地看到两个小兵,在行,行那……”武攸远豁出去道,“行那断袖之事!”
顾扶洲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既佩服又羡慕:“可以啊。”他上次行断袖之事,好像是十年前的事了,他都快忘了美人在怀是什么感觉。
“军营是何等严肃之地,这两人如此色胆包天,必得严惩!”
顾扶洲问:“军法有说不能在军营里断袖吗?”
“说了!”
“那断了要如何处置?”
“当斩!”
顾扶洲“哦”了声,道:“那两人现在在哪?把他们带来,我瞧瞧。”
不消片刻,色胆包天的两人就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顾扶洲面前。顾扶洲觉得二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原来就是白天互让馒头的江大哥和小林子。
两人都低着头,被带到顾大将军跟前也不求饶。顾扶洲看他们衣衫整洁,示意武攸远凑近,在他身旁低声道:“你不是说他们行了断袖之事么?”
“对啊,我亲眼看到的。”
“他们怎么行的?”
“高的那个亲了矮的那个的额头。”
顾扶洲:“……”
“大将军,”江大哥粗声粗气道,“这事儿是我强迫小林子的,您要砍就砍我一个人的头。”
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林子突然就有了勇气说话:“不,不是的,江大哥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顾扶洲瞥了武攸远一眼,眼神相当之微妙:“你觉得该怎么办?”
武攸远道:“当然是按军法处置!”
江大哥面不改色:“将军要我的命,我无话可说。但两日后的攻城,我编在第一排。我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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