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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分卷阅读589

,”马伦说:“但被约翰王身边的术士抓住并以刺客的罪名处以极刑,约翰王因此勃然大怒,颁布旨意驱逐伊尔摩特的牧师——哪怕只是一个属于高地诺曼的鼠洞;泰尔与罗萨达的掌堂牧师倒是想要先和约翰王做一番对话,但是……”马伦苦涩的舔了舔嘴唇,他觉得还是不要复述约翰王的话为好,要知道,高地诺曼的新王可是朝着那些牧师们大吼:“如果你们也可以给我一个儿子,我相信我会很愿意听你们叨叨——但如果不能,就滚出去!”
  “而且……”马伦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高地诺曼如此,但似乎每个地方都变得混乱起来了,我从未见到过那么多的盗贼和刺客,还有佣兵,暴动就像春天的花朵那样盛放在任何一个你所想象不到的地方……而瘟疫就像是夜晚的雾气那样四处弥漫……”他低声道:“牧师和圣骑们都在疲于奔命。”
  一个微小的闪光从异界的灵魂心中跃过,但它暂时把它搁置了起来,留待之后慢慢思考:“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场景,”异界的灵魂说:“……也许我还会需要你的——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你和那位女士的契约我会设法拿回来的。”
  马伦顿时感到一阵狂喜,但这阵狂喜就像是涌出冰原的熔岩,灼热的温度一下子就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坚硬沉重的石块。
  “有什么问题吗?”异界的灵魂奇怪地问道。
  “但她是我的导师。”马伦慢慢地说:“她承诺将会让我成为一个法师。”
  异界的灵魂转过身,他的视线让马伦忍不住想要颤抖,哭泣,或是屈服:“一个死灵法师,”黑发的施法者说:“一个灰袍,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马伦在心里说,他曾经想要成为一个泰尔的骑士,他知道泰尔的骑士所要面对的每一种敌人的类型,而死灵法师,可能仅次于恶魔以及魔鬼,还有那些可悲的不死者们,一个灰袍,无论他有着怎样的苦衷与不得已,泰尔的骑士所要做的也只有斩杀以及净化他,没有例外,没有。
  “如果你只是想要成为一个法师……”
  “我体内有着魅魔的血统,”马伦指了指自己的脸:“导师告诉我的,您应该也发觉了,我有时都会觉得这不是我的脸,我的变化就和黑夜与白昼那样巨大——事实上,我的变化在遇到导师之前就出现了,您还记得我在多灵时的脸吗?诺曼人的面孔并不符合格瑞纳达人的审美,我还是一个男性,但那个商队却愿意从沙漠中带走我,给我水和食物,为什么?而且我能够感到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在改变……变得邪恶,是的,我知道我正在变得贪婪、狂暴、自私……渴望着为所欲为……”
  “但你仍然忠诚于李奥娜,或者说,已经不了?”
  马伦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不!”他说:“永远不……我……不是……殿下……”他的思想似乎已经陷入了混乱,像是在与什么疯狂地相抗争,深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又猛然张开——但我多想得到她啊,一个声音在他的胸膛中回荡着,马伦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陡然跪倒在地上,身体向前倾倒,面颊紧贴着冰冷的石头。
  多灵年轻的领主就这样狼狈不堪地匍匐在地面上,痛苦地喘息着,指甲抓挠着脖子,就像有人在那儿套上了一根无形的绞索——片刻后一个法术投掷在他的身上,马伦喘息了一声,如释重负地陷入了黑暗。


第437章 波动
  侍从首领往空中嗅了嗅,她嗅到了同类的气味,血脉在人类的传承中已经淡薄了许多,但也许是因为被骤然激发的关系,它所呈现出来的力量倒是不容小觑的,虽然她对这个人类的挣扎不以为然——或许会有人说就算是恶魔与人类的第一代混血,被人们称之为泰夫林的种族中也未必个个都是邪恶的,但毫无疑问,在血脉的呼唤与理性的良善的战争中,一个始终犹疑不决的懦弱之人将会为此耗尽最后一点气力,他们的死亡可能要比作为人类时来得还要快。
  但对她现在的主人来说,这可能反而是一个好机会。和自孵化以来就没有因为出战之外的原因离开过格瑞纳达的龙裔相比,黑发施法者的势力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羊皮纸,他没有可信任的人,没有权柄,也没有钱财,而这个有着魅魔血脉的术士,如果就他所说,他是高地诺曼的领主,而他的领地上有黑铁以及衍生的精钢,或者还有铜,这些都是格瑞纳达急需的,每天都有如同恩赐之河一般的钢铁无声无息地流入格瑞纳达,在数千个工匠的日夜劳作下变成三个军团的盔甲,刀剑和箭矢,但这些还是不够,不够,远远不够。有着恶魔血脉的女性侍从还是能够从术士塔得到一些情报的,军团还在不断地招募士兵,甚至抽调一部分奴隶作为冲刺营的新血;龙刺麾下的“细网”盗贼工会正在如同沙漠的细雨那样渗入这片大陆的每一处;格瑞第的牧师们虽然因为前一阵子的鲁莽举动【驱逐了白塔的罗萨达牧师】而被迫保持安静,但格瑞第的神殿圣所仍旧一日多过一日;展开双翼的红龙飞过王都上空的景象也从之前几年,几个月一次的频率缩短到了几天,昨天她甚至看到了两只红龙一前一后地飞过术士塔。
  与早已离开了这个位面的同族一样,在没有受到威胁或是想要造成威胁的时候,红龙们最热衷的是躺卧在对巨龙来说犹如丝绵或是沙子的金币上舒舒服服地大睡,作为一个拥有着恶魔血脉的术士,她在格瑞纳达的年岁可能已经超过了人类的高祖,她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大约三百年之前,在格瑞纳达的王位更迭的时候,格瑞纳达并未像周边国家所以为的那样竭力保持稳定平和以免出现什么可能动摇王座基础的问题,而是悍然向五个国家露出了它的獠牙,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格瑞纳达的军队如同利箭般地辐射出去,龙火焚烧着田地与城市,深蓝色的天空就如同一只巨大的熔炉。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在恐爪龙与鹰首狮身兽的威吓下仍然会不受控制地溃逃、甚至昏厥与跌倒,普通的士兵更是无法与以杀戮为职业和生存意义的格瑞纳达三军团的怪物相对抗,他们的长矛在敌人的盔甲上折断,而他们的皮甲在精钢的刀剑与箭矢下不比油脂更坚硬,寥寥无几的施法者在格瑞纳达的术士团前更是如同飓风狂浪中的小舟,稍一触及就是粉身碎骨,更别说有些法师一看到红色的袍子就立刻想方设法地逃走了。
  黑色衣甲的士兵就像是无声的潮水那样涌入执政官邸与王庭,将里面那些傲慢的显贵拖出房间,撕掉他们的衣服,一根长矛从他们的****刺进去,又从他们的嘴里穿出来,这种肥腻而雪白的肉串一直从新的疆域插到沙漠边缘,直到几十年后还有人捡拾落在砂砾与荒草中的尸骨作为篝火的燃料,而他们的妻子和女儿,以及幼小的儿子,同样赤条条地被驱赶到一起,脖子上套着绳索,就像拉扯着母羊和羊羔那样拉扯到格瑞纳达,烙上奴隶的印记,等待商人们前来挑选——他们在沙漠中行走,除了一些作为珍贵商品而存在的,格外美丽与身份尊贵的女性之外,其他人几乎不可能得到充足的食物和水,活着来到格瑞纳达的俘虏与“战利品”不少,死掉的更多,但沙漠总能吞噬掉所有的痕迹。
  原本这场战争可能还要更提前一些,但不知为何,格瑞第的行动变得迟缓了起来,像是被还不为人知的某样事物吸引走了注意力,不过在格瑞纳达,她的意志就是所有人的意志,没人会去悖逆每个格瑞纳达人的“母亲”,就算是新王也不能。
  但这不是说,他们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果有什么能够让格瑞第停下脚步,它的珍贵必然是毋庸置疑的,或许没有几个人敢于与这位攀爬在神祗宝座上的红龙争夺,但如果只是之中的……一星半点呢?红龙爪子里漏下的一点残渣也足以成为他们的一顿美餐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这位因为血脉混杂而无法在新王或是米特寇特那里获得机会的女性侍从决意尝试一下她的新主人【或者尝尝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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