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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眼-分卷阅读80

  “叶总男朋友做什么的呀?”
  “叶总谈过几个男朋友呀?”等等诸如此类。
  叶濛一愣:“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几人一脑门子问号:“什么?”
  “我结婚了,老公比我小两岁,在老家,准备考公务员。”
  大家茫然,叶濛更茫然,她也没瞒着,怎么这帮小姑娘们全都跟刚认识她似的,邰明霄这会儿有点得意了,趁机挽回点印象分:“所以说嘛,你们说我嘴巴没把门,叶总结婚这事儿我可一个字没跟你们透露,我瞒得好吧?”
  “……”
  众人齐声响亮,包括叶濛:“这事儿有什么好瞒的!!”
  邰明霄:“……”
  气氛一阵沉默。
  新来的小姜弱弱地帮邰明霄说话:“可能是大家都觉得叶总不是那种会这么早结婚的人,所以可能都下意识没注意。”
  邰明霄颇有感触:“哎,小姜说得在理。”
  大家对此意见倒是挺一致的,频频点头。
  “我以为叶总怎么也得撑过三十五,毕竟优秀的女人总是热衷于单身。”
  “听邰总说,追叶总的男人很多啊?我一直以为这几年叶总保持单身的原因,可能眼光挑剔点,冒昧问一下,老家那个弟弟是怎么逼你结婚的?”
  众人万万没想到,叶濛吐出一句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甚至碎得沾都沾不起来:“是我逼他的。”
  他们很难想象,这个冷冷清清、看起来成熟理智,做任何事都拿捏分寸有度的叶总,居然也用逼婚这招留住男人。
  “他在你们宁绥是首富的儿子?”
  “不是,他跟他奶奶住在一起。”
  是啊,首富的儿子怎么会准备考公务员呢,这怎么听起来,都是很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
  而彼时,手机在静谧的包厢里,蓦然一震。
  来自老家那个弟弟。
  两条消息。
  是他的身份证照片,李靳屿拍得很随意,懒散敞着的腿也入了镜,身后还有平安半条身子。
  身份证上的一寸照是杨高义那张精修照的正版图。眉眼分明,五官标准到无可挑剔,只不过眼神冷淡压抑,不如本人看上去有活气。
  下一条是信息。
  【LJY:有点想你,帮我买票。】
  【濛:有点而已?】
  【LJY:我想你想得手都酸了,行吗?】


第51章 (二更合一)
  李靳屿将奶奶和平安送到徐美澜家去。钭菊花头天晚上还斩钉截铁地扭头说不去, 结果第二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平时洗澡都要李靳屿三催五请的老太太,还破天荒地连带着洗了个头, 李靳屿给她吹头发的时候, 隐隐闻到一阵痱子粉的味道, “您长痱子了?”
  “你才长痱子呢。”老太太嘟囔一句。
  她是用爽身粉来盖味的,都说老人身上有股味道, 李靳屿不嫌弃她, 叶濛也不嫌弃她。可叶濛的奶奶就不一定了, 因为上次徐美澜来医院瞧她的时候,徐美澜身上可是香气扑鼻的。
  吹完头发, 钭菊花又咕噜咕噜滚着轮椅回到房间, 翻箱倒柜找半天, 终于从压箱底里找出一件新衣服换上,正要换, 一回头瞧见自家那英俊的孙子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别扭的心思被人看破, 钭菊花难免有些窘迫,气急败坏地吼道:“关门!老太太没尊严,换衣服随便看啊!”
  李靳屿哪敢, 尽管落魄至此,骨子里还是个绅士,对任何年龄段的女性都给予基本的尊重。小女孩换衣服他也知道找借口回避。刚回来那几天其实还挺不适应的,他从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这整间屋子加起来的实用面积可能还没他以前一个厕所大。李靳屿当时跟着老太太一进门, 整个人就懵了。
  李凌白那么有钱,居然不给她前夫的妈妈买套好房子。老太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立马给他解释说,是她自己不要的。老太太骨子里还挺硬的, 说什么也不肯要李凌白的钱。
  老太太本来不觉得这房子小,李靳屿一来,她便知道小在哪了,李靳屿一个大高个,又是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子。一进门,就像棵白杨树一样戳在屋子里,那时候电灯还是那种老式的挂灯,笔直地从天花板上吊下来。李靳屿那时候经常撞,有时候老太太在屋里缝点东西,看见客厅里模糊的灯影摇摇晃晃,便知道他又撞上了,紧跟着就听见一声低低的“操。”
  是男孩子们特有的口头禅。老太太也老听杨天伟说,李靳屿说得比较少,他只有烦了急了的时候才会蹦出来一句。钭菊话当时还戴着老花镜在穿针,小心翼翼地将线勾过去,瘪着嘴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句,不满地嘀咕:“操操操,有什么好操的。”
  李靳屿那时候怕上厕所尴尬,只有等老太太出去溜达了他才起来。晚上又要等老太太彻底睡着了才去放水洗澡,或者点支烟抽。
  他整夜整夜失眠,睡不着就整晚坐在小院里抽烟。他奶奶睡眠很好,不像一般老人家睡眠浅,一点动响就醒,老太太睡觉雷打不动,不太起夜。他那时候刚从鬼门关走回来,对什么都潦草敷衍,也不太爱说话。对老太太始终也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有时候烦了还会把她掸开,绅士的底线他能守住,绅士的风度那时候全无。极其厌世地赶她:“您能别管我么?”
  老太太脾气也不太好,见这孙子不太好教训,把碗一摔,“你爱吃不吃,你要不是我亲孙子,我才懒得管你!”
  李靳屿少年意气当头,一焦虑,也把抽一半的烟给摔了,“那我亲妈怎么不管我啊!”
  老太太这人向来节俭,见不得人浪费,也不管这小少爷以前是个什么性子,直接从地上把那支烟捡起来,拍了拍灰,将滤嘴塞回李靳屿的嘴里,“要抽就抽完,下次再抽一半给丢了小心我抽你。”
  小少爷性子其实还挺不错的。人人都夸他聪明有教养,但他一发病就像一只被囚笼困住的小兽,发出无力而张狂的嘶吼声,其实这种看似张牙舞爪的狠戾至少在老太太面前是有点虚张声势的。老太太风雨不惊,但她脾气差,是真动手的那种,听说爷爷就是被她这么打死的。当然只是镇上传说,李靳屿知道爷爷其实是病死的。
  李凌白从来不打他,她只会冷暴力。老太太是真舍得下手打,气急了狠狠拍他背,就像邰明霄的外婆一样,拿着鸡毛掸子追着邰明霄气儿不带喘的,能跑半个北京城。
  李靳屿后来渐渐适应了。跟老太太的关系日渐和谐,他脾气越来越隐忍,老太太倒是越来越别扭,大概是这几年身体不好,总是给他惹麻烦,老太太心里过意不去,各种凶骂掩饰自己。
  李靳屿也都不当一回事,给她关上门,也没走,背缓缓靠上着门。
  他双手抄在兜里,仰着头,拿后脑勺顶着门板,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顶,难得不懒散,认真地靠着,似乎在回忆这几年跟老太太相处的时光——脸上挂着的笑意渐渐被压平,大脑不过一遍不知道,过了一遍仿佛放电影一样,他直接从片头拉到了片尾,对比就显著了。当初那个盖世英雄,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风尘仆仆从宁绥赶到北京护着他、八面威风的老太太,好像就在一夕之间老去了。她这几年生病,李靳屿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变化,也许只是因为朝夕相对,他没太注意。所有的痕迹都刻在岁月里,只不过被她用细沙抚平了。风一吹,痕迹便露了出来,经不起琢磨。
  他这段时间围着叶濛转,等回过神,奶奶其实已经一个人走了很远了,那前头是什么,层层迷雾,他看不清,那迷雾后面是什么,总归不是他期盼的。
  李靳屿有些难忍地闭了闭眼,背对着门板,低声说:“奶奶,我很快回来。我去看一眼就成。”
  “别啊,多看几眼,省得你整天想。”
  钭菊花说完,哼着小曲,又给自己上了一层爽身粉,一捧捧粉末四处洒落着,床头柜都落了一层白白的淡粉,好像尘封多年的灰。
  =
  前一天,北京。
  梁运安约见叶濛,他今天难得没带眼镜,换了一副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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