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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1v1高H)-分卷阅读21
可又闻得陇西王道:“我这儿有道圣旨,从未在人前现过,或者是景昭帝存留在世上的唯一一道旨意,殿下,您想看看么?”
花锦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那东西就在他手里的匣子里,花锦只刚一眼就晓得那是圣旨,却不知是父皇的。
花锦栗栗危惧,渐升起股叫人戏弄于掌心的感觉。
她如今十八,再见这人不过半年前,她自以为瞒天过海,这人断不会记得她的长相,她依稀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他,该是老陇西王过世,他离开京城回陇西的时候。
那会儿她才多大,十岁还未满,早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谁曾想他竟知道,知道却没拆穿她,只冷眼瞧着她做戏,这一幕,是她无论如何都臆想不出来的,她此刻的心思,怕是不逊于天塌地陷。
只觉悲愤和耻辱。
茯锦,昌乐公主三年前便死了。
如今活在世上的只能是花锦。
否则她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父皇母后。
那个大燕的明珠断不会让个贱民轻薄了去,不会甘愿呆在藩王府苑里当个只会搔首弄姿的妾室,更不会这样衣衫不整地呆在中军帐里。
她父皇失了国,她也不是那高屋建瓴下的尊贵皇女,她那一身娇性早敛了。
思及此,花锦笑了笑,小妇人抬头望向他,四目相对,高堰甚至从她眸间,见到了丝纵情的肆意。
花锦神色平静乃至夷愉地面对高堰,她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安静地环膝坐靠着,双手自然垂放。
“陇西王如今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莫不是还记得以前那点不快,抑或是指着我把他萧方业给拉下位,那您可打错主意了,我没那能耐,更没那想法。”
高堰摇头。
“因为臣对殿下初心未改。”陇西王面容棱角分明,此刻在病中不修边幅愈显得粗犷,比小麦还深几分的胸膛让绷带缠着,“臣心悦殿下多年。”
声音极低,花锦却听清了。
她愕然抬头,怒目圆蹬的眸子里清楚显着“疯子”。
她与他五年前人人皆知的退婚害得他颜面尽失,若再说之前,或者见过几面,但她尚不足十岁,他又抱着何等龌龊之心。
而高堰说的确是实话。
正晃神间,花锦手中已多了道打开的圣旨。
她的字是景昭帝亲教,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上头是景昭帝亲笔所书,并非由翰林院撰拟,这圣旨是真的。
花锦一瞬不瞬地盯着明黄色的锦帛。
“……新帝登基后若待昌乐有异心,陇西王可取而代之……昌乐所生子为太子……”于天下而言,景昭帝或许不是位好皇帝,但对花锦,着实拳拳爱女之心。
她当日不想今日难为,违背景昭帝旨意誓死不嫁陇西王,谁知景昭帝却是为她计之深远。
花锦终于彻底崩溃。
她抱着那块圣旨蜷缩在榻边,再顾不上周遭情形,埋在双膝间嚎啕大哭,身子因此而颤动着,高堰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花锦哭了许久,像把此生的泪水都流干了般。
“莫哭。”粗粝指腹摸了摸她的脸。
只有花锦
陇西王叹了口气。
而那原本恸哭不已的小妇人不知何时已止了泪,她抬起头,眉梢仍挂着泪珠子,讥讽道:“王爷何苦说这些话来诓妾身,您要真在意茯锦,又怎会叫她似娼妓般养在后宅,您的心悦未免太低贱了。”
高堰抿着唇:“我并非是这……”
却直接让她给打断。
“您如今待如何对我?这圣旨非但无用,倘若让第三人见了,恐更是对您不利。”花锦又说,“这样的东西早该烧了。”
高堰手拂过她的眉眼,将圣旨从她怀里抽出,又珍而重之放回匣子内。
花锦倾身过来,又在他身侧躺下,还将他的掌拉至自己胸前捂着,仰头含笑道:“王爷若不介意,妾身还想再睡会儿。”
隔着薄薄的一层肚兜,男人掌心炙热,裹着她心脏的位置。
高堰如鲠在喉,良久才挤出句话:“殿下……您何必如此轻贱自己……”
“王爷慎言,这世上哪还有什么殿下,只有花锦,妾身盼王爷能得偿所愿。”她揉着他的指,“倘若哪日王爷荣登大宝,能否还容妾身呆在那庄子上,妾身不会再跑。”
高堰身子一僵,掌下不觉用了几分力,惹得花锦拍他:“王爷,您捏得人家_0_nai_0_zi疼,轻点儿啊。”
除了他二人,谁也不知道帐里发生了什么。
杨素在外头直守了一两个时辰,才听到陇西王传唤他。
杨素能成陇西王身边第一能人,心细自非他人可比,连伤药都给花锦备下,花锦也不顾忌,在高堰榻前将玉势塞进穴,这才将衣裳换去。
高堰没出声让杨素离开,杨素便只得低头站在屏风后头。
就听着花侍妾在里头对王爷道:“怎么没避子药喝啊,王爷您是不是忘记让杨总管送来。”
“你自己的身子难道自己不清楚么,早伤了,喝不喝药没差别。”
不知怎的,杨素竟从王爷话里听出了几分怨气。
“哦,却也是。”
杨素如今可是怕了花侍妾,这位简直胆子大得敢捅天,连王爷的子嗣都直说着不想要。
他心想王爷怕不欲旁人听到这话,刚打算着寻个借口退下。
谁道陇西王发话:“杨素,你进来。”
杨素绕到屏风后面。
高堰指了指重新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花锦对杨素道:“来给你主子磕个头。”
杨素大惊,愣是头一回没及时应了高堰的话,先是站在原地未动,看了眼高堰,这才跪地恭恭敬敬给花锦磕了三个头。
花锦倒是不偏不倚,生生受了,只嘴上还说:“这如何使得,杨总管。”
陇西王似乎并没真打算把他送给花侍妾,让他磕过头后再没提及其他,杨素堵到嗓子眼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又听见王爷开口。
“一会儿用完膳,你带几个侍卫送你主子回祁山庄子。”
高堰想了想,杨素虽然可用,但毕竟跟在自己身边久了,旁人都认识,终究还是不妥:“你告诉庄上人都用心些,到时自回来。”
杨素哪敢怠慢,恨不得把花侍妾供奉起来。
腹背受敌
杨素若原本对花锦还有那么点轻贱的意思,如今高堰让他磕了三个头,他可真真打心里将花锦当女主子看了。
要说他的女主子该是王府里的王妃,但旁人不清楚内情,他怎会不知。
王爷这意思?
杨素不敢再想。
花锦又回到了祁山里的庄子上。
她虽逃了一次,但别说两个丫鬟,就是庄子上的侍卫也没见比往时更紧张,王管事甚至还叫王二丫时常来院子里陪她。
连花锦要去镇上也没人拦着。
花锦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连骡车都没下,径自让人往之前当铺那地儿走。
她从车里掀了身侧的帘布往外看去,果真,原先那当铺门紧闭着,连门口的茶摊子都不见了踪影。
花锦冷哼声,这番自然是陇西王的手笔,她嘱咐车夫:“回去罢。”
花锦靠坐着,嘴角衔着的浅笑慢慢隐去,只闭着眼休憩,夏草与夏荷坐在她对面,互看了眼,谁也没说话。
花侍妾从外头回来后,跟之前并没什么变化,但两个侍女是贴身伺候她的,她们隐隐瞧出,花侍妾似乎有心事。
但这也轮不到她们来替主子忧心。
自花锦来后,陇西王那边信件两日便会送到庄子上一封,信里在花锦看来并没多要紧的事,只诸如他已能下地,诸如鞑靼内部该是出了乱子。
花锦根本不在意这些,也从未写过回信。
就是她戴了多年的玉佩,如今却觉得尴尬,高堰没要回去,她还用匣子装了收好。
陇西王在军营里休养了二三十日回到王府,听说那布政使司姚贵已将城里关于陇西王的谣言镇压下去。
高堰如何不知那流言就是三司让人传的。
没几日,姚贵又亲自提着尤云泰的首级登门。
“王爷,您如今身子可好,这等背主的宵小意图离间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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