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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分卷阅读126

平北侯府大小姐,侯府嫡长女,人物出众,风华绝代,二九芳龄,亲事未定。京城贵妇们私下里常和二三好友感概,“平北侯爱女太过,择婿要求严苛,平北侯府大小姐难嫁。”
  暗地里蘀张橦担心的贵妇为数颇多,不过她们担心她们的,张橦每日无忧无虑,舒适惬意。或是在平北侯府颐指气使,或是到魏国公府指点江山,反正这两处府邸各有她一半。
  “爹娘太厉害了,也不好。”这天张橦跟阿迟诉苦,“我自己根本没有试试身手的机会。二嫂,你明不明白我的小烦恼?”
  “彼此,彼此。”阿迟深有同感,“爹娘把什么都做了,咱们英雄没有用武之地。”橦橦我跟你是一样的,我爹娘也是百事包办呀。
  两人年纪接近,志趣相投,这又加了个同病相怜,情好日洽。张橦时常陪着师公大模大样到魏国公府玩耍,若玩的高兴了,差人回去说一声,在魏国公府留宿。
  张劢、阿迟常以琴声待客。半月斋中美妙悦耳的乐曲如行云流水般泄出,月光如雪,琴声似梦,醉了橦橦,醉了师公。
  才艺表演截止到人定初。人定之后,张劢坚决送师公、小妹各自回房歇息。师公是很有眼色的,阿劢和女娃娃是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咱们不讨人嫌!很配合的早早回房。橦橦有时想霸占阿迟,“二嫂要和我联床夜话呢。”被张劢毫不犹豫的撵走,“联什么床,夜什么话,不许!”强行遣送出门。
  张橦愤愤不平的回家跟父母告状,“二哥真小气!”张并、悠然这回可不向着她,张并温和吩咐,“橦橦不许跟哥嫂捣乱。”悠然寻思着女儿也不小了,把女儿拉到一边,含蓄讲着,“橦橦,夫妻应该共度良夜,而不是姐妹、姑嫂。”
  张橦眨眨大眼睛,若有所思。
  五月的一个傍晚,一骑雪白的宝马驰进阜城门,马上是名身着白色锦袍的翩翩男子。白马神俊,骑手更是倾世风华,一人一马,所过之处,备受瞩目。
  “这是谁家小郎君?羡杀人也。”沿途之上痴痴望着白衣男子的大姑娘小媳妇比比皆是,失态就失态吧,丢人就丢人吧,美人难再得。这样风采的男子,多少年才出一个啊。
  白衣男子骑术绝佳,穿行闹市,洒脱自如。定府大街两旁多有高楼,楼上一扇扇窗户争先恐后的打开,如此美人,先睹为快。
  驰至吉安侯府门前,白衣男子飞身下马,门前迎出一队仆从,“六少爷回来了!六少爷安好!”早有机灵的飞奔进去送信,更有人点头哈腰的带路,“六少爷,您这边请。二老太爷盼着您呢,望眼欲穿。”
  这白衣男子正是水冰心的幼子钟珩。他忧心祖父,日夜兼程从辽东赶回,如今竟是迫不及待要见到病床上的祖父,脚下生风一般,走的极快。若是寻常之人,快走时风度仪态总是难以保持,偏他得天独厚,即便如此,也给人“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的美妙感觉。
  “珩儿,珩儿……”病床上的老人颤巍巍举起右手,嘴唇艰难的一张一合,叫着孙子的名字。钟珩离家时,祖父还是红润乐和的老人,如今却憔悴苍老的不像样子,钟珩五内俱焚,扑到榻前叫道:“祖父!”
  吉安侯府以军功起家,早年间,子弟大多从军。后来安逸日子过久了,子弟懈怠的多,上进的少,像钟珩这样到辽东上搏杀的子弟已是极之罕见。祖父已是弥留之际,虽然身子几乎动不了,说话也不利索,脑子却异常清醒,对于钟珩这样有志气的孙子,非常看重。
  祖父很困难的说着话,钟珩附耳到他唇边,细细辨别,垂泪道:“祖父,您问我边城立功,为的究竟是什么?”祖父欣慰的眨了眨眼睛。
  “孙儿不孝,为的是一名女子。”钟行面对病床上的祖父,坦诚布公,再也不隐瞒,“她父亲是不世出的英雄,兄长也皆出色,我若不立下赫赫战功,怎配的上她。”
  “傻孩子。”祖父嗓子哑哑的,溺爱骂道:“等你立了功,她早被人抢走了。”好姑娘谁不爱,似你这般呆傻,少不了被人捷足先登。
  “不会。”钟行浅浅笑,“谁也抢不走。”她只爱美人,这世上有谁美丽似我?祖父,她是抢不走的。小时候她轻薄过我,长大后我亲吻过她,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娶了她,生儿育女,安稳度日。”祖父很费神的,断断续续把这些话说出来。钟珩乖顺的点头,“是,祖父。”
  爷孙俩说话的功夫,孙夫人、水冰心等人一拥而入,水冰心涵养尚在,微笑嘘寒问暖而已,孙夫人抱着钟珩儿一声肉一声的哭起来,众人都陪着掉眼泪。
  孙夫人年事已高,说话做事都任性随意,不肯遮遮掩掩。“平北侯府好不可恶,你祖父亲口提亲,竟一口拒了。说什么吉安侯府两重公婆,无数妯娌姐妹,大小姐周旋不来。”
  钟珩拧起眉毛。什么?竟是因为这个?
  


☆、100、终温且惠

  一看宝贝孙子这幅模样,孙夫人心疼的不的了,一迭声催促着,“这么大老远的,累坏了吧?快回去歇着,回去歇着。”钟珩正心乱如麻,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告辞回房。
  回是回了,哪有心思歇息。钟珩悄悄问水冰心,“娘,表姑母和姑丈,真的是因为这个?”不是嫌我没出息,是嫌弃钟家人多事杂、应酬乏力么。也是,张橦那丫头娇滴滴的,这么一大帮妯娌、小姑,愁坏她。
  水冰心微笑摇头,“我虽知道的不确切,却觉着并不会如此简单,应该另有内情。阿珩,你先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自己亲口去问,好不好?”
  钟珩闷闷点头,“是,娘。”草草用了饭食,洗漱后上床歇下。他老爹钟煓回家后亲自来看过他,在他床头默默坐了许久。
  钟珩从下午一直睡到次日辰时方醒。醒来后到府中长辈处一一拜见过,单人独骑去了平北侯府。在平北侯府他见着了外公外婆、表姑母、大表嫂二表嫂,就是没见着张橦。
  见不着人,钟珩只管赖着不动弹。外公早就看他不顺眼,好几回想撵他走,无奈悠然向着他,笑盈盈嘘寒问暖,细细问着辽东的风土人情。外公一生气,扶杖出门,散心去了。
  钟珩一直盘桓到傍晚,张并父子、师公相继回府,全家团聚。张并那个威势,钟珩不敢多啰皂;张勍像爹,老成持重,钟珩也有些犯怵;倒是张劢最随和,钟珩在他面前,自在不少。
  “二表哥,我来大半天了,也没见着阿橦表妹。”钟珩壮着胆子抱怨。
  张劢客气说道:“舍妹已是大姑娘了,阿珩也已长大成人,男女有别,竟是不见面的好。”
  “我们是表兄妹!”把钟珩急的,表兄妹也不许见面了?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表兄妹,是从吉安侯府论过来的亲戚。若单因着你是吉安侯府子弟,你连我家二门也进不来。”张劢善意提醒,“你在我家能登堂入室,因为你是水姨的爱子,和吉安侯府并无干系。”
  别提什么表兄表妹了。论起钟家那头亲戚,谁有空搭理你?你要不是水姨最疼爱的小儿子,娘亲能宠着你惯着你向着你么。除了水姨的儿女,吉安侯府其余人等,平北侯府概不兜揽。
  钟珩来了气,混过晚饭还坐着不肯走。张并可不像悠然似的优待他,淡淡的开口撵人,“时候不早,阿珩回罢。”
  钟珩鼓起勇气,“姑丈,姑母,侄儿有事请教。”张并眼神犀利的看过去,钟珩向前跨了一步,身礀笔挺,勇敢迎上了张并的目光。
  好小子,有长进。张并缓缓站起身,“跟我过来。”带着钟珩去了侧间。
  悠然笑跟了过去,“阿珩有事要请教姑丈、姑母,没法子,我不能偷懒。”
  外公板着脸也过去了,“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呢?”凭你也配么,敢肖想我家橦橦,不能让这小子得逞。
  傅嵘捧着还不大的肚子在房中慢慢走着,张勍体贴的陪在她身边。师公乐呵呵,“阿劢,女娃娃,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也跟去瞧瞧热闹。”
  阿迟象征性的反对了一句,“不大好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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