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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龙-分卷阅读65

伤了多少处。躺在水边把前后经过回想了一遍后,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这一回,他太过轻敌了。
  那头熊很可能是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凉石镇的老人们虽然跟他提到过天坑,但也说过,这种坑只有东山仙人台一带才有。追踪的过程中,灰熊利用复杂地形和大雾的掩护,让狩师一路并不轻松,以至于忽略了已经上到东山这个事实,不知不觉就掉进了陷阱中。
  一个狩师,竟然变成了被狩的对象!江玉衡苦笑了一下,这事儿传出去,他会变成狩师界的一个笑话!
  在手电光照下,江玉衡打量了四周的环境。这似乎是大山腹心的一处溶洞,当中有个深幽幽的水潭,四周满是奇形怪状的石笋和钟乳石,洞顶最高处有两层楼高,手电光柱里,依稀可见上面悬挂着密密一层蝙蝠。
  洞中十分阴冷,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让人难受。江玉衡歇过片刻,打开背包,清点了一下补给和仪器。GPS定位仪彻底瘫了,弩机也不知掉落到了何处,武器只剩下一支箭。所幸密封袋里还有小半袋面包。
  看来,自己一时还不会饿死,在那之前,他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顺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先不说那个洞有多陡峭、适不适合攀爬,就算爬上去了,灰熊也很可能还在洞口守着。关于狩猎,动物的耐性一向要比人类好得多。
  江玉衡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洞还有别的出口。今天一整天真是糟透了,但只要活着走出这座山,他会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
  在对身处的环境作出初步研判后,江玉衡选择了沿着水流走。他倒出靴子里的水,背上背包,紧握着仅剩的一只箭,开始顺着潭边一道细细的水流,向黑暗深处出发了。
  一想到省里来的江组长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了,石老六就十分惭愧,还很后悔。
  “我看他来镇上这些天,除了头一回,一直也没正经说过捕熊的事儿,”石老六说:“我还以为人家就是来散散心的。都说城里人工作压力大,有时候也喜欢找个乡下地方住两天不是?我就没想到,他还真一个人上山了!”
  旁边一个老头也感叹:“天爷呀,吃了熊心豹子胆?谁见过独身一人上山捕熊的?那是熊!又不是野鸡獐子!”
  旁边人纷纷附和,一时很是热闹。走在队伍前头的老丁却一声不吭,心里暗暗将杀千刀的白川翻来覆去咒了好几遍,又恨恨想,江家小子也是活该,叫你眼高手低!
  寻人小分队于清晨在镇上_0_ji_0_he,背着猎枪向山里出发,按丁老头的主意,大伙儿先顺着天溪往上游仔细搜索,没多久,石老六果然在旁边泥地上发现了两个新鲜的鞋印,看尺寸应该就是江玉衡留下的,一时间众人都欢欣鼓舞起来。
  足迹时断时续,即使队伍中有两个打猎的好手,追踪起来也很困难。老丁指挥一行人分散寻找,他则先行到前面打探去了。石老六带着大伙儿,在天溪旁的林子里兜了一大圈,辗转来到上游的石泉附近,老头们走了大半天,已是个个疲惫。于是大家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吃起了带来的干粮,顺便商量接下来该怎么找人。老头子们各抒己见,七嘴八舌谁也没个准主意。
  这时,派去到石泉旁边喊老丁的人回来了,慌里慌张地说,先来打探的老丁也不见了!
  就在大伙儿转而寻找失踪的丁老头时,被找的人正打着一支小手电,走在黑暗的洞穴深处。
  他每走一会儿,就伏到石壁上倾听,从流水的声音中分辨其他动静,片刻后才继续前行。在黑暗潮湿的洞里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老丁终于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循着声音找过去,在一抹微弱的光柱旁边,他看到了疲惫不堪的江玉衡。
  看到黑暗中出现的灯光,江玉衡简直要热泪盈眶,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溶洞里熬过了几天,已经是强弩之末,手电筒也即将没电。此时看到救兵,心里百感交集。
  他迎着光走上前去,打量了片刻,问道:“是丁谨和老前辈吗?多谢您老前来搭救!”
  老丁看了看江玉衡,神情淡淡的,说:“同行有难,理当守望相助,这也是狩师的本份。还走得动吗?”
  江玉衡看清楚来者是个结实矮壮的老头,略感失望。他早些年听说过很多关于钱塘丁谨和的种种生猛传说,实在没料到本人长得这么接地气。又想起自己眼下的狼狈情形,不由生出几份羞愧来,便默默点了点头。老丁递过去一支新手电,转身道:“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在洞中穿行,谁都没有说话。江玉衡在后面惭愧忐忑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自从前些年前辈忽然音讯全无,钱塘丁家一直在派人打听前辈的行踪,甚至有传言说您已经不在人世,没想到,您竟隐居在这里。”
  丁老头心里有个小人,正跳着脚痛骂白川,脸上却摆出闲云野鹤的散淡高人范,说:“这天下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我一个老头子,奔波了半辈子,也该歇歇了。”
  他自认为说得无情无绪,江玉衡却从中理解出英雄暮年的悲壮来,他是个热血汉子,一时很有些激动,忙说:“前辈说哪里话!当年您凭着一己之力,在岭南屠了千年巨鼋精,又在白水河狩了雌雄双蛟,我每次听父亲和大哥说起这些事,都十分景仰。一个狩师,一辈子能做到这些事中的一件,也算不虚此生了。”
  老丁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你搞错了,双蛟不是我杀的,我只杀了雄蛟。那头雌蛟是她自己撞石头死的。”
  这细节倒是闻所未闻,江玉衡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片刻后又听老丁说:“狩师一族,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这古训流传至今,也是狩师立世的根本。可多少人一入了行,却往往剑走偏锋,变成以杀戮为乐。我以前作下杀孽,如今已经得到报应。那些事过都过去了,不必再提。……还有,我现在就是个骟猪儿匠,别再前辈前辈地喊了。”
  看他这样诋毁自己过往的成绩,江玉衡心里也不太痛快,想了想,勉强辩解说:“以杀戮取乐的狩师,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隐功埋名,为的是百姓。就象您当年杀蛟之后,白水河中游才得以建成一座水电站,这不也算是造福当地百姓吗?又比方说现在,灰熊在这山里伤人,让附近百姓心生恐惧,难道不该除了这一害?”
  “灰熊为什么会杀人伤人?因为人闯进了它的地盘!”丁老头嗤笑,“你以为杀了它就保护了小镇居民吗?你错了,你保护的不过是一些人的贪欲罢了。”
  说话间,隐隐已能看到洞口透过来的亮光,丁老头停住脚,回头道:“灰熊有我看着,这儿出不了什么事,回了镇子你就走吧。要是你还感念我帮过你一把,出去后别跟人说我在这儿。”
  江玉衡有些意外,沉默片刻,问:“您甘心后半辈子都在这里当一个……兽医吗?”
  他到底不好意思把骟猪儿匠和大名鼎鼎的丁谨和联系起来,只好改了口。丁老头闻言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老头子如今孑然一身,除了家里的狗也没别的牵挂,住这儿挺好!”
  说完,他一躬身,拂开洞口的枯藤先出去了。
  丁玉衡站了片刻,回头看看幽深的洞穴,也跟了上去。
  外面石老六和一群老头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正在胡乱猜测,看到老丁从石洞里出来,纷纷喜忧怨叹,再一看,省里的江组长也找到了,虽说形容狼狈了些,毕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都喜出望外,忙迎了上来,把两人围在中间问长道短。
  老丁告诉大伙,自己在洞口处查看时,发现里头隐约有手电筒灯光,才进去把人往外面接了一程。江玉衡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掉进洞里面。看到老头们个个面有倦色,他心中有惭,连连说:“这是我的不对,让大伙儿担心了。没想到这次来,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石老六高兴之余,什么责备的话都想不起了,只摆着手说:“江组长,说什么话!你这也是为镇里的老百姓受的苦。如今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强!走,今天都到我家去,中午喝一杯压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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