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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荣华路-分卷阅读92

详片刻,不得其法,便将放回匣子里,扣上递回给高煦。
  为父兄复仇要紧,但腹中骨肉同样重要,现在可激动不得,她深深吁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保持平和。
  妻子懂事明理得让人心尖泛疼,高煦怜惜万分,轻拥她安抚片刻,温声说:“我们先用膳。”
  “好。”
  纪婉青打起精神,笑了笑,就着他的搀扶下了榻。
  只不过,她刚站起,脑海中却灵光一闪,呼吸一紧,脱口而出,“不,临江侯府是有二爷的。”
  高煦闻言,眸中锐光一闪,“青儿,此话当真?”
  说话时,他不忘小心搀扶妻子,二人重新坐回软塌之上。
  “对!”
  纪婉青呼吸急促起来,她仰脸,紧紧攒着高煦大手,“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听爹娘说过,临江侯府确实有位二爷。”
  她约摸两三岁时,曾听爹娘讨论过这个话题,若她是寻常孩童,恐怕已全无记忆。
  好在她不是,纪婉青虽享受童年,但却有成人思维,偶尔听过得只言片语,也完全能理解。
  现在的临江侯纪宗文,确实有个同胞弟弟,比他小了十多岁,弟弟出生时,他还是世子。
  当时老侯爷夫妻已年过四旬,居然能再得一嫡子,当然大喜。只可惜这幼子高龄产下,身体非常虚弱。
  会吃奶时就吃药,猫崽一般捧着护着养到三四岁,不间断寻医问药。当时的侯夫人余氏操碎了心,也不见起色,幼子反大病小病不断,气息奄奄。
  “这孩子,不是没了吗?”
  高煦一直凝神静听,见妻子停顿歇了歇,他递上一盏温水。
  作为唯一与东宫抗衡的势力,纪皇后一党主要成员的情况,他当然详细了解过,临江侯府尤为甚也。
  可以说,林阳曾把纪家上下几代主子,以及一干姻亲,都认真扒拉了一遍,造册呈于主子案前。
  这位嫡幼子,也在名册中,高煦记忆力极佳,对方病弱长到四岁,病重早夭。
  林阳的能力,以及办事态度,都是极拔尖的,不可能有假。
  只是妻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当中必有蹊跷。难道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高煦敏锐,果然,纪婉青茶盏未放下,便立即接过话头,“不,当年那嫡幼子并未去世。”
  十几年前,那嫡幼子确实状况不断,病弱非常,让母亲余氏呕心沥血。然而,这还是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屋漏又逢连夜雨,在余氏焦头烂额这关口,她的夫君临江侯却倒下了。
  很突兀,倒下后昏迷不醒,京城大夫看不出病因,连求了太医也如此。躺了大半个月,气息一日比一日弱,眼看就撑不住了。
  侯爷是府里的顶梁柱,整个临江侯府惶恐不安。
  这时候,有人提说,侯爷膝下那嫡幼子与父亲八字相冲,方会如此。
  这其实是个实话,那幼子出生时辰,确实是与侯爷冲了。只是余氏却不认为夫君突病,乃小儿子之故,她当即狠狠呵斥对方。
  只不过,余氏不信,却有人信了。这人正是余氏婆母,当时还健在的老太君。
  老太君大半辈子笃信此道,嫡幼孙与独子八字冲了,她本已极不喜,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立即托人询问了一高人。
  这高人不是庸碌之辈,确实是有本事的。他直言,父子八字完全相冲,二少爷年纪小受不住,几年来才会病骨支离;至于侯爷壮年则好些,不过也小病不断。
  高人说,今年适逢侯爷本命年,如今又恰好天干地支与二人有大冲,几者夹击,父子必有一亡。
  当时情形,显然这个被冲亡的人,就是身为父亲的侯爷了。
  老太君深信不疑,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病弱的幼孙,舍弃顶梁柱唯一儿子。
  这条救命稻草,马上便捡起来了。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心肝肉般的小儿子,余氏无法割舍。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忽想起父亲在世时的一个忘年交。
  这是京郊灵隐寺中的一高僧,听说已有一百多岁,精通佛法,或有解法。
  余氏连夜带着小儿子去了。
  须发银白的_0_da_0_shi肯定了相冲之说,余氏绝望,不过_0_da_0_shi慈悲,且修为更加高深,他提出一种权宜解法。
  若要侯爷无恙,临江侯府家这个嫡幼子,是必须亡故的。然而,却能折中一下,使出一种替身解法。
  选一名同龄将要病亡的男童,_0_da_0_shi给一道黄符,再压住二少爷的八字,夭折出殡下葬,族谱名字勾去出,全程一丝不差。
  这种欺上瞒下的秘法,关键在于二少爷这身份,必须随葬礼一同死去。若不然,将会有大反噬。
  换而言之,二少爷除了一条小命以外,其余的都归了替身所有。世人眼中的他已死,日后他不能归家归宗,不能姓纪,只得隐姓埋名生存。
  没有其他办法,能抱住小命也是好的。也是二少爷命不该绝,当时有灾情,京郊聚集了不少病弱灾民,次日替身便找到了。用可救活孩童当替身,_0_da_0_shi是不干的。
  于是,二少爷便病逝了。
  虽是早夭,但白事办得很不小,亲朋故交都来了,孩子小身子弱,从不出门见人,大伙儿没见过面,也没察觉不妥。
  一个孩童早夭,当初也就惋惜一番,二十几年过后,更是无迹可寻。
  只不过,奇迹的是,二少爷刚下葬,他的父亲便转醒了,恢复正常,身体健康再无小病。
  那个秘法需秘而不宣,因此即便是临江侯府的主子们,也仅是当家的几个知道罢了,地位不够的,同样蒙在鼓里。
  只不过,当时纪宗庆还在世,侯爷正是他亲伯父,两家还未疏离,他敏锐,影影绰绰知道一些。
  他在临江侯府还有不少眼线,刚好其中一个混成余氏院里的二等丫鬟。余氏位于事件旋涡中心,底下人或多或少参与到此事中来,刺探整理一番后,基本可以还原真相了。
  只不过,当时纪宗庆的关注点在伯父身上,一个四岁小儿,并不引人注目,侯爷醒了,这事便被搁下了。
  直到十年后,伯母余氏去世了,他想起那个无法吊唁母亲的二少爷,才与妻子感慨了一番。
  纪婉青当时才两岁,父母以为她听不懂,其实并不是,她懂了不过没放在心上。
  事情抛在脑后已多年,虽尘封已久,但一朝遭遇_0_ci_0_ji,她灵光一闪便记起来了。
  “殿下,所谓二爷,应是这位早夭的二少爷。”纪婉青握住高煦的手,目光灼灼。
  这个发现相当重大,高煦颔首赞同,快速将消息过了一遍,随即他询问:“青儿,你父亲是否还有过此人出府后的消息?”
  二少爷详情,到了四岁便戛然而止,他藏身何处,二十余年来经历如何,若有蛛丝马迹,将更有利于判断敌情。
  “这人年已三旬,如今是否出仕?从文从武?”
  二少爷亲爹是老临江侯,虽父子不能相认,但适当扶持一把还是可以的,若他争气,该已混得很不错。
  这么一来,他便完全具备了与临江侯府勾连,并参与幕后策划松堡一役的条件。


第七十章
  高煦询问妻子, 可知晓二少爷离开侯府后的音讯。
  可惜纪婉青摇了摇头,“这二少爷之事, 我仅在两岁之时,听说过一次, 此后,便未再听爹娘提起过。”
  事实上, 二少爷出了府, 那个二等丫鬟的眼线便不能跟上去了。纪宗庆军务私务缠身,并没有深究一个四岁病童去处的闲暇。
  又或许, 日后纪宗庆曾从其他途径知悉过此人,不过,这些并不会对养在闺阁的女儿提起。
  纪婉青有些懊恼, 高煦却拍了拍她的手, 温声安抚,“你无需在意。”
  “能有此要紧线索, 已极不错。”他直觉, 这二少爷便是“二爷”, 顺藤摸瓜,不日必有重大突破。
  “你有了身子, 莫要劳神, 这事儿孤立即命人去办查。”现在把胎坐稳才是头等大事,高煦不希望妻子思虑太过。
  “嗯。”
  这点纪婉青清楚,只不过,“殿下, 我祖父当时封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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