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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分卷阅读426

京中有这能耐的还有谁。
  蔡瑾玄兴许能够做到,但他未必会特意去做,何况黄夫人的居心,蔡瑾玄那偏端直的性子未必清楚。
  如果说能够洞察人心、而且又有缘故去做这件事、且有此能耐者……
  阮夫人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当初在蔡府人命案的时候,瑞王就曾跟她说过,别人的事情他一概不管,但唯有无奇的事,他绝不会坐视。
  以瑞王的精明,他查出底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此事十有八/九,是他所为。
  所以黄夫人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因为她不敢不走。
  毕竟瑞王放她离开,已经算是开恩了。
  同时另一方面,郝四方之所以知道,恐怕就是黄夫人同他泄露了几分。
  黄夫人,从来是看不惯她过的好的。
  当初她也是心仪于蔡瑾玄的,只是蔡瑾玄一心在阮凌寒身上,眼里再容不下他人,她却暗恨在心,难以释怀。
  而黄夫人之所以北上,应该是去投靠秦王的。
  毕竟放眼天下,能跟瑞王一较高下的,只有秦王赵景华了。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阮夫人思来想去,心中怅然,无法形容是何滋味。
  翻了个身,眼前的正是不知何时已然酣睡的郝四方,仍是这张平平无奇的豪纵的脸,阮夫人呆呆地望了半晌,却从中看出了几分令人心折的细腻柔情。
  当初她选择郝四方,本来只是保全与自保之间的无奈之举,如今看来,却竟像是她做的最好的选择。
  阮夫人轻叹了声,往郝四方的怀中靠了靠。
  元宵节过后,地气转暖。
  陆陆续续的有好消息从北地传了回来。
  开春之际,兵部总算接到了秦王殿下的奏疏,秦王趁大风雪之时率兵长驱直入偷袭敌军王庭,北狄王庭全军覆灭,从王侯往下,三千人余人尽数被枭首。
  前方的狄军闻讯魂不守舍,率兵回援,却遭到秦王跟梁州的两面夹击,数万之众溃不成军,此战之后,至少二十年内,北狄绝无能力再进犯启朝。
  这个冬天显得格外的漫长,从太子之死,到北方之战,对皇帝而言,简直内忧外患。
  更令皇帝震怒的是,还有人借着这个机会,为一己之私,欺上瞒下,昧了军需之物,差点酿下大祸。
  幸亏,这些事情虽来的急且猝不及防,但到底都给一一解决了。
  所以,就算严冬再长,也终究阻不住春天的到来。
  此即皇帝看到北地送来的捷报,总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秦王……还是靠得住的。”他把捷报递给旁边的李太监,轻声说道。
  李公公陪笑道:“皇上的皇子能差到哪里去?那些夷狄从未见过凤子龙孙,哪里敢冒犯皇家之威。”
  皇帝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只过了会儿,才又道:“只是,秦王的奏疏上,居然没提到瑞王……瑞王自打离京是不是也没消息送来?”
  李公公心头一跳,忙道:“呃,想来、必然是那边的事情太忙了,且政务军情上都有秦王殿下上奏,所以王爷才没有……”
  皇帝轻轻地一摆手,片刻道:“朕不是怪他没有消息,你不懂,朕怕的就是他没有消息。”
  就算李公公是皇帝的心腹,但对这两句怪异的话,却仍是似懂非懂,就只勉强陪笑道:“人家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皇上也这么舐犊情深的。王爷知道后必定感激涕零。”
  皇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往下说。
  回头后,李公公百思不解,正蔡流风进宫奏事,李太监便悄悄地同他说了皇帝的话,请教道:“蔡大人,您觉着皇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蔡流风只一思忖,便道:“皇上确实是担心王爷的。但症结在于,皇上为何担心王爷。”
  “这、这怎么说?”
  蔡流风道:“公公何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难道没听过‘王不见王’?”
  李太监微怔,继而毛发倒竖:“难不成皇上担心的是……”
  蔡流风轻声道:“秦王殿下文韬武略,如今又建下这般不世功业,朝野之中必然是人心所向。瑞王殿下这次亲临边塞,可谓是吉凶难测。”
  蔡流风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确,李公公却已经清楚的很。
  当今之世,秦王殿下威名赫赫,瑞王殿下也不遑多让,边塞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倘若瑞王殿下这一去……或者中了敌人埋伏,或者有个别的意外,想来也不足为奇。
  但不管怎样,只要没了瑞王,朝中唯有秦王一家独大,这是显而易见的。
  李公公想明白这个,出了一头汗。
  他愣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唉,瑞王殿下怎么想不开,要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呢,若好好地在京内,自然有那扶摇直上的东风呢,如今倒好……”
  清明将至,秦王殿下班师回京。
  回京的路上,两侧已经是烟柳濛濛,桃李争妍。
  这日小雨绵绵,队伍行进之中,身在高头大马上的秦王纵马往回,来到一辆极大的马车前才翻身而下。
  他并没有让马车停下,只动作利落地一跃而上,开了车厢门。
  车厢之中,有一人半靠在桌边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狐裘,他的脸色微白,显而易见地清减了,但那秀丽绝伦的容色却并未随之改退,反而更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了。
  这位,赫然正是瑞王赵景藩。
  秦王在他对面盘膝坐了:“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赵景藩道:“没什么。”
  秦王道:“刚才那段路确实有些颠簸,我已经叫他们再放慢些。”
  赵景藩道:“何必如此,白白地耽搁时间,再说,你可以先行回京,我随后便至。”
  秦王盯着他看了会儿,摇头道:“罢了,你这个样子,让你一个人行路,我不放心。”
  “这儿又不是边塞,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王道:“不管是哪里都不能掉以轻心。”说着掀开瑞王的狐裘,又将他的袍子撩起。
  赵景藩制止道:“别动。”
  “我只看看,”秦王的声音放低了些,袍子撩开后,露出了赵景藩的左腿,竟严严地上了夹板,秦王抬手在他的膝头轻轻地一碰:“疼不疼了?”
  赵景藩笑了笑:“有一点。”
  秦王叹了口气,给他整理妥当,又盖上了狐裘,喃喃道:“弄成这样,我该怎么跟父皇交代。”
  赵景藩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况你一鼓作气掀翻了狄人王庭,又大获全胜,让他们无法翻身,已经是不世之功了。”
  秦王的眼神闪闪烁烁,却并没有开口。
  赵景藩却道:“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秦王回神:“什么话,你说。”
  赵景藩慢慢道:“我的腿残了,斐儿年纪又小,他自己也不愿意当太子……殿下此番又立下平疆之功,必然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你、”皱眉瞪着赵景藩,秦王欲言又止:“你到底要说什么?”
  赵景藩道:“我想说的是,将来殿下成为储君乃至登上皇位,希望你念在血脉之情,不要为难斐儿跟我。”
  秦王的嘴唇紧紧抿着,弧度向下,终于他道:“我想为难你,又何必拼了命不要救你出来?”
  赵景藩垂眸,长睫静默如停在高空的一双翼翅:“我不知道,也许,是殿下不够心狠。”
  秦王道:“你说我吗?那你自己可够心狠?”
  赵景藩微微抬眸。
  两人目光相对,赵景华说道:“覆灭王庭,枭首狄人,当然是我所愿,但你知道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什么?”
  瑞王道:“什么?”
  “是我唯一的兄弟没有死!”赵景华倾身盯着瑞王,沉声道:“这比我所建的所有功业都要重要!对我而言,功可以立,人可以杀,可是赵景藩只有一个!至于斐儿,我怜惜疼爱这个侄儿,但说实话,他从来不是我的敌人,这么说,你可明白?”
  瑞王的喉头微动,终于,他转开头去:“多谢……三哥。”
  说完之后他轻轻地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肩头的无形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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