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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密码-分卷阅读4

上。
  “下礼拜银行就来查封房子车子了。”天和出神地说:“东西全得拿去拍卖,得租间房子过。”
  “公司呢?什么时候清盘?”江子蹇又问:“难怪七月份我爸已经把江岳会所全部股份都买下来了。”
  “在清。”天和答道:“明天贴封条,赶在遣散之前,把员工欠薪发了。”
  “小金也拿去拍卖?”江子蹇抬头看客厅落地窗外的鹦鹉,艳阳高照,鹦鹉拍拍翅膀。
  天和面无表情道:“小金只会三句话,一句是‘关越死了’,一句是‘关越凉了’,第三句是‘A股又_0_beng_0_pan啦’。谁会把它买回去?关越吗?”
  江子蹇与天和一起大笑,天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天和端详他这最好的朋友,江子蹇长得很帅,一八二的他有着运动员的身材,肌肉线条恰到好处,穿上雪白的薄衬衣,肌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五官长得很古典,虽不像天和俊朗明亮,却别有一番男人味,江子蹇有多个外号,最优雅的是“江英俊”,剩下的则是“泰迪心之狼”、“性发动机”、“核聚变供能打桩机”、“马拉松床上友谊赛_0_da_0_shi级选手”等等。
  剑桥哲学系该级有句谚语:科学技术是人类社会第一生产力,性是江子蹇的第一发动机。又有“性是江子蹇的第一本能”之说。
  江子蹇是个“随性”的人,这也是天和为什么能与他成为死党的原因之一,只要江少爷喜欢你疼你,什么都不是问题,哪怕当个忠犬攻伏低做小,坐直升飞机送早餐,空运巴西鸢尾花开超跑送到教室门口,被捆在床上让小受拿着皮鞭抽,统统不介意。
  江子蹇说:“我在想,要不你把我钱全拿去,下半辈子呢,我就去当个工薪阶层吧,到大学里去当助教,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找到真爱。”
  天和:“用不着,我推荐你一本书,《演员的自我修养》。”
  江子蹇与天和多年发小,听到这话,忽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对哦!”
  两人相对沉默,足足安静了快半分钟后,落地窗外金刚鹦鹉大叫一声:
  “关越凉了!”
  国际金融中心,汇丰大厦三十七楼,青松资本中国基金,总裁办公室里,水烧开了。
  关越卷起衬衣袖子,提起壶,把滚烫的水倒进煮茶的铁壶里,铲出一点阿萨姆茶叶放进去,拿出一盒牛奶等茶煮沸,边喝边看今天的业界新闻。
  关越:二十七岁,水瓶座,188cm,20公分,青松资本中国基金合伙人之一,本地分公司首席执行官,财产数额不明,租房一族,祖籍山西太原关家屯,牛津大学PPE硕士研究生。人生爱好:炒股与马术。
  性取向:不明。
  关越的五官线条很硬,充满了阳刚之气,眉毛轮廓锋利,鼻梁高挺耸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胡茬刮得发青,喉结明显而性感,侧旁头发推得略平,在发艺师手下还刻了不明显的两刀,现出“X”字样。
  关越敞着衬衣两颗纽扣,露出分明的锁骨,最近健身卓有成效,肩背展开些许,将白衬衣的肩线撑得笔直。
  “总裁大人,有什么新闻?”诺林律师事务所大中华区分部首席顾问佟凯,坐在关越对面,懒懒地晒着太阳,抻着僵硬的小指头刷手机。
  关越一瞥佟凯的兰花指,眉头拧了下。
  佟凯怒道:“我小指头被烫了!上头全涂的药膏,你以为我想翘?昨天下午开会,实习生过来加茶,直接把开水倒我手上,整个会议室还以为我触电呢。刚分手就被烫,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因为水逆倒霉?”
  关越没回答,两人又恢复了各自看手机的状态。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佟凯眼角余光瞥关越,发现了不妥,从手机背后试探地看了他一眼。
  “总裁,你在看什么?出大事了?”佟凯问。
  关越:“?”
  关越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左边眉毛稍稍抬起,看了眼佟凯。
  佟凯:“你在同一篇新闻稿上停留了一分钟!”
  “你的眉毛出卖了你,你在焦虑。”佟凯怀疑地说:“这是一种反常行为,A股又要_0_beng_0_pan了?”
  关越将手机放在一边,转头观察水壶,心不在焉。
  佟凯伸长脖子,一瞥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喃喃道:“Epeus债务逾期,资不抵债,申请破产……Epeus?”佟凯清秀的眉毛拧了起来:“在哪儿听过?”
  关越沉默,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办公桌上轻轻叩了几下。
  佟凯自己开始搜索新闻:“开发量化交易软件起家,近两年转做人工智能,号称独角兽公司,E轮融资……没上市钱就烧光了……这家你认识?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关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即逝。
  佟凯放下手机,不再关心这新闻,朝关越说:“我真不想再谈恋爱了,上回那小高管把我伤得够呛。”
  “吃饭抖腿也就算了,还这么抖,到哪儿都抖,看个电影,带着电影院里一排座位都在抖,别人还以为地震,看一半全跑了。”佟凯开始学着上一任男朋友抖腿,说:“你看,这种频率,这个幅度,这是人的两条腿吗?这完全不符合人机工程学,这是马达!抖的时候,脑袋还像我这么歪着,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中风了!”
  “生活习惯也就算了,人无完人嘛,还能忍,可是什么山盟海誓,非你不可,全是骗人的,骗人的!就为了骗我帮他们打官司,咨询法务问题!我说怎么就每次出来吃饭,都让我给他出主意,哪儿来这么多官司?”
  “就想让我给他免、费、咨、询!最后发现,是个直男!老婆孩子都有了,孩子都两岁了好吗!”
  关越一瞥佟凯,看那表情,似乎是像说什么,却忍住了。
  佟凯近乎绝望地说:“我觉得我的人生最失败的时候,就是总算,总算等到了他终于答应我上床的那天晚上,洗好澡,换了身浴袍,我还倒了杯小酒,放了首音乐,调暗灯光,正想搞点气氛的时候,他拿着把鸡毛掸子出来,我心想哟,你还打算玩点别的吗?好歹弄个鞭子吧,鸡毛掸子是怎么回事啊?”
  “结果,结果他扑通给我跪下了!”佟凯声情并茂道:“他说‘哥,您就放过我吧,我承认我骗了您,只是想咨询这融资并购的死胡同案子接下来怎么整,我也不想骗您呐,我哪里敢啊!是我们老板让我一定得来,您就放过我的菊花吧……”
  佟凯哭丧着脸,学着那小高管的表情,哀求道:“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做这种丢人的事……”
  佟凯抄起关越办公桌上的一个金饭碗摆设,作了个捧碗的动作,诚恳地叫道:“您打我吧!您用这杆鸡毛掸子,像我老婆打我一样打,打我脸吧!哥!我能接受您打我的脸!”
  关越与佟凯对视。
  佟凯悲伤地说:“我能打他吗?好歹也开口说了爱,怎么舍得下手打他?二十五岁就当到公司高管,辛辛苦苦,在大城市里拼搏,压力那么大,腿都要抖瘸了,看了就心疼……还能怎么办?算了,算了。”
  关越把一杯奶茶递给佟凯,顺手收走他的金饭碗,从文具匣里翻出一管万能胶水,将金饭碗粘死在办公桌上。
  佟凯喝了口奶茶,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佟凯长得很显小,二十九岁的他只看脸像个还在念书的大学生,眉眼轮廓分明,皮肤就像牛奶一般,聊起天来眉飞色舞的,粘人、爱笑,有股蓬勃的生命力。有话从来单刀直入,不给人留半分情面。
  佟凯无奈道:“现在找个对象太难了,不是打我钱的主意,就是打我才华的主意,这世上还有真爱吗?!哎,你在听么?”
  关越的表情带着些许凝重,认真地看手机。
  佟凯眯起眼,说:“还在看Epeus的新闻?你打算救这家?”
  关越终于说了一句话:“不可能,我不收破烂。”
  并摸了摸他继承自父亲家族那高挺、漂亮、完美的性感鼻子。
  九月里秋高气爽,公司开始清盘,银行与股东代表们下了最后通牒,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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