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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密码-分卷阅读116

穿上去真的像垃圾袋。”
  关越:“……”
  关越实在想不到,天和为什么会在飞机上提起自己家的睡衣。
  “你为嘲讽我而生。”关越说。
  “是的,睡吧。”天和说,继而把座椅放平。
  关越按掉灯,空姐过来拉上门,头等舱里变成了一个小房间,中央是张双人床,天和躺下,侧身,背对关越。
  “那天我在机场睡过头了。”关越被这个垃圾袋的提示想起了天和刚到伦敦的那一天,在黑暗里忽然说,“你还疑心我有女朋友。”
  天和答道:“我真以为有,还在免税店里给她买了个包呢。生怕去你家住着,被她嫌弃,最后一个人被赶回学校宿舍,一路上连怎么被嫌弃的情况都脑补好了。”
  关越自言自语道:“小时候,你对我的占有欲真是太强了。”
  天和:“因为我缺安全感,原生家庭不完整的小孩,都有点患得患失的。大哥离开家、爸爸去世、亲人们的离去又加剧了我的焦虑,生怕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失去重要的人,直到咱们分手,回国,二哥扔下我的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我会觉得破产没关系?当时的我,也许已经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
  关越:“我不想听你剖析自己的内心,这令我很难受。”
  天和只得笑道:“好吧,这年头说实话也要挨骂了。”
  突然飞机一颠簸,天和被摇了下,撞在关越怀里,关越马上伸手,搂住了他。
  天和:“……”
  关越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说:“把安全带系上。”
  天和坐起来,将安全带系在毯子外,说:“你系了么?”
  天和摸了摸关越的腰,系好了,再躺下时,枕在了枕头上,关越侧身,在黑暗里看着天和,天和侧过头,与关越对视,片刻后,关越转过视线。
  抵达伦敦前的第一天晚上:
  “陪你睡?”关越熄灯前问。
  “可以吗?”天和坐在床上,问。
  关越揭开被子,躺上了床,天和却还不想睡,在床上打了个滚。
  天和:“这床垫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关越:“我问了方姨,从德国订的。”
  天和:“德国送床垫这么快?”
  关越:“半个月前就订好了!你就知道气我,每次都被你气得说不出话来。睡吧,还不困?”
  天和:“你明天在家吗?”
  关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今天就告诉你了,一个月,哪里都不去,带你出去玩!关灯了。”
  天和还不想睡,好奇地开始翻箱倒柜,看家里有什么东西,关越却按掉灯,抱着他的腰把他拖回床上,天和挣扎了几下,被关越一只脚压着,只得不动了。
  “太重啦!”天和叫唤道。
  关越侧着身,一脚稍稍撑着,左手让天和枕着,右手也撑着,像个人造笼子,把天和限制在一个小范围里。
  关越:“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就不累吗?给你讲故事?”
  天和:“你讲的故事太跌宕起伏了,越听越精神。”
  关越:“诗歌?”
  “Aquí te amo.”关越的声音在黑暗里说,“En los oscuros pinos se desenreda el viento.”
  天和:“听不懂西班牙语。”
  “Fosforece la luna sobre las aguas errantes…”关越的声音低沉,西语吐字清晰,充满了节奏的美感,就像诗人一般。
  “Andan días iguales persiguiéndose…”
  天和枕在关越手臂上,随手玩他的睡衣扣子。
  飞机再次遇上气流,开始颠簸震动,过去与当下,无数回忆仿佛在这颠簸之中被摇匀在了一起。
  天和侧过身,见关越背对着自己,看了会儿关越的背影,渐渐就睡着了。
  新西兰,惠灵顿,上午十一点,团建第一天,自由活动。
  凉爽的新西兰盛夏里,阳光快把天和的眼睛晃瞎了,大部分员工都在酒店里休息倒时差,天和则没事人一般,换了身凉爽的白衬衣与黑色运动短裤,决定出去逛逛。关越戴着墨镜,穿了件蓝色的棕榈树图案衬衫与沙滩裤,衬衣胸袋里只放了张卡。
  天和本想去博物馆走走,却发现大堂里不少员工正跃跃欲试地想跟上来,想必希望跟着他与关越一起玩,又怕打扰了他俩。
  已经升级为行政助理的原青松前台妹子笑道:“闻总去哪儿玩呀?”
  “博物馆,去吗?”天和说,“让关总给大家免费讲解。”
  关越两手插在沙滩裤裤兜里,穿着运动鞋在酒店门口耐心地等着。
  “好啊。”众人便纷纷起身。
  天和根据那起身的速度判断,似乎有点勉强,便微笑道:“那逛街去,让关总提供闭店服务?”
  “好啊——!!!!”所有人欢呼,一瞬间冲了过来。
  天和正想着佟凯和江子蹇上哪儿去了,不过也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到得一家珠宝店前,推门进去。
  关越跟在天和身后,出示卡,店员们封店,把员工们挡在外头。
  “关总!放我们进去!”
  店员们纷纷看关越脸色,关越稍低下头,朝天和说:“你先逛。”
  天和说:“我又没什么想买的,陪他们来而已。”
  天和逛这种店不如去看博物馆,关越便示意店员开门,公司员工们才纷纷进来,继而关越把信用卡交给梅西,说:“你带队,我们走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天和于是朝他们笑道:“别买太多了,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地方去呢,玩得开心,拜。”
  于是他又与关越出了门。
  “博物馆?”关越问。
  天和上次与关越来新西兰的时候,已经去遍了所有地方,忽然又不太想去了,说:“随便走走吧?”
  灿烂的阳光下,海港外飞鸟掠过,发出悦耳的鸣叫,白云如同棉花糖般浮在天上,在海风驱逐下缓慢游移。四周的房子呈现出明亮的白色,与深水港的湛蓝海水相映,就像走进了一个动画片里。
  天和在海港前的长椅上坐下,关越也在旁坐下。天和靠在椅背上,眺望远处凯库拉山的积雪峰峦。关越稍稍低下头,看两人脚边跳跃的海鸟。
  天和转头,注视关越,突然海鸟飞走了,关越便抬起头,目送它离开,墨镜倒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天和亦随着他的动作,抬头望向天空。
  “这个时候,适合谁的诗?”天和侧头,又看关越,笑道,“总统认识哪一位新西兰的诗人吗?”
  “你。”关越认真道,“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我。”
  “我觉得,”关越侧头,与天和对视,“你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天和:“顾城生命里最后的日子留在了世界的尽头。”
  关越:“对,新西兰。”
  天和:“你的骨子里充满了浪漫主义,其实我觉得你翻译出版的那本诗摘,选取的所有诗歌都很美。”
  关越摘下墨镜,一手搭在椅背上,跷起腿,注视海港。
  “没有。”关越说,“我不浪漫,只懂读,不懂写。我没有天赋,这一辈子,永远都看不见缪斯神殿的大门。”
  “那是因为你不去尝试。”天和说,“想试试吗?我愿意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关越:“我不浪漫,所以我渴望这种与生俱来的浪漫,也渴望拥有与生俱来的浪漫的人。”
  天和望向海港,努力地笑了笑:“后面半句,听起来有点双关。”
  关越说:“你没有错,那天我也想了很久,错的是我。”
  他的手指在天和的肩上轻轻地敲了敲。
  “我喜欢那些我所没有的。”关越道,“如果说,给我这一生一个目标,也许就是为了守护那个记忆里的小孩。”
  关越侧头,与天和对视,他深邃的目光看着天和的眉眼、鼻梁,看着他的唇,复又抬眼,看他的眼睛。
  “那天当我听到你说出你要接受现实时,我就像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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