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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分卷阅读174
“当然。”素和点点头。
乾清宫里,司徒恒成正大发雷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此事竟是因许婕妤而起,她认罪书里说得清清楚楚,当初是如何派了宫人去迷惑道士,以至于叫司徒渊吃了那么大的冤枉。韦氏却是恨得眼睛通红,许婕妤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还痛快的上吊了,真是便宜她!
她道:“皇上,那青霞真人早年就与许婕妤认识,谁知是不是还与许家来往呢?这样大的事情,妾身不信许婕妤不与旁的人商量。”
那是要把与许婕妤相熟的人都拉下水。
司徒恒成脸色阴沉的道:“能与谁商量?她连修儿都敢谋害,只怕亲儿子也不过是枚棋子,她这是想当女皇呢!”
许婕妤交代了要迷惑司徒修,乃至使人去给司徒修算命一事,司徒恒成看过认罪书后亲审青霞真人,此事属实,他心里当然不相信就这样,司徒修还是许婕妤一伙儿的。至于司徒璟,多少有些关系。
可他已经冤枉过一个儿子,造成大错,这回又涉及到亲生儿子,他不想重蹈覆辙,再毁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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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 见他竟然袒护司徒璟,韦氏险些吐血,难道司徒璟是他儿子,司徒渊便不是?
蛰伏了多年,原就为报今日之仇,光许婕妤一死不能解她心头之恨,韦氏手在袖中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道:“许婕妤当年瞒天过海,致使渊儿蒙冤,一早犯下欺君大罪,该当株连九族,还请皇上下令!”
司徒恒成心头一震,她这是要诛杀许家几百余条人命,包括司徒璟。
他沉声道:“许婕妤已经偿命,多少弥补罪过,至于许家与璟儿,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朕未彻查,不能就此妄断。”
“妄断?”韦氏猛地站起来,“当年皇上为何却能妄断?不过是凭一个道士的胡言乱语,皇上就把渊儿判了罪!如今抓到罪魁祸首,皇上竟然知道什么是妄断了,真真叫人大开眼界!”她声音尖利,好似锐器划地之声,穿破耳膜,“许家一家狼狈为奸,又岂会有良善之徒?不然当初许侯爷也不会被发配了,还请皇上莫要犹豫,许家不能留人,必会乱国!”
她咄咄逼人,涂抹差点喷到他脸上。
瞧着那凶狠的神情,司徒恒成心知韦氏太过激动,根本无法与之理论,他站起来道:“朕自有论断,皇后请回罢。”
韦氏身子微摇,想起她母子俩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到头来,在司徒恒成心里也不过是阵轻风,什么都算不上,只觉眼前一黑,顷刻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消息传到外面,司徒修心知这二人必是起了争执,他原在此等候司徒恒成召见,连忙快步走入殿内。
已经有宫人扶着韦氏去内室。
“父皇。”司徒修询问,“母后如何了?”
司徒恒成满脸疲惫,叹口气道:“你母后原本身子便虚弱,一时激愤……”他说着看向司徒修,又觉得这儿子也是可怜,被许婕妤养大,恐是不知许婕妤背地里打得主意,原本还想询问几句,奈何刚才被韦氏质问,他一下没了心思,摆摆手道:“你先回吧。”
司徒修白来一趟,沉默片刻道:“父皇,五哥他委实没有参与。”
“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司徒恒成道,“你暂时也放下手中事务,在家静候。”
司徒修应了声是,告辞退下。
听说韦氏昏迷,司徒渊从景阳宫赶来,走入内室见到司徒恒成也在,正坐在交椅上,他忙上去行礼,司徒恒成见他满脸担忧,柔声安抚道:“太医瞧过了,并无大碍。”
司徒渊松了口气:“这就好了。”又道,“母亲今日睡眠不好,许也有些关系。”
他立在床前,双手垂在身侧。
纤瘦的身影像他这父亲,司徒恒成打量他的侧脸,心中五味纷杂,缓缓道:“你母后想治许家株连九族之罪……只她原先不是那样心硬的人,是朕。”他叹口气,声音略有些沙哑,“渊儿,这些年委屈你了,是朕的疏忽,当年不曾细查。”
终究该说出的话,却隔了那么久,他才能开口。
司徒渊心中泛苦,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
要让他这样真的轻飘飘就原谅父亲,只怕不能,可父亲是皇帝,一国之君,要取这世上任何人的性命,都不过是他一句话就能成的事,想起母亲多次要他改善与父亲的关系,他嘴唇张了张。
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默然,半响道:“父皇,当年五弟尚小,必不会参与此事,株连九族不可取。”
竟然为司徒璟求情,司徒恒成有些讶然,朝司徒渊看去,后者很是坦然,好像觉得自己说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他甚至又道:“孩儿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不愿五弟重蹈覆辙,还请父皇三思。”
他不想像母亲那样,把所有的仇恨都泼向仇人,许婕妤所有的亲人都不放过,那没有意义,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假使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要修补的不是所受的苦,而是享受将来的平静与安然。
他实在倦了。
皇家的恩怨情仇,让他厌倦。
司徒恒成对此倒颇是欣慰,这果然是他的嫡长子,胸怀宽广很有气度,他站起来,拍拍儿子的肩膀:“朕自有分寸,你在这儿陪你母后。”
他往外走了去。
司徒渊在床边坐下来,低头看着韦氏。
在他不曾去和光宫时,母亲尚且年轻,神采奕奕,但这几年的时光实在太蹉跎她了,竟然生出那么多的白发,他伸手去摸了摸,眼睛暮然红了。假使自己还在京都,只怕母亲会不死不休,非得让他去争那个太子之位,可他知,自己已是无能为力。而母亲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可他如何开这个口?如何能让她明白呢?一时只觉愁肠寸断!
司徒修回到王府,正当申时,裴玉娇听见他来了,抱着熙儿走到门口。
熙儿扑到他怀里,小手里拿着个葡萄,往他嘴里一塞:“爹爹,吃葡萄。”
儿子给的,自然喜欢,他囫囵就吃了下去。
裴玉娇哎呀道:“皮都没剥呢!”
他不在意的道:“又吃不死人,无妨。”
抱着儿子坐下,换了鞋,他看向裴玉娇:“想必你也知道了。”毕竟许家一家都被抓了,京都皆知。
她点点头,坐在他旁边:“父皇把你叫去,问什么了?”他到底是许婕妤亲手养大的,这点关联她还是明白,恐怕他受牵连。
“母后病了,便没有问。”他道,“你不必担心,父皇并不曾疑到我身上,倒是五哥,不知父皇会如何处置。”
裴玉娇叹口气,许家这是第二次遭受重创,不止家族倾覆,连许婕妤都死了,说起来,司徒璟也挺可怜的。二人正说着,马毅进来禀告:“刚才宫中派了黄门去怀王府,请五王爷去宫里了。”
原本许婕妤一死,司徒璟就去求见司徒恒成,想最后看看许婕妤,谁料被司徒恒成使人赶了回去,现在又请,恐是要审理。
过不了几日,结果便出来了,许家抄家,男人被充军发配,女眷入教司仿,至于司徒璟,因涉及许婕妤藏有馨儿一事,隐瞒不报,杖责二十,且罚俸禄两年,不得参政。这定论多多少少有些出乎司徒修的预料,比他想象的重,但也可见司徒恒成对许婕妤的痛恨,幸好他在司徒璟身上还是留了情面。
这也是值得庆幸的了。
许家自此退出朝堂,司徒璟失去生母,在他心里,也知自己大概还失去了做太子的资格,免不得要借酒消愁,司徒修去王府看他,一时找遍院落也没见到人,使人去问袁妙惠。
对于这个男人,她如今已是失望透顶,不止没能力,命也实在不好,摊到这样一个母亲,端会连累人,她嫁给他,也是倒了大霉。现在许家没了,司徒璟也不可能成为储君,简直就像个笑柄一样。
她都不知怎么出门见人呢!
叹口气,抱起女儿司徒琼,为今之计,她也不能和离,而司徒璟要东山再起,恐怕只能指望谋反或者下一位新的君王了。她朝外走去,见到司徒修,面上愁容满面,与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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