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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分卷阅读137

,有点想吐。
  此时服务员将酒端上来。
  许绍洋给三人都倒了酒,薄一昭却没有动,只是淡淡解释一会儿还要开车。
  气氛还是显得有个气闷,直到三杯酒下了肚,酒精使人大胆起来,徐酒岁的眼神儿才放松,敢抓着许绍洋,主动问出一些心里话来——
  “你有那么多徒弟,很多人都出去自立门户,”她问,“为什么偏偏那么执着要把我捉回来呢?”
  “他们走的时候,给师父磕头,敬茶,郑重其事地道别之后还管我恭恭敬敬地叫师父,”许绍洋看着她被酒精染红的面颊,“你做到哪条了?”
  徐酒岁想了下,她哪条都没做到。
  所以她举起酒杯,充满愧疚地跟他碰了个杯——烈酒下肚,滑润而带着一丝丝的甘甜,到了胃里一股暖流炸裂开来,赐予她无限的勇气。
  “为什么砸我的店?”
  “师父怕你从此烂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那你还赔钱?”
  “那是出于人性的关怀。”
  “我只是想,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纹身师……那家店我手把手从无到有,被砸了我实在是很伤心,我的那些设计稿,被他们踩得都是脚印,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她捏着杯子边缘,酒精上头,发言染上了浮夸的悲情小说气息——
  旁人可能听得滑稽。
  但是她却悲从中来,实在是十分伤心,没有人知道那天她站在被砸的店铺门外是什么样的感受,说是昏天暗地也不为过。
  有些气闷,摇晃了下,向后靠了下,靠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她脑子有些迷糊,只是下意识地知道身后的人是可靠的。
  手中的酒杯被人从身后抽走了。
  一只大手从身后探出来,摸了把她的脸,确认没有摸到湿漉漉类似眼泪的东西,那只手便又挪开了。
  在场的人一个没碰酒,一个压根就没碰到“醉”的边缘,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胡言乱语了多少——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说,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不想去参加比赛,只是想到那比赛和许绍洋挂了一些勾,心里觉得别扭。
  她也实在是很想要要回她的手稿,回到奉市,近海市给她从来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开心的回忆。
  九千岁的名字其实挺霸气的,放弃了她也很遗憾。
  ——只是有些事,需要当断则断。
  她断断续续讲完,就彻底地趴在了桌子上,趴了一会儿不舒服,转身往身后男人怀里扑。
  许绍洋坐在一旁,歪头清醒地看了她一眼,一口将酒杯中剩下的液体饮下,酒精冲上喉头,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
  他弯下腰凑近了她。
  听见她抓着薄一昭的衣领,小声地说,师父,对不起。
  许绍洋笑了,抬起手,摸了摸趴在别的男人怀抱里的小徒弟的头发……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踩得血肉模糊,在往外滴血。
  “报名比赛,算是补上你的出师仪式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温和而缓慢,“师父答应你,从此之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你若不想见我,我就再也不出现。”
  “……”
  “那副《烛九阴》你还是别要了,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些,有我笔记的东西,抱回去像什么话——留在我这,让我这讨人厌的老东西也有个念想。”
  徐酒岁答应得昏昏沉沉。
  其实她可能根本没有听懂身边的人说了什么。
  她只是深深地将脑袋埋入她怀抱着的男人的胸怀里,流下了两道她自己也不知道象征着什么的眼泪。
  她说,谢谢师父。
  ……
  这一晚,只有千鸟堂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知道傍晚的时候师父和他们的小师姐还有发小三人出门,最终一人归来。
  外面下起了初冬时节才有的雨,凉飕飕的,降温得很快,他肩头上挂着水珠归来……男人一身改良汉服,在这样的天气可能会有些冷,幸好他身上带着一丝丝酒精气息。
  酒精总能让人暖起来。
  他踏入千鸟堂,漆黑瞳眸眼神如平日一般平静而冷漠,抬起手扫去肩头的水珠,他照例亲自检查了几个徒弟的素描作业,还点评了几张设计稿。
  大家得了指点散开后,他独自一人在厅堂坐了一会儿,又起身来到作品墙边,背着手站在角落里某个纹身设计稿前站了一会儿——
  他这一站,大概是半个小时。
  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最终他将那副纹身设计稿取了下来,拆了框,被保护得很好的纸张从裱框中脱落,男人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那浴火的烛九阴今夜真的在火焰之中燃烧起来,火焰逐渐地将其吞噬……最后,烧到那双金红的眼,有那么一秒,男人仿佛看见那双眼在火光中闪烁了下,就好像它真得要从火中挣脱出来。
  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待最后一丝火光燃烧殆尽,男人踏过有了裂痕的裱框,随意叫来一小徒弟。
  “收拾一下外面,”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响起,“收拾得干净些,不要留下痕迹。”


第88章 武士猫的刀
  这天晚上的千鸟堂是个不眠夜, 徐酒岁也是醉得一塌糊涂。
  看在她喝醉了还如倦鸟归巢一般知道往自己的怀抱里钻,许绍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也只能就着她在他怀里的姿势屈尊降贵……薄一昭这才勉为其难没有将她扔到路边的大型垃圾桶里, 而是将她一路背回停车场, 又任劳任怨地背回了家。
  小船不在。
  房子是密码锁。
  徐酒岁趴在男人的背上,看上去已经完全不记得今晚自己刚刚如同白眼狼一般和师父决裂……稀里糊涂地报出一串密码, 薄一昭刚摁下第一个数字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黑着脸停下来:“你朋友为什么要拿我的生日当房门锁?”
  酒疯子趴在他背上“嘻嘻”一笑,伸手去揉他的耳朵:“因为我骗你的呀, 你看我背你的生日背得多好?”
  薄一昭:“……”
  徐酒岁振臂高呼:“奖励!”
  “奖励就是我不和你计较,”男人平静地说, “你先把密码告诉我, 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轻?我腰要断了, 能别在我背上跳吗?”
  后来薄一昭认识到,他试图正儿八经地和一个酒疯子讲道理,大概就是加入疯子行列的第一步。
  男人只感觉趴在他背上的人极不老实, 一会儿揪他的耳朵一会儿冲他的耳朵吹气,要么认认真真地数他有多少头发耐心地数到“2333”然后自己蠢笑……
  现在她正用无比怜爱地手法, 摸他背上的肌肉。
  “_0_6_0_45825。”她说。
  薄一昭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伸手去解锁,再次提示密码错误。
  “错的。”他说。
  正想问她是不是记错了, 没想到背上的人又开始像个智障一样“嘻嘻”笑,得意地在他背上晃两条腿:“当然是错的,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你感动吗?我的银行卡密码你都知道了, 说明财政大权交给了你,薄哥哥,我真的很爱你。”
  “……”
  男人听见了他的脊椎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小姑娘看着不胖,其实浑身是肉,软绵绵的,上了称那也是结结实实全是货真价实的数字。
  他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但是好奇心还是使他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想了想后,微微侧过脸问:“哦,你银行卡上有多少钱?”
  “三四万吧。”徐酒岁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换上了小老头的语气,“这年头,经济不景气,生意不好做。”
  三四万这个数字,完全没办法唤起薄老师的“蜡炬成灰泪始干”之心——
  意识到家里以后还得靠他卖命赚钱,他这把老腰不能牺牲在她这这败家娘们儿手里,薄一昭将她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从背在背上,改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起先不肯下来。
  下来之后就像是仓鼠似的,一团_0_bai_0_nen嫩的往他怀里钻,掀开他的外套,双手换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她闭上眼。
  薄一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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