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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分卷阅读188

上的那丝厌恶,堆起笑容上前:“冯大人。”
  “陈公公。”
  陈安笑着就想说话,谁知道却在看清楚冯蕲州身上的衣着时顿时愣了愣,只见冯蕲州身上穿着常服,上面染着些污迹,而他头发虽然梳理过了,脸上却看着有些狼狈,那冒出来的胡渣几乎遮住了整个下巴。
  陈安忍不住说道:“冯大人,你怎得这幅模样就入宫来了,可要杂家让人带你去偏殿梳洗一番……”
  “不必了,圣上召见,冯某不敢耽搁,劳烦陈公公通传一声。”
  陈安迟疑了片刻,这才入内通传,而等到永贞帝见到冯蕲州这幅模样入内之时,直接黑了脸。
  “罪臣冯蕲州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贞帝沉着眼看着冯蕲州,目光落在他尚未来得及打理,胡子拉碴的脸上,缓声道:“冯爱卿此话何意,大理寺已然查明,先前之事爱卿乃是遭人构陷,如今既已真相大白,爱卿又何来罪臣之说?”
  “爱卿此次蒙冤受罪,朕定会好生惩处那些个奸人,还爱卿一个公道。”
  冯蕲州听着永贞帝安抚的话,却半点没有起身之意,而是满脸难堪道:“罪臣多谢陛下宽宏,只是此次之事臣却依旧难辞其咎,臣有眼无珠,认贼做母,不识冯远肃居心叵测,为其奔走将其置于高位,却不识其狼子野心,任其在朝中兴风作浪,险些害了陛下性命。”
  “罪臣枉负圣恩,本该以死谢罪,只是臣不愿这般轻易放过冯家众人,臣恳请陛下看在臣多年追随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让臣主审冯远肃一案,为臣之母亲,妻子昭雪!”
  永贞帝看着毫不掩饰仇恨之意的冯蕲州,听着他想要报复冯府众人的话语,原本对他的忌惮瞬间便消散了大半,而守在一旁的陈安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冯蕲州一眼。
  这冯蕲州表现的如此毫不遮掩,甚至还说出他之前暗中替冯远肃打点,将其推上侍郎之位的事情,他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知道陛下对他生疑,所以才故意如此,让陛下以为他睚疵必报,对冯家众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从而对他之前所行之事释怀?
  如果是本性如此倒也罢了,如果是故意为之,那他之心思……实在太可怕。
  永贞帝看着冯蕲州开口道:“冯蕲州,可知你方才所言代表什么?你虽不愿与冯氏众人为伍,可身上毕竟留着冯姓之血,你若亲手处置了冯家众人,就算缘有因果,也必遭闲言,辱及声名。”
  “臣当然知晓,可是杀母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待到事了之后,臣愿舍一身官衣,决不让陛下为难!”
  “你想辞官?!”
  永贞帝双眼如利刃直向冯蕲州,满脸震怒。
  冯蕲州面不改色道:“是。”
  “放肆!”
  永贞帝一拍桌子,怒声道:“冯蕲州,你以为这官位是什么,岂是你想当就当,想辞就辞,还是你想以退为进,拿辞官之事要挟于朕?”
  “臣不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敢有二心,臣只是在狱中反思自己,觉察自己大抵是不适合为官,所以才不得陛下信任,一朝蒙难便被群臣落井下石。臣无能,只想了却此间之事后,带着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还请陛下成全。”
  永沉底闻言沉下了脸:“你这是在怪朕?”
  冯蕲州别开眼,面对永贞帝的怒言丝毫不退,梗着脖子道:“臣不敢,陛下是天子,臣怎敢怨怪!”
  永贞帝原本怒气勃然,可听到冯蕲州这仿佛赌气般的话却是险些被气笑了。
  他哪能听不出冯蕲州话中的意思,冯蕲州这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他这分明是在气他听信他人之人,对他生疑,将他关入大牢的事情。
  按理说永贞帝是该生气冯蕲州不识好歹的,可是当他看着被关了几日,一身狼狈却梗着脖子的冯蕲州时,突然就不那么想追究他到底是故意做局,还是真被陷害。
  这冯蕲州从入朝之时便是这般性子,自他接管都转运司那一日起,朝中弹劾他的折子就从来没有少过,若他懂得圆滑世故,愿与人虚与委蛇,这次落难之后,也不至于人人落井下石,只有个毫无实权的郭崇真为其奔走。
  冯蕲州这人性子不讨喜,朝中许多人都容不下他,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最适合掌管都转运司的人选。
  永贞帝心中转了转后,对冯蕲州没了先前的怀疑,见着他怒冲冲的样子挥挥手道:“行了,朕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刚才的话朕只当你没说过,回去之后好好的当你的都转运使,年节将至,都转运司的事情耽误不得,至于冯家,他们的事情朕会交给张继礼和邬荣细审,你不必再管…”
  “陛下!”
  冯蕲州张嘴就想反驳,永贞帝瞪他一眼:“别得寸进尺,朕知你心思,可那冯家若真被你一锅端了,你以后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朕会吩咐张继礼和邬荣严审此事,你若再敢插手此事,朕就赦免了冯家的人,让你无仇可报!”
  见冯蕲州还想开口,永贞帝直接道:“君无戏言!”


第245章 帝心
  冯蕲州仿佛是被永贞帝给气着了,脸上顿时通红,一双虎目瞪得大大的。
  见永贞帝不像是玩笑,半晌后冯蕲州才跟泄了气一般,垂着头道:“臣遵旨。”
  永贞帝见他模样只觉得心气舒坦,他亲自起身扶着冯蕲州起来之后,对着他说道:“朕知道你恨冯家之人,也并非不让你报仇,但是人言可畏不得不防,你没必要将你自己搭进去。”
  “朕会让陈安传旨,剥夺谢氏诰命,交由刑部严审其谋杀你母亲一案,至于冯远肃和冯恪守,大理寺自会查清他们所做之事,朕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你若觉得如此还不能解恨,朕答应你,等到审完之后,朕让你亲手送他们上路如何?”
  永贞帝说完之后目光紧紧看着冯蕲州,想要将他所有的反应都看个清楚。
  “陛下…”
  冯蕲州猛的抬头,显然没想到永贞帝会做出如此承诺,眼中满是动容之色。
  永贞帝很是满意,沉声道:“你要知道,朕已经做了退步,但是也须得暗中进行,否则若让人知晓他们死于你手,只会为你招来恶名。”
  冯蕲州闻言震动,虎目微红的跪着道:“臣……对愧对陛下,只是陛下,臣方才所言也并非都是一时气话,臣虽非谢氏之子,但却养于她膝下,虽不愿承认,但与冯远肃、冯恪守之间仍有血脉之情。”
  “冯远肃谋逆犯上,臣虽不知情,却难免受其牵连,朝中必会有人借此弹劾。”
  “陛下倚重于臣,臣感激不尽,但是臣不愿意因一己之过,而让陛下圣名蒙尘。”
  永贞帝闻言顿时沉了脸,看着冯蕲州冷声道:“朕乃天子,是这大燕朝的主人,朕看重谁人,谁敢妄言,你只管替朕守好都转运司,好好替朕办事,朕看谁有这胆子,敢拿冯家的事情与你为难!”
  陈安没想到永贞帝原是对冯蕲州有疑,结果冯蕲州不过三两句话之间,便让得永贞帝对他释疑,甚至还亲自做出承诺,让他官复原职,甚至还大加安抚,他满心震动,直到永贞帝命他送冯蕲州出宫时,陈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眼看着冯蕲州出了宫门,陈安看着他的背影,满脸沉凝。
  这冯蕲州,到底是因为运气好,还是他对圣意揣摩到了极致?
  如果是前者,时运总有不济之时。
  可如果是后者……
  陈安紧紧握着拂尘,心中蒙上层阴云。
  冯蕲州不是没感觉到陈安对一路上对他的打量,只是他却不甚在意。
  陈安此人虽只是太监,却历经两朝,服侍两任帝王,在先帝驾崩之后,还能以贴身近侍的身份得永贞帝倚重,就知他是心思极狡之人,这种人最是惜命,只要不是危及自身,否则他哪怕知道再多,也不会轻易吐露分毫。
  冯蕲州出了宫门后,就见到左越驾守在宫门前,一见到他后便立刻迎了上来,而冯蕲州坐上马车之后,心中这才彻底安稳下来。
  他知道他过了今天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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