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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好命-分卷阅读121

跨步往前,谢家再想扩张却非常难,他们有些力不从心了。
  如果说谢家是后悔,那叶家人就是悔青了肠子。
  作为谢夫人的娘家,他们本来有很多机会把女儿嫁过去,那几年谢夫人频繁的请娘家侄女过来小住,还让谢士洲带她们玩。
  但凡被谢士洲带着玩过的,都会忍痛打消嫁给表哥这念头。虽然这位表哥模样很好家里非常有钱……拒绝不为其他,主要他这人除了会玩啥也不会,看不出有什么生意头脑,学问也不过尔尔,花钱倒是厉害。
  稍微看长远一些就觉得嫁给他没指望,摊上这么个哪怕能分到庞大家产,守不住有什么用呢?
  会让她们这么失望当然是谢士洲故意搞的,说白了他没看上,才会变着法折腾叶家表妹。
  归根结底当初谈不成是他的问题,在他变了身份以后,叶家人想法变了,都觉得如果那时没推掉,再努力撮合一下,说不准就成了呢?退一万步讲哪怕没当上正房,只要能跟着他做个妾也很值当,那可是王府世子!
  是的,现在蓉城那边全知道了,皇上已经封了他做世子,等以后他爹蹬了腿儿,他就是王爷。
  知道以后,叶家表妹在房里闷了半天,她娘还试图去谢家找谢夫人。
  因为曾经同谢士洲议过亲事,哪怕没正式提起就黄了,也让她挑剔很多。想到本来有机会嫁给王府世子做皇亲国戚,她看谁都不得劲,现在岁数不小了亲事还没定下。
  她娘着急上了火,想着要不想个法子把女儿弄去京里,看能不能把缘分续上。
  谢夫人虽然已经结束静养,正常过起日子,但只要提到京城的事她就摇头。
  “当初是你们劝我我才会像那么说,那话既然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他如今是王府世子,管王爷叫爹管王妃叫娘,我是什么?不过是他养母而已,凭什么送人过去?”
  以前有儿子,还争还斗,儿子没了谢夫人再也提不起那个心。
  反正都知道她是燕王世子的养母,她对世子有莫大恩情,哪怕以后谢家落到两个庶子手里,也还是得供着她这嫡母。
  谁要是欺到她头上,她闹起来总能请养子撑腰。毕竟整个蓉城都知道如果不是谢夫人将人抱回去养,世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兴许活都活不下来。


第67章
  看老家来的这些刚上京城两眼一抹黑,住客栈都不知道哪家合算,钱宗宝派雪松带他们出去看看。
  京里什么价钱的客栈都有,但甭管是贵的还是便宜的都有个共通点,客栈为了招来更多人入住,都是哪儿热闹就往哪儿开,入夜之后不说,反正白天没个清静。
  距离会试开考还有三个月,他们还得继续念书,念书的话……客栈不是好去处。
  好在有钱宗宝派去给他们带路的人,这一年多雪松早把京里头踩熟了,他知道京里有些人家很愿意将自己空着的房舍租借给应试举人,并且只是意思意思收点租子,作为交换,他们希望举人老爷们在得空的时候稍微点拨自家孩子……因为只是借出房舍,吃饭问题得要举人自己解决,这种交换对屋主来说也不亏,若是在他家借住的有幸得中,还能带旺自家运势。
  但实话实说,这种能一飞冲天的其实很少。
  到会试这关,中试的里头国子监监生比例非常大,除开他们,很多地方上的应试考生也大有来头,有京官的远房亲戚或者书香世家名儒子弟,还有地方豪富豪绅之子……他们人未至,住处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很多都有在京里安家的亲戚,可以借住到亲戚家,哪怕没亲戚的,也不至于在这种寒酸小院落脚。
  其实钱宗宝也留过他们,他上京以后置办那院落虽然称不上宽敞气派,也还是雅致清幽。
  是上京应考的觉得他们虽然认识,关系并不是那么亲近,都不好意思太麻烦人。
  再者钱家身份也不同了,一上京城就粘着他,让别人看来总有攀附之嫌。
  有懂行的带路,他们总算找到了清净一些的住处,开销比住客栈还小,只是没人帮忙收拾房舍准备饭食,这也好解决,你出点钱,挨着住的很多人愿意帮忙洗衣裳做饭。
  安置下来之后,这些人提上酒菜去答谢钱宗宝,巧得很,正好撞见有个大户人家管事模样的在他府上。
  他们去的时候,那人好像刚说完话,转身要走,互相撞见还点头打了个招呼来着。
  事后才知道,那是燕王府的人,替世子跑腿,送个东西。
  刚才就注意到了,厅里头八仙桌上摆着锦盒一只,过来这几个好奇,让钱宗宝打开来看看。钱宗宝说:“听管事讲是我姐夫从府上挖出来的,放了不知道多久都要积灰的东西,拿给我看看能不能用。”
  他边说边把盒子打开,那里头是块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砚台,看是砚台,钱宗宝心领神会,早听姐姐吐槽过姐夫那笔字,他不稀罕文房四宝真是一点儿不让人意外。
  提着酒菜来找他的也凑近点,瞧了一眼。
  就有人低呼一声。
  “这是不是前代名儒章学远的那块砚台?我在书上读过这段,说他在京城定居以后,因想念故乡的人事物,亲手画了一幅图,请人依据这幅图刻成一方砚台。这块砚台取的是章家旧居一景,旁边浮雕出亭台,中间做成鲤鱼池,研出来的墨汁就装在池子里……”
  他一道破,其他人看着也觉得像,他们还在旁边浮雕的亭子上找到凭据,说那上头做了匾,刻的字也对得上。
  那砚台只得巴掌大,其中大部分还是池塘,亭子雕得虽然精细但只占了一点点位置,亭子上挂的匾额上刻的字一笔一划比蚊子腿儿粗不了多少,这都给他们看明白了,钱宗宝是佩服的。
  短暂的佩服过后,他萌生出想把这供起来的念头。
  章学远是谁?
  是前代大儒,编过不少书,也写过许多文章,在学子心里地位非常崇高的。
  他用这个,那不是糟蹋东西?
  钱宗宝瞅瞅自己,不配啊。
  这么想着,又听见旁边人说:“底下好像压了张纸,你们看是不是露了一角?”
  仔细一看,还真有个白白的小三角露出来,钱宗宝小心将砚台挪开,把压在底下的纸张取出来,是他姐夫的字迹,上面写给你你就用,用坏了再给你送一块去,这东西燕王府多的是,搁库房都积灰了……
  这个话,钱宗宝是相信的,正因为相信,他才禁不住心塞。
  大儒们用过的东西给读书人都会奉为至宝,搁燕王府就是积灰的命。从库房里翻出来的东西大概也不是王爷珍藏,估计是下面人送去的。
  钱宗宝取出字条以后,几个读书人自觉让了两步,没偷眼看。
  钱宗宝自己说姐夫猜到他的心思,写了字条让放心用。
  谢士洲没骗他,这玩意儿却是是从旮旯里翻出来的,翻到他问了一句,管事都想不起是哪个送的,只说应该是底下官员给王爷走的礼,王爷文武全才,往府上送文房四宝书籍字画的没少过,王爷用的是皇上赏的东西,这些全搁那儿积灰了。
  当爹的不用,他也没兴趣,谢士洲就想到自家小舅子,他问管家这块砚台啥来历?没点来历总不会送王府来。
  管家让他折腾够了,又去翻了登记送礼的册子,才知道这是前代大儒请人刻的砚台。
  谢士洲问他这个大儒混得好不?
  听说人科举中的三鼎甲,谢士洲一拍手,妥了!这彩头好,适合小舅子!
  谢士洲每隔一段时间想起来会送点什么过来,别看东西是他送的,钱宗宝知道姐夫是为姐姐在做这些。虽说姐弟两个同在京中,毕竟不住一处,钱玉嫃心里总惦记他,钱玉嫃对兄弟是精神方面关心为主,每次见着都有很多话说,谢士洲就简单粗暴一些,有时候让人抬筐果子,有时候送点新鲜玩意儿。
  像上次他抬了半筐石榴过来,蓉城那一片不产石榴,钱宗宝以前只在图卷上看过,真没尝过,刚吃着挺新鲜的,一个下去他就嫌麻烦了……
  麻烦也得吃啊,上好的东西还能白白糟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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