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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你身边-分卷阅读28

一看到画,脑袋就嗡的一声,“这......”

她又见傅北辰也在看这幅画,神情里有些怀念?至少,不像是第一次见。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圆圆发现妈妈的脸色不是很好。

“哦,我没事。”戴淑芬缓了缓。把画拿到手上,又认真的看了看,而后对圆圆说,“圆圆,妈突然想起来,早上跟你王阿姨定了糯米手打年糕,你去帮我拿回来吧。”

圆圆一愣,“现在?”

“时候不早了,你王阿姨关店早。快去快回。”

圆圆看了眼傅北辰,不情不愿的出门办事了。

傅北辰何等敏锐,自然感觉到了戴淑芬的逾常,等圆圆出了茶馆,他看向戴淑芬,等着对方先开口。

“傅先生,你......是否见过这幅画,或者说,见过画中的瓷瓶?”

傅北辰只犹豫了一下,便说:“画中的瓷瓶,我确实是见过的。而这画,就是我画的。”傅北辰想,这些不曾跟任何人说过的话,今天他却毫不忌讳的跟人坦陈了,只因她是程圆圆的母亲。

“你画的?”戴淑芬这下更惊诧了,“请问,你是在哪见过这瓷瓶?”

“说出来,可能您不会信。”傅北辰顿了下,“是在梦里。”

戴淑芬听到这话,只是想,他可能是在哪里见过,然后才会在梦里梦到,只是自己忘了。

“阿姨,您对画中的瓷瓶很感兴趣?”

戴淑芬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家以前有个一模一样的。”

“那现在呢?”傅北辰放在膝下的手,慢慢的收紧,继而又松开。不意外,但这样的巧合依旧让他无法平静。

“相似形制的瓷瓶有很多,你怎么能肯定,我画的这个跟您家的那个,是同一个呢?”必然是同一个。

“因为不仅外形完全一样,上面的字和画也是一模一样。”戴淑芬指着画中瓶子上的字,说:“我家的瓷瓶上,也是刻着这首《秋风词》,画着石头和蒲草。” 戴淑芬又说:“圆圆出生后没多久,这个瓷瓶就不见了。因为它是祖传的,所以圆圆的奶奶因此对圆圆有了芥蒂,时不时迁怒孩子......害得那孩子心里也......”这些往事,戴淑芬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恍如隔世,“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保存得那么好的瓶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如果说是遭贼了,为什么贼不偷其他东西,单单就偷了瓶子?”最终戴淑芬笑着摇了下头,说,“其实,我是想,如果能把这瓷瓶找回来,就可以解了圆圆的心结,可说不定,这孩子早就不介意了。圆圆平时大大咧咧,做事也毛躁,不过这样她就不会太纠结一些事情,比我想得开、放得下。所以傅先生,今天这事,就当我没问吧。”

傅北辰自然是配合,按下心念,道了一声:“好。”

这时圆圆拎着两大包手打年糕,匆匆回来了。

傅北辰并没有在圆圆家久留,喝完了两杯茶后,他便起身告辞:“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要回去了。阿姨,谢谢您的肉桂。”

“这就走了?”圆圆瞪大着眼镜看着他,“吃完晚饭再走吧。”

傅北辰浅笑道:“不了,下次吧。今晚要陪傅教授吃饭。”

戴淑芬本来也想挽留,但见对方已经有约,也就没再挽留,只说:“那圆圆你送下傅先生。”

圆圆“哦”了一声,在她依依不舍地送傅北辰出去的时候,只听他说:“中秋过后,我要去日本出差。”

“你要去日本?”

“那边有场陶瓷学术交流会,大概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那么久啊?”




第十八章 【陌上人如玉】

这天下午,圆圆从古籍所傅教授那儿拿了稿子出来,刚才傅教授笑着告诉她,傅北辰今天中午回来了。圆圆听了,心里犹如一阵清风拂过,起了涟漪,而就在她走出古籍所,朝孚信新苑的方向望去时,傅北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圆圆心里惊叹:真是神了。

傅北辰得知圆圆就在H大,便与她约在兰亭见。

兰亭是H大西边角落的一处景观,亭边种了不少兰花。而亭前有一处缩小版的曲水流觞。平时,尤其傍晚,许多小情侣都会在这一带流连。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金色的余晖洒在校园里,有种特别温暖的感觉。圆圆走在H大有名的梧桐道上,因为已开学,周围的学生或夹着书本,或骑着单车,比上次她来到H大遇到程白那会儿,人多了很多,来去匆匆。

快到兰亭的时候,圆圆看到了傅北辰,他静雅地站在一片兰花边上,傅北辰从看见她的那刻,便一直望着她,待她走近,他微笑开口:“好久不见,圆圆。”

圆圆也满脸笑意地回道:“好久不见,傅北辰。”五天不见。

随后两人在附近的一张长木椅上坐下。坐下之后,傅北辰便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礼盒,递给圆圆,“出差带回来的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圆圆踟蹰地接过,“你老送我东西,我以后要贪得无厌了,见着你就跟你讨礼物,看你怎么办?”

“乐见其成。”

圆圆被傅北辰的大方给逗笑了,她打开盒子,只见盒中赫然躺着一把精致的小梳子,可是仔细一看,底下是一把红色的小梳子,上面却还有一把更小的金色梳子。她疑惑道:“这么小的梳子,怎么用啊?而且,这是......一把,还是......两把?”圆圆说着捏起梳子,看到背面才恍然大悟,“这是胸针?做得好别致那!”

“喜欢就戴起来,配你今天的毛衣颜色刚好合适。”

圆圆点点头,把盒子放到一边,正想自己戴上。傅北辰却俯下身来,接过胸针,柔声说:“我帮你。”

这样的角度,他一抬头便能亲到她了。圆圆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伸手把胸针抢了回来,“我自己来。”

傅北辰便直起身子,看着她。

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发现不远处随微风微微摆动的红色裙角。

程白拄着拐杖从康复中心出来,正走向杨师傅停在路旁的车时,他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沈渝,他想了下,接听,“什么事?”

“你不是很在意程圆圆吗?你再不出手,她就要被人拐跑了。”

“什么意思?”

沈渝的声音透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我_0_da_0_shi兄都送她‘梳子’了。结发同心,以梳为礼。”

沈渝等了一会儿,程白都没说话。

“喂?程白?”

“没其他事了?”

“你不是很关心程圆圆的吗?怎么——”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渝也不介意被程公子这么不客气的对待,她把手机一收,转身朝宿舍楼走去,边走边自嘲了句,“比起程白,我似乎更恶劣啊。”

她又想到了傅北辰,那样专注的眼神,已有两年多没在他脸上见过了。傅北辰看似温暖,看似很好说话,但却客气的拒人于千里。 如果说程白是直接冷漠的刀锋,他就是温水,掉进温水里,自以为很舒服,但会慢慢窒息,连挣扎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表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因为要开始着手做关于公主驸马祠的报道了,圆圆周六这天便回了老家。她不想一上来就去找文物局副局长什么的,自然更不想去麻烦傅北辰,于是决定先从身边的人着手看看。

圆圆通过一一走访玉溪镇上的老人,把各种传说和流言都记了下来,用了整整一个周末的时间,收集并总结了一个大概。

当年,时局本来就不稳,公主和驸马又看不惯朝堂流弊,所以相携出逃,离开是非之地,选了处宁静偏僻的小地方隐居下来,即如今的玉溪镇。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另一个人,但关于这个人的传说就有很多了,笼统论之,有侍卫随从和兄弟朋友两种说法:

一,“侍卫随从说”认为,这个侍卫就是程家的祖先。公主驸马无后,所以侍卫的后代就造了一座纪念他们的祠堂。但侍卫一直对公主心存爱慕,因此这颗红豆树是他当年在公主死后亲手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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