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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你身边-分卷阅读45

欢那就还给我。”
“不。”傅元铮赶紧藏入怀中,笑道, “我很喜欢。”
一入窑场, 宛玉就如一尾活鱼入了水里, 每个关键的地方都有她熟识的师傅。在坯房里,她一_0_pi_0_gu就坐到了脏兮兮的発子上,抱正泥头后,对着傳元铮一招手, “你来帮我转轮吧。傅元铮依言走过去, 摇动石轮上的细长木混, 石轮就开始快速地转了起来。宛玉低着头,认真地提压,一挤一拉间,泥团就开始有了样子。
石轮很快慢了下来, 傅元铮复又转了一次。 直到拉完整个器形, 宛王都没有抬头。 那一刻, 金色的阳光从窗上的直棱间射进来, 将她浓密的睫毛投影在红扑扑的双颊上 。 眸色已然被隐在了暗处, 但却透出了认真而坚毅的光。傅元铮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一个经瓶成形了, 宛玉小心翼翼地将它从石轮上取下, 放到一边。 此刻, 一缕秀发从她发髻间溜了下来, 她伸手想去整理, 不料却抹了自己半脸的泥。 她倒是毫不介意, 转头对着有些失神的傅元钟展颜一笑。
傅元铮敛神正色,伸手去帮她整头发。宛玉嫣然一笑, 嘴里说道: “这个得放几天阴干,我带你去看烧窑吧。”
傅元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大火从一个巨大的烟囱中喷涌而出,窑眼上红光阵阵, 十分令人震撼。 只覚得那不起眼的瓷土经过如此这般的烧造,居然就脱胎换骨,此中之道,太过玄妙。
从窑场出来, 宛玉一直嚷着肚饿。 傅元铮便径直带她去了容月楼。 容月楼是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接。它的菜色很精致,布置很典雅,因此京城里的有钱人都趋之若鹜。
宛玉是第一次来, 看着那光素漆盘中整齐排列的木刻餐牌, 有些不知怎么选择。 还是傅元铮曽经跟着族叔来过一次, 对几道菜印象深刻, 便由他都点上了 。
“月屯掌签、 群仙羮……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 ” 宛玉看跑堂的一走,便揉了揉肚子, 嘻嘻地笑。
傅元铮微笑道: “你喜欢便好。”
菜上得不快,但每一道上来都极其漂亮。也许是俄了的缘故,究王吃东西很快,但是举止却不难看。傅元铮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偶尔也拿筷子夹起一小点菜,用小碟子托了,送去她嘴边。
忽然,宛玉放了筷子,看向傅元铮,长久地凝视了一番,道: “如果每天都可以与你这样对坐着吃,心愉悦便好食,我想我很快会变成膏人吧。"
傅元铮原本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深情的话语来, 结果却被憋出了一声大笑, “那你是想胖,还是不想胖呢?”
宛玉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问: “如果我变得圆圆滚滚了,你还要我吗?”
傅元铮也学着她沉吟半晌, 等到宛玉都急了, 他才缓缓道: “只要是你,怎样都好看。”
宛玉被逗笑了, 乐道: “我曽经很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但我多对我说, 不是男儿才好呀, 男儿生不了这么漂亮 。 你大约快赶上我爹了 。 ”
“世伯高见。”傅元铮点头。
一日相处, 两人直到日落西山才依依情别 。 傅元铮坚持要在巷口看着宛玉进家门, 而望着她浙行浙远的背影时, 他突然很想很想立马就去提亲 。
回到家, 傅元铮在门口遇上了从宫里回来的傅元铎。 此时, 他正一身绯色,与去时不同。傅元铮知道,这大约是圣上有赏了。没等他问,傅元铎就开口道: “赐穿绯服,享五品官员待遇。”他平静地说着,看不出喜怒。
“恭喜四哥。”
傅元锋看了他一眼,轻咳了几声,低哑道: “明年是大比之年,到时便是我恭喜你了。”
傅元铮听了,心里有些发酸, 但到了嘴边,只得一旬: “承四哥吉言了。”
一连几天, 傅元铎都是早出晩归 。 傅元铮则是安心在家中研读经义, 他与宛玉约定,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备礼聘娶之时。当日,他曾将母亲遗物一枚玉环赠予宛玉,而宛玉亦曽许诺将还赠一礼。
这日中午, 有下人送来一个精雕的木盒, 说是有位公子赠予六少的。 傅元铮心下疑惑, 询问了半天, 下人却说不出半点有用的字句来。 他便打发了下人,兀自捧了木盒进屋,打开看去,是一个窄肩、瘦长的鸡腿式经瓶,腹部绘有一对展翅的风凰,曲颈昂首,尾羽飘逸,配上肩颈部的缠枝花纹,极
富动感。最令他惊喜的,是在腰部的隐秘处还堆雕了四个字:天长地久。傅元铮失笑,经瓶本为盛酒器, 天藏地酒, 天长地久, 倒真是别有意思。
他珍而重之地将它放置到书案上, 却在底部摸到了一个款识, 倒过来看,恰是一个古篆的“玉”字。
再见傅元铎的时候,傅元铮觉得,他整个人更单薄了。寒冬刚至,他便披上了厚厚的狐裘,即便如此,他的脸看上去依旧是苍白似雪。这日,第一场冬雪纷扬而落, 傅元铮敲开了傅元铎的房门。此刻屋内正燃着火炭, 他进屋不久便热了一头的汗。
傅元铎笑道:“在我这里还拘什么礼,非要把白己热出病来吗? "话没讲完, 他便觉得喉咙有些痒, 匆忙间随手摸出一条锦帕 。傅元铮正脱了外头的袄子, 抬眼间就看到锦帕上隐隐有一枝山茶 。 因这锦帕是白色, 而绣的山茶花也是白色, 若不是他眼力好, 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心中一怔, 这该是女子之物, 为什么四哥会有?
他没再盯着看, 而傅元铎也很快收起了帕子, 同时看向他, 似有探査之意。傅元铮装作不见,心下暗想,四哥如此小心,应是有不便明说的隐秘。
想他这些日子来, 进出无非宫延与家中内院, 家中丫鬟自不可能,莫非……
若是宫内之人, 可绝非善事……
“找我何事?”傅元铎问。
“无事便不能找四哥了?”傅元铮反问。
傅元铎没有再纠缠,随口问了句: “书看得如何?”
“四哥可要考考我?”
“那倒不必,你的成绩,只会远在我之上。”
傅元铎确实没有说错, 大比之日,傅元铮登甲科进士, 为钦点探花郎。
他不负约定,于当晚禀明便族叔,愿尽快能去陆家下聘。族叔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但究竟还是没有反对。
傅元铮回房时, 廊下的夜风很大, 很有些山雨欲来的味道。
傅家下了聘, 请了期, 陆家便开始张罗嫁妆。 宛玉的闺房里一日一日地满当起来, 到处堆着用红帛包着的器物 。 那些红帛映在宛玉脸上, 一如窗外的春花。
在傅、 陆两家纷纷忙碌的时候, 傅元铎病倒了 。
傅元铮得知后, 去厨房拿了傅元铎的药, 朝他房中而去。
屋中门窗紧闭,傅元铮推门进去,屋里幽暗不明,还有一股子腐朽的闷气扑面而来。他略皱了皱后,喊了声: “四哥?”
傅元铎侧身躺着, 骤 然面来的凉风和声音唤醒了他, 他有气无力地回了声: “六弟?"
傅元铮将药碗放到桌上,点亮了油灯。
是我,我给四哥送药来。”
有了亮光, 傅元铮总算看清了傅元铎的面容。 他原本苍白的脸现下有些异常的红,原本总是闪着神采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涣散。傅元铮走到床前,伸手一摸傅元铎的额头,便是一惊, “四哥,怎么这么烫?”
傅元铎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半睁了眼睛,低声道: “老毛病了,吃几帖药就没事。”
傅元铮赶紧扶他坐起,给他喂了药。傅元铎一声不吭地喝了,看着他把碗放了回去,又道: “婚期定了吗?”
“定了,就在半年后。四哥快些好起来吧。
傅元铎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只是喃喃道:“半年后。。。。。。”
傅元铮离开的时候,傅元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沉重的叹了一声:对不起。
因为订了婚,傅元铮偶尔也会进出陆-家。 这日天好,陆家庭院中的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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