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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分卷阅读124

,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男人上下扫着苏芩,脑中想到小姑娘穿着水红色的裙衫,红着眼挣扎在自己身下的模样。纤细腕子上绑着红绳,楚腰轻摆,藕臂轻缠,如蛇般妖媚可怜。
  一眼就看出男人在想什么的苏芩:……“滚!”
  男人见小姑娘气红了脸,也不再逗弄她,反身取了花几上那支艳红色的杏花,腆着脸又凑上来。
  “若要我说,方才作那句诗的人,是没见过我的姀姀。”修剪的极细的杏花杆子被折断,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那支杏花,替苏芩簪在耳畔处。“此杏花乃是那第二流,我的姀姀才是活色生香第一流。”
  微凉的杏花轻巧落在青丝上,极艳的媚配上那头黑油长发,更衬得女子香腮如雪,风娇水媚。
  小姑娘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垂着眉眼,纤长睫毛搭拢下来,覆盖住那双黑沉眼眸,在月色的印照下,俊美如俦的面容上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月华如水,如水流光耀,男人的影子印在白玉砖上,被无限拉长,随着槅扇轻轻晃动,疏影如漂浮的浮萍。
  “让姀姀久等了。”
  ……
  三月初三女儿节,杏花微雨,红豆相思。
  办完了宝儿的满月酒,秦氏未与苏芩商量,便将她及笄礼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
  苏芩站在秦氏面前,看到那套挂在木施上的冠服,面上有些羞赧。
  “母亲,其实你不必……”想办是一回事,真正给办了,苏芩又觉得奢侈浪费起来,毕竟他们家如今稍稍好过些,此一来,又是一阵铺张浪费。
  “傻姀姀,这是你的大事。”秦氏刚刚喂完宝儿,衣裳没拉齐整,身上带着浓郁的奶香气。
  苏芩细嗅着,突然鼻子发酸。
  “母亲……”小姑娘梗着喉咙,声音软绵绵的将脸埋进秦氏怀里。
  “好了,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呢。”秦氏细细安抚着苏芩,突然想起一事,道:“你与那项城郡王是怎么回事?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厉害,可不能让那些乱嚼舌根的毁了我家姀姀的清白名声。”
  在秦氏心中,就算苏芩给陆霁斐做过妾,那也还是个身家清白的好姑娘。
  “那些都是外头的人胡诌的。”苏芩攥着秦氏的宽袖,绕在指尖,眼神飘忽。
  “那就好,真是些该死的。女儿家的名声,哪里容得他们这般糟蹋。”秦氏语气严厉的叱骂几句。
  苏芩心虚的将脑袋埋的更深。
  “姑娘。”屋外传来红拂欣喜的声音,“各府送的礼,奴婢都给姑娘搬到屋子里头去了。”
  苏府苏三,即便是破落了,凭着这张脸,也依旧有人趋之若鹜。
  苏芩告别秦氏,回了屋子。
  屋内满满当当置着旁人送来的及笄礼。苏芩绕着转一圈,吩咐道:“将那些能典当的收起来,明日送到典当铺子去换些银钱。”
  “哎。”红拂应声,拿着礼单勾勾画画。
  苏芩脚步一顿,看到置在花几上的一只青瓷鱼缸。鱼缸不大,婴儿手臂那般长,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宽,里头装着一尾鱼。形类卿鱼,体型更小,扁身缩首,颇似竹蓖。
  “姑娘,这是陈姑娘送过来的。”红拂拿着礼单上前道:“是什么鱼呀?瞧着也不像是养着玩的呀?”
  “陈颖兰送的?”苏芩轻笑了笑,纤纤素手点在水面上,漾起一圈涟漪。“这是妾鱼。”
  “妾鱼?什么叫妾鱼啊?”
  “《升庵诗话妾鱼》言:‘江海间有鱼,游必三,如媵随妻,先一后二,人号为婢妾鱼。’”
  一大段文绉绉的话,红拂没听懂,但却悟出了其中含义。
  “这陈颖兰是在讽刺姑娘?”红拂气红了一双眼,恨不能将这尾鱼瞪穿。“奴婢去还给她去!”
  苏芩抿唇不言,只敲了敲这青瓷鱼缸。那尾妾鱼被惊到,兜兜转转的在里头转了一圈。
  “不必。”
  “姑娘,这陈颖兰实在是太可恶了!”红拂气的涨红了一张脸。
  “无碍。”苏芩浑不在意,“去将这鱼煮了吧。《滇南本草》言:煮食令人下元有益。添精补髓,补三焦之火。这般好物,待煮好了,我亲自端给陈姑娘品尝。”
  “哎。”红拂喜滋滋的捧着鱼缸去了。
  苏芩立在花几前,抬眸看到槅扇外开的正盛的一株红杏,略一迟疑,上前轻触。
  红杏娇嫩,缀着雨露,顺着苏芩的指尖往下滴水。那水珠子透着娇杏_0_fen_0_nen,触到苏芩指尖,又变成了珍珠玉白色。
  苏芩伸手,掐断一支红杏,放到了空荡的白玉瓶内。
  ……
  正是晌午时分,外头十分热闹。
  苏府门前一排溜的停着光鲜华贵的马车,家仆们进进出出的来回奔波,苏博穿戴齐整,正站在苏府门前迎客。
  有烈马疾驰而来,惹得那些尚慢悠悠徘徊在苏府门前的客人们面色大惊的往旁躲去,面上虽不忿,但却不敢随意置喙嚼舌。
  大家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敢在皇城大街上纵马的人,非富即贵,哪里肯去得罪。
  “吁……”烈马嘶吼着停在苏府门前,男人手持马鞭,飞身下马,溅起一汪水洼。动作潇洒恣睢,骄横无拘束。
  苏博赶紧迎上去,近前后却眸色一窒,反倒退了三步,差点在石阶上跌个跟头。
  只见眼前的男人身穿玄端、深衣常服,束玉冠,蹬皂角靴,身高腿长的站在那里,气势迫人。
  容貌是极好的,却也是极熟悉的。
  “陆,陆,陆……”指着斐济,苏博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青山上前,凑到苏博耳畔处道:“大老爷,这是项城郡王世子。”
  苏博一口气喘上来,“呼哧呼哧”的涨红了一张脸,是被吓得。他曾听说过这项城郡王世子与已去的陆霁斐有几分相似,却不防今日一见,这哪里是相似,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呀!
  经青山提醒,苏博赶紧回神,拱手,“给世子爷请安了。”
  “嗯。”男人单手负于后,慢条斯理的撩袍跨过门槛,却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顿住步子,又反身走了回来。
  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青绸挂帘,看着十分简朴。
  马车停在苏府门前,马车夫从马车后头搬了马凳,有男人撩开马车帘子,撩袍踩凳下马车。
  斐济勾唇,满含嘲讽的看着踩阶而来的夏达。
  有细雨落下,两人站在绵雨内,身上被细蒙蒙的罩上一层薄珠子。那珠子缀在青丝束发上,粘在眼睫眉眼处,平添几分朦胧。
  苏博看一眼夏达,礼数周全的行礼。“夏首辅。”
  “苏老爷。”夏达回礼,转身入苏府。
  斐济拍了拍宽袖,与夏达一道抬脚跨过门槛,声音清晰的与苏博道:“苏老爷家的门槛是该建高些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头闯。”
  夏达看一眼斐济,皱眉道:“不知夏某何处得罪了世子爷?”
  斐济一挑眉,微微探身过去,轻启薄唇,“看你不爽。”
  夏达早知这项城郡王世子性子桀骜,却不知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两个男人,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个是项城世子,剑拔弩张的堵在苏府门前,众人不敢催促,更生恐殃及池鱼。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给人感觉却全然不同。眼前的男人恣睢随性,骄横野气;以前的陆霁斐城府内敛,清冷如月。即使皮囊看着一模一样,夏达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苏博硬着头皮上去,“请夏首辅和世子爷入内。”
  “哼。”斐济冷哼一声,甩袖入内。
  夏达紧随其后,面色冷凝。
  两尊大佛进去了,众宾客抹一把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跟着进去,心中却再次庆幸,这次真是来对了,这苏府苏三果真不是一般人。竟惹得夏首辅和项城世子在苏府门前就差点大打出手起来。
  府内,西阶宾客落座处,丝竹管弦声声,锦绣盈目,一派热闹之相。
  苏芩沐浴完毕,穿戴好采衣采履,梳双鬟髻,安坐在东房内。
  “姑娘真美。”红拂惊叹道。
  苏芩微微偏头,露出略施粉黛的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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