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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分卷阅读102

角的人,干脆痛快说出口。
  棉花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阿荔站得笔直,昂首挺胸。
  “虽是晚了些,但学些拳脚防身还是能成的。”棉花评价了一句。
  自认天资聪颖、骨骼清奇的阿荔在心底翻了白眼,面上却喜笑颜开:“那咱们今晚便拜师吧!”
  “拜师倒不必了。”
  阿荔眼睛一亮。
  拜师少不了要送拜师礼的,他既说不必拜师,却肯教她,倒是仗义。
  “每月与我一吊钱便可。”
  阿荔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散去,就那样僵在脸上。
  “每月一吊钱……半年还差不多!”
  “也好。”棉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暗戳戳地笑了起来。
  阿荔见他提着食盒转身离去,顿时清醒起来。
  她忽然想到了当初姑娘将此人买下时的情形……此人报价向来虚地很,她怎不再多砍一些呢!
  跑过江湖卖过艺的男人,手段可真肮脏!
  阿荔愤愤跺脚。
  ……
  次日,张眉寿照旧去了私塾内读书。
  听女夫子在耳边讲着《女则》,徐婉兮百无聊赖地拿手中的羊毫胡乱地在纸上描画着。
  极不容易熬到了放堂的时辰,起身向女夫子揖了礼,齐整整地道了句“夫子回”,徐婉兮便上前捉住了张眉寿一只手臂,低声说道:“蓁蓁,你随我回定国公府,我有好玩儿的东西给你瞧——”
  张眉寿忍不住问:“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徐婉兮笑眯眯,张口正要答她时,却听书堂外一阵乱哄哄地,举目看去,只见是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从书堂外经过,个个脚步匆忙,还有人嘴里说着什么:“徐二公子投壶竟也有输的时候?”
  “可不是么?徐二公子的壶投得本就极好,真难得遇着了对手,却也不敢不让着他……不知是哪个没眼色的?”
  “不知赌得什么?”
  “说是一枚玉佩。”
  “原是瞧上了徐二公子的玉佩?”
  “不是,是徐二公子瞧上了人家的玉佩!”
  “啊!竟有这等事?”
  一听到自家二哥的名号,徐婉兮自是要凑上前去。
  “蓁蓁,咱们也瞧瞧去。”徐婉兮拉了张眉寿跟了上去。
  紧接着,一群小娘子们也都跟着去瞧热闹。
  待张眉寿与徐婉兮赶到时,投壶之处已围满了人。
  于人群中,张眉寿一眼就瞧见了本该在东宫与太子伴读的王守仁。
  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第128章 活生生的孽缘
  张眉寿微微踮起脚,朝着被围起的二人看去。
  可奈何围观者甚多,任凭她踮脚眺望,却也看不到投壶之人。
  只听着耳边有人议论纷纷:“徐二公子原已输了两局了……这第三局本都无甚可比的了,只为博回些颜面罢了。”
  “让徐二公子连输两局,这可是头一例呀。”
  “快看快看,又连中了,还是贯耳双投!”
  徐婉兮听得心急又好奇,心里跟猫挠似得,也想凑上前看,可奈何她身旁没有丫鬟跟着,堂堂的定国公府小姐也不可能上前与人硬挤。
  蒋令仪却去了最前面——她一路往前,一路跟少年小公子们轻声细语地说笑着打着商量,平日里最是难缠的少年郎也都不舍得为难她,纷纷与她让道,让她去前面瞧。
  徐婉兮看在眼中,满脸不齿。
  “蓁蓁,咱们可不学她那一套!”徐婉兮挽着张眉寿的手臂气哼道。
  张眉寿无言叹气。
  甭说学不学了,纵然是想学,怕也学不来的——须得知道,这玩意儿也是看天赋的。
  “她跟别人怎么着我不管,可若想祸害我二哥,我定不留情。”徐婉兮愤愤地说着,声音只她与张眉寿可以听得到。
  那边,投壶已经结束。
  “全壶……这小公子可投了两局全壶!”有少年人惊叹地说道。
  投壶乃富贵人家宴上取乐之事,他们倒非没见过全壶,可对方小小年纪,三局又有两局全壶,确称得上十分稀罕了。
  一次全壶,勉强可说成侥幸,可两局皆中,便靠得是实打实的真本领了。
  徐永宁每局十二矢,每每也投中了至少八只,已算得上个中高手,可依旧输得难看。
  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与对方揖礼。
  偏偏那与比他还要小上两三岁,气质不俗的小公子,竟有些疑惑地问他:“徐二公子当真没有刻意相让?”
  看得出,他不似虚伪,倒真疑惑。
  徐永宁被气得脸色涨红起来。
  “没有!”
  本可以顺水推舟地说让了,可他才不是那等伪君子,没让就是没让,输了便是输了!
  虽是丢人,却输得心服口服。
  但是,对方那幅“了然之余,又有些失望”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是觉得他小时雍坊投壶一绝的绰号是徒有虚名吗!
  徐永宁觉得丢人丢到了尘埃里。
  尤其是他看到了平日里素来仰慕他的蒋令仪,此时正拿惊叹欢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对手。
  徐二公子的自尊心彻底破裂了。
  “二哥,你赌了什么!”徐婉兮此时方才走到他身边。
  “……”这话问得徐永宁无法回答。
  事情的起因源于他看不惯王守仁,又见王守仁带着那小公子来了私塾内,他欲挑衅王守仁,因瞧着那小公子腰间挂着的玉佩成色极好,他便提出了以那枚玉佩做注,比投壶之艺。
  他事先也报上了自己“投壶一绝”的名号,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欺负人,对方知难而退不比也罢,总归能让王守仁丢些人便好。
  可谁知那起先看似无意与他相比的小公子,听到他的名号之后,却一口应承了一下。
  倒好似一副被勾起了好胜心的架势!
  再结合方才那句“徐二公子当真没有刻意想让”,便知此人是奔着找对手的心态来了,因是没找到,虽是赢了,竟还觉得颇为失望……
  还真是装逼于无形啊。
  归根结底便是,徐永宁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只说是自己赢了之后的彩头,而压根儿没提自己要拿何物出来做赌注——这本是不符规矩的,可因双方都不在意,无人提起,是以也就被遗漏了。
  徐永宁狠了狠心,摘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
  “虽是没有事先言明,可赌注总要相等才好,你以玉佩为注,我亦当如是。”
  “二哥,你别胡闹了,那可是母亲留下的!”徐婉兮一把将东西夺了过来,满眼嗔怒。
  若是其它玉佩且罢了,这是生母遗物,断不能轻易拱手相送。
  无数双目光看过来,徐永宁一时说什么都不是。
  那小公子适时地开了口,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无妨,本就没有事先言明,只图一乐罢了,无须彩头。”
  此言一出,气氛便松缓了许多。
  有人认为这小公子有眼力劲儿,不愿强徐二公子所难,也有少部分人赞叹其品性豁达。
  蒋令仪的眼睛越来越亮。
  旁人不知,她却心知对方身为当今太子,本无须顾及徐二公子,仍这般相让,无疑是君子之范了。
  “那便多谢了。”徐婉兮朝着对方道谢,语气倒也诚恳。
  她松了口气。
  若对方死揪着不放,非要这枚玉佩,那他们定国公府也没话说。
  徐永宁憋了个大红脸,及时开口说道:“此事是我坏了规矩在先,那你且说,想要其它什么彩头?只要我定国公府有的,我绝无二话。”
  他这是为了挽回颜面,也是有些感激对方的大度。
  换作其他人,他兴许也不敢说此大话,但见对方人品长厚,想来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四下却又嘈杂起来,有些人低声笑言若是换作他,他要将定国公府的哪些个宝贝讨到手。
  蒋令仪听得嗤之以鼻。
  人家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要什么没有,岂会如你们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满心想着要趁机占他人便宜。
  这么想着,她再看向祝又樘,莫名觉得与有荣焉一般,心底一阵雀跃激荡,面色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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