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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君-分卷阅读100

旨不遵,会招来大祸,那是砍头的罪,娶公主,好歹有命在,荣华富贵也是跑不了的,在说上柱国对宋臣服,待普儿自然礼遇,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若想了,就去住段时日”。
  王妃听说,渐渐止了哭声,道:“普儿抵死不愿,我二老有什么法子,圣上降罪,就降到我头上,是我教子无方”。
  礼亲王听妻子说话糊涂,暗自着恼,道:“说得轻巧,这等大事关系两国邦交,万民瞩目,怕你担不起。”
  王妃惶恐地抬起头,泪犹未干,问:“那便该如何?”
  礼亲王略思,道:“我去趟夏府,找夏太傅,求他劝其女,想法子让普儿死心,普儿若非心里有她,那上柱国公主出身高贵,貌若天仙,不辱没他”。
  王妃此刻已顾不得伤心儿子远走,倒担心抗旨杀头这等大罪,忙道:“那你即刻去吧”。
  礼亲王朝门外喊:“备轿”。
  夏府书房
  夏仲荀与礼亲王一番交谈,礼亲王心愿达成,坐轿离开。
  秋筠正在**楼凭栏远眺,心潮起伏,青语跑来,道:“姑娘,老爷唤你去书房”。
  秋筠颇意外,父亲不理家事,凡事皆母亲出头,急着唤自己,一定是朝中大事,一下想到赵普,眉心惊跳。
  匆匆赶去外书房,隔着帘拢,见老父坐在书案前,手拄着头,头颅深深低垂,书房里气氛压抑,秋筠从没见刚强的父亲如此悲伤,只有为了他爱女,心中酸涩。
  夏仲荀听见声儿,抬起头,脸上浮起牵强的笑容,道:“筠娘来了”,说着,指着书案前一把空椅子示意她坐下。
  秋筠行了礼,没敢就坐,书案侧恭立。
  夏仲荀想说什么,又觉难以启齿,一咬牙,清了清嗓子,方道:“筠儿,你大了,如今也懂事了,为父就直说了吧”。
  说着,眼神中盛着浓浓的父爱,声儿越发温和:“想来你也知道了,圣上下旨,选礼亲王之子赵普为上柱国驸马”。
  秋筠虽早有准备,身子还是一颤,夏仲荀故意不看女儿,接着道:“可那普王爷心系你身上,抗旨不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些姑且不论,两国邦交,与国与民,都是件大好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为父的心愿,你虽是女流之辈,也要为国做点事,相较与万民,区区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
  父亲后面的话,在秋筠耳中遥远,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良久,听到父亲说;“筠娘,你回去想想,为父说的可有道理”。
  秋筠不知怎么出的书房门,门外等着的青语见姑娘神情恍惚,忙上前扶了。
  回到闺房,青语和喜鹊看姑娘如此,也知道了赵普的事,不敢打扰姑娘,悄悄拉上门出去。
  秋筠坐在窗前,父亲的话言犹在耳:抗旨不尊,砍头的大罪。
  二日,天空阴霾,一团团雾气,不见近处楼阁。
  秋筠懒懒梳洗了,上房一小丫鬟走来,道:“姑娘,普王爷来了,在前厅候着,想见姑娘”。
  秋筠苦笑,如今该痛下决断,缓缓地坐在妆台前,细细化了个艳妆,借以遮掩憔悴的面容。
  赵普听到轻盈的脚步声,细细碎碎朝这厢走来,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紧张地不由起身,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口,当秋筠身影一出现在视线中,赵普身心震颤,竟呆呆的,犹如梦中。
  秋筠款款行来,徐徐俯身行礼:“民女参加小王爷”。
  确定不是在梦里,赵普才有了点知觉,却感到秋筠的疏离,心一下被刺痛,艰难地开口道:“筠娘,你可好?”
  二人几步远站着,秋筠虚飘飘声道:“我极好”。
  赵普只觉嗓子干干的,心徒然沉重,一丝不祥预感袭来。
  秋筠清冷声儿道:“民女恭喜王爷”。
  赵普愣愣的,一时没有反应,秋筠淡然轻笑道:“王爷就要成为上柱国驸马,万民敬仰”。
  赵普被她轻挑的语调激怒,无法克制爆发,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秋筠手臂,蛮横地道:“跟我走,走得远远的,什么驸马,见鬼去吧”。
  秋筠被他狂热的眼神震撼,心刹那一软,几乎放弃来前想好的,硬是迫自己,恢复冷静,用力挣脱他钳制的手,正色道:“王爷,此话不能乱讲,筠娘终生已定,与王爷私奔从何说起”。
  赵普混乱之下,别的都没听清,只听终生已定,五雷轰顶,傻在那里。
  半晌,猛地双臂有力抱紧秋筠,怕一撒手,她就会跑掉,嘴里喃喃地道:“嫁给我,筠娘,我用生命发誓,让你幸福”。
  秋筠心乱,他的怀抱温暖踏实,心刹那沉沦,这时,父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抗旨杀头’,激灵下,想挣脱,然赵普双臂箍得死死的。
  情急之下,秋筠张嘴朝他臂上咬去,赵普突然吃疼,松开手,秋筠滑出身子,站在离他远处,戒备地盯着他。
  赵普衣袖渗出点点鲜红,那是血,秋筠心颤,暗恨自己下口狠了,却不能表现出心软,冷声道:“王爷请自重,秋筠决计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
  好半天,赵普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痴痴地问:“你是说,订婚了,同谁,是那莫秋生吗?”
  此刻,秋筠不能有丝毫犹豫,言之焀焀道:“是的,单等他娶我”。
  旷世之久,赵普仰头纵声狂笑,笑出泪水,心_0_ai_0_nv_0_ren的身影在眼前模糊。
  秋筠心如撕裂般,疼得麻木。
  眼看着赵普从身边经过,踉跄着走出门,跌撞步下台矶,浓雾淹没了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秋筠身形摇晃,欲倒,被赶上来的青语和喜鹊扶住。
  临安城外
  夕阳西下,一队车骑慢慢消失在黄沙土路的尽头。
  十里长亭,斜风细雨,矗立一女子,双手执笛,冷风盈袖。
  幽幽笛音淡出,道不尽的凄凉滋味。
  此一去
  关山路漫,君自珍重。
  87离别


☆、88起复

  秋筠倚窗独坐,江南雨季,天色灰蒙,数日没放清,空气里有股潮湿味道,心都跟着发霉。
  青语端了碗淮山龙骨汤进来,放到桌上,道:“这是夫人让人给姑娘送来的,这汤去潮,姑娘喝了对身体有益”。
  秋筠看一眼,道:“放着吧,我一会凉了喝”。
  青语透过珠帘看外面飘着的雨丝,道:“这天气恼人,出不得门”。
  一句话提醒秋筠,道:“取两把油伞,我们出去走走”。
  “去那?姑娘”。
  “城外”。
  秋筠和青语撑着伞,在乡间土路漫步,雨雾朦胧,秀丽山色,笼淡淡烟霭,曾几时,初遇那个,擦肩一瞬,注定了今生相识却无缘。
  晚回来,秋筠淋雨,竟发起烧来。
  昏昏沉沉,说着胡话,夏夫人发愁,请医问药,恨不得全城大夫找来,医女儿的病症。
  三五日后,秋筠烧退,好转。
  夏日,青语扶着主子在花园中闲步。
  只听,喜鹊高兴跑来,道:“圣旨到,老爷和夫人在堂上接旨”。
  秋筠赶到堂上,父母都在,母亲见了她,兴奋道:“筠娘,你父亲复职了”。
  秋筠由衷地喜悦,老父亲这一年老了不少,眼见鬓角已生华发。
  接下来,府中便热闹起来,朝中大小官员,登门道贺,络绎不绝。
  秋筠暗叹人情冷暖。曾几何时,父亲罢官,夏府门前,萧条冷寂,一干同僚唯恐避之不及。
  当喜鹊通消息说:傅老爷来访。秋筠倒稍觉意外。
  青语嘲嗤,不平道:“想当日,傅家亟不可待脱了干系,如今却巴巴跑上门来”。
  秋筠倒一点不气,淡然道:“若当初傅家有情意,我同傅容锦和离,就非易事,这不正好,两厢遂愿”。
  喜鹊也不齿傅家所为,道:“既是姑娘自个愿意,这倒罢了,只是傅老爷脸皮也太厚了”。
  秋筠放下书本,推开半掩临水阁一侧花窗,听前厅热闹,下人们往来穿梭,应酬不断,道:“脸皮子薄,做得了官?像咱们家老爷这官就做不牢”
  又一想,毕竟老父亲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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