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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朱门-分卷阅读78

娘摔的!”
宋嬷嬷撩起凝萱薄如蚕丝的裤腿,好在只是红肿,并未淤青:“明儿咱们几个都给姑娘在观音大士面前求求,怎么次次出门,次次带伤。”
碧潭一言不发,心中全是懊悔。可凝萱却不愿碧潭背这黑锅。忙道:“和她一点关系没有,是我自己不留神,脚下踩了空。”
宋嬷嬷接过笑槐递来的药酒,正要柔化膝盖处的淤血,凝萱却赶忙捂住宋嬷嬷欲打开瓶塞的手:“一点小伤。何必弄的满屋子都是药味。”
“姑娘忍着些就好,若是不散了淤青,只怕明日连跪拜都不能了。叫王妈妈回去禀报给老太太。没准儿又是一番不待见。”
碧潭看着姑娘只是红肿的膝盖,又望望地上鹅黄色的蒲团,忽然对上了凝萱一双灵活精致的大眼睛。
凝萱调皮的冲碧潭眨眨眼睛,冲着宋嬷嬷一指:“嬷嬷不信。只管问碧潭。”
宋嬷嬷狐疑的来回看着二人,见一个嘻嘻哈哈的样子。一个呢,却是肃然起敬的模样,嬷嬷不免没好奇的拧紧了药酒盖子:“打什么哑谜”宋嬷嬷虽然不解,可没有执着己见,而是将药瓶子塞进了箱笼里,碧潭不等凝萱多吩咐,动作麻利的从自家带来的新的香料里寻出了味道最重的帐中香,往里面点了几滴蔷薇水,然后悉数投进禅房里小小的香炉中。
笑槐呆呆的看着碧潭忙上忙下,鼻子皱皱。满满都是香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次日一早,王妈妈洗漱干净后就往正房方向来。她本以为五姑娘年纪小,必定贪睡。所以走的极慢,还有闲情去看禅院中种植的一颗参天古木,哪知转过后厢房连接的回廊,就看见台阶上两个流云庵里的小尼姑正做洒扫,五姑娘的房门却是大开。
王妈妈心觉不对劲儿,紧走几步,在门口撞见了正欲出门的宋嬷嬷。
“嬷嬷这是何处去?怎地不见姑娘?”王妈妈偏着脑袋往里面看,宋嬷嬷笑道:“一大早往药师殿去了,说是给国公爷求个保佑康泰的签,只怕要等会儿才能往回走,王家妹妹若不嫌弃,就往屋里坐坐。”
宋嬷嬷虽客气,但一点也没打算让开堵在门口的身子。
王妈妈分着心神回头看禅院门口动静,竟没发觉宋嬷嬷的举动有何不妥,只是漫不经心的回道:“姑娘年轻,恐怕看不明白那签子上的深意,等我去瞧瞧,也帮着姑娘解解签。”
凝萱早交代了宋嬷嬷今日主张,由此老嬷嬷怎能容王妈妈离开,一把就撤住了对方的衣袖笑道:“王家妹妹先别走,这儿还有要事和你商议。”宋嬷嬷借着给姑娘做绣鞋的由头,一直将王妈妈拽到东边自己和笑槐就寝的小屋。
且不说没了王妈妈的打岔,凝萱一心跪在药师殿里,双目紧闭,身板挺直,下面另两只鹅黄色蒲团上分别是碧潭和笑槐。
笑槐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整个药师殿里就她们三个,剩下一个活物都没有:“姑娘,你说的人能来吗?”
笑槐悄声的问着,凝萱顺势两手合十,亮眸紧闭,头也不回的轻声道:“孝慈师太日日清晨于药师殿打坐,风雨不变。”
“可是姑娘,宋嬷嬷也说过,那是数年前的旧事了,现如今是明月师傅当家,恐怕孝慈师太未必”笑槐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忙屏住呼吸,再也不敢乱说一句,只悄悄的眯缝着眼睛,打算看看来人。
大殿外的人恐怕也未了及此刻早有人恭候于此,踟躇了片刻,还是缓缓抬起脚,跨过高深的门槛进了药师殿。
那药师琉璃光如来的佛像,面目慈祥,仪态端庄,蓝身乌发肉髻,双耳直垂肩际,右手膝前执尊胜訶子果枝,左手脐前捧着佛钵,双足踩着莲花座,悲悯的看着世人。佛驾前左右各三只蒲团,凝萱等人占了右侧,刚到的这位师太自然而然的就紧挨着三人跪了下来。
凝萱隐约闻到了对方手里捻的数珠散发这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正眼去看,就见对方手中挂着的是一串名贵异常的珊瑚念珠。这东西一颗便抵得上凝萱头上戴的一串儿珍珠了,真正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对方也回望着凝萱,报以善意的一笑。
“敢问这位姑娘,若是早课怎么不去圆通殿,借宿在庵里的贵客们大抵都到那里去听明月师傅开坛授课了,你们若晚,只怕占不到好地方。”
“多谢师傅提点,只是听说流云庵里的药师菩萨最灵验,我家中祖父母年岁大,凝萱来此并非为听经,只是想求一支好签罢了。”
对方忽然劫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第八十七章批命

凝萱已经笃定眼前人就是宋嬷嬷口中说的孝慈师太,看见此人衣着打扮,青黄面容,根本不像是个住持的样子,反观昨日不大友好的尼姑明月,倒更有气场些。若说是衰老所致,却又不大合乎常理,孝慈师太五十出头,流云庵又曾经是油水最富庶的寺庙之一,连给凝萱她们做洒扫院子的小尼姑都满面的红光,何况是执掌了数百人衣食住行的住持师太?
想到昨日所见,尼姑明月大肆敛财,俨然新东主的样子,凝萱似乎摸索到了这里的症结。
“小女子京城魏氏族女。”
孝慈师太微微抬着下巴,显然对“魏氏”这两个字不大喜欢:“廉国府?”
凝萱心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孝慈师太的境况远非外界所想那样简单。不是凝萱坐井观天的在这里自夸,可就昨日大致打听的那一圈,现在流云庵里招待的最显贵的一家就是廉国公府。但看孝慈师太的反映,根本是蒙在鼓中,这样的情况可不在凝萱先前的计划之中,老话说的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廉国公是你什么人?”
到底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再一开口就气势逼人,和她通身的行头极为不匹配。凝萱笑道:“正是家祖,凝萱在姐妹中排行第五。”
孝慈听面前小丫头后半句的答非所问,不置可否的一笑:“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常提及你的名字。”
凝萱压低额头,露出了雪白的颢颈,她只淡淡说道:“母亲临终前也多番提及孝慈师太大名。盛赞您佛法高深,道义精湛,凝萱仰慕久已,可惜母亲去的早,不能携了凝萱亲自来拜见,如今竟化为了憾事。”
孝慈师太忽的怔住,那表情难得的错愕:“你知道我是何人?”
凝萱莞尔一笑:“流云庵里日日清晨来药师殿做早课,风雨不断的师傅怕没几个,师太无论是气度、亦或是风貌,都与凝萱在心中揣测的一样。这才贸然说了出来。”
孝慈师太转而看了看药师殿里冷清的样子,口气平淡的说道:“贫尼年轻时候跟着药师殿里的解签师傅学过些皮毛,后来太后进香,说我批算的命格准确,流云庵也水涨船高。如今细想,贫尼竟也有大半年再没碰过的签筒了。五姑娘既然是客,贫尼无何好送之物。便送你一卦前程吧!”
后面的小丫鬟心中大喜,连忙凑上前去,小声嘀咕道:“大姑娘在长春老祖面前得了一首诗,至此引以为傲。姑娘何不试试,说不定批算出来的命格更甚大姑娘。”
笑槐平日的嗓门就不小。纵然弄得遮遮掩掩似的,可声音还是顺着清晨从外面刮进来的小风,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孝慈师太的耳朵中。凝萱尴尬的脸都一片绛红色了,实在不知该夸赞笑槐忠心为主,还是恼她嘴上漏风,什么都说。
好在孝慈师太没多理会,大跨步的走到佛像前,将香案上摆着的签筒拿了下来递给凝萱。孝慈师太见凝萱接的踌躇,以为这姑娘头一次进寺庙,不懂得签筒的妙用。索性解释道:“因果天注定,姑娘只需轻轻摇晃,定能心想事成。”
流云庵里的签筒是积年的黄香木所制。这种木头年头越久,油渍越深。手感便越华润,若上面是大家所雕刻,那价值就更加的不菲,药师殿的这一个只活凸儿出来个“佛”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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