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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分卷阅读29

靠的,自己出府之事必定稳妥。
  算一算日子,距离京试不远了。按照前世的记忆,在乞巧节后不久的那次科考中,爆出主考官收取贿赂,替边疆藩王照拂门生亲信的丑事。按照当时的流言,参与主持殿试的琅王也在其列,据说当时的考官将他的一干亲信提拔为榜眼探花,妄图在朝中安插自己的眼线……
  前世里琼娘也是信得这些话。可是她在别馆呆着的两日,看那琅王似乎不是什么醉心经营人脉之人。别馆门庭冷清不说,那琅王整日里也不干什么正经事儿,更像是个醉心吃喝的纨绔子弟。
  琼娘懒得再多想,只松了一口气,待得保人一来,自己就提出府的事宜,到时候琅王被泼得满身大粪,也与她无甚干系。
  再说那琅王,虽然进宫面圣,但是身在御书房,心思却全不在与万岁爷的话里,犹自走神。
  当今圣上——嘉康帝笑看着楚邪,用棋子敲了敲棋盘:“忘山怎么这般不专心,难道是方才乞巧盛宴上,相中了什么可人的姑娘?说来跟朕听听,看看配不配得堂堂江东郡王。”
  楚邪微微含颔低头道:“圣上休要取笑微臣,当时只顾着饮酒,未曾留意那些个小姐们。”
  嘉康帝道:“爱卿的父母皆去世得早,只留下你一人,你比我虽是君臣,但你是朕表姐的独子,朕便是你的舅舅长辈,少不得要操心一二。如今你也大了,王府里要有个正经的王妃,也少了人说你府宅家风不正……听人说,你曾打听过柳家的那位小姐,柳大人为人清正,做事谨小慎微,你若有这样的岳父,朕也放心些。”
  楚邪落下一黑子,开口道:“臣不娶蠢物。”
  嘉康帝的眼前,算是看过不少臣子的孩子,只这楚邪从小到大的无状,甚是没有君臣的规矩。但是嘉康帝却从不见厌弃,只满含宠溺地笑道:“好好的柳府千金,怎么成了你嘴里的蠢物?不过说论起来,那姑娘今日的确是表现欠奉,不甚出众……待朕替你留心,定要选个如你娘一般的才女,才配得忘山你的一表人才。”
  嘉康帝说到这,又稍稍停顿了下道:“如今朝中人才匮乏,虽是经年考上几个书生,奈何都是些满腔热血的愣头青,治理百姓民生,少了些实战的经验,如今边疆安稳,你这么一直就在江东偏居,便是有逃避国事之嫌,倒不如入京挂了文职,也好历练历练,最近京试在即,便你便多留几日,在考监挂个闲职,待得殿试后,朕一并典封你官职如何?”
  其实这乃是旧话重提,楚邪原先是松口想要答应的,毕竟权臣兵权在手,为上峰猜忌,倒不如留在京城挂个闲职,免了皇家的顾虑。
  但是嘴角轻动间,突然想起那小厨娘说她的父母已经为她寻了郎君,虽然这话大约也是诓骗敷衍之语。可若是自己留下,岂不是便利了那小娘嫁人?
  毕竟府里的厨娘是不忌婚娶的。倒不如先回转江东,叫她离娘家远远的,他倒要看看,她远离了父母嫁个什么人?
  这般想着,他开口道:“臣江东还有事未了,且需回去一趟……边疆如今太平,圣上若需裁剪江东子弟兵,臣定当承旨。”
  左右不过是皇家的顾虑,楚邪从来野心不甚大,懒得纠缠那些扰人的计谋斗角,倒不如主动开口裁军,免了圣上不愿放他回江东。
  可是嘉康帝却眉头一皱,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道:“江东子弟兵乃我朝东南的定国之军。边关风云瞬息而变,难道要等战事起了再招人马?你不愿留在京城陪朕,便自回去,以后休要自作聪明,说什么主动卸兵权的昏话!”
  楚邪低头称是,可眸光微闪,心内再次盘旋起一直有的疑问——如今自己被武装成了江东长满了獠牙的据地土龙,这里面其实也有圣上的干系,他将自己摆在那个位置上,究竟是要吓唬边疆的蛮夷,还是朝中的某些人呢?


第24章
  待得棋局散了, 万岁还要留楚邪在宫里用御膳。
  “朕记得你最爱食宫中的水晶饺,一会陪朕且多食些。”
  楚邪却抬眼看了看院中日冕, 眼看着太阳西垂,再不走, 便又要在宫中停留一夜, 虽然嘉康帝留重臣在宫中彻夜清谈政事,乃是常有的事儿, 但是楚邪却不愿意白白扮个贤臣装样子。
  趁着太子刘熙前来向父皇问安之际,他便向圣上鞠礼请退。嘉康帝抬眼打量着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最后只挥了挥手,示意着他退下。
  因着自己别馆的马车一早便由着大内总管的吩咐回去了。所以他便叫了匹马, 带着侍卫们准备骑马离京。
  临行的时候, 大内总管文泰安特意提着一个鎏金的漆面食盒来, 一脸笑意道:“圣上体恤着王爷陪着下棋实在辛苦,又不曾食些什么,便装了个食盒赏赐王爷, 里面用了温水搁子,就算一路到别馆也是热乎乎的。”
  琅王谢过了圣上的恩典,命人提过食盒子,转身便骑马带着侍卫一路绝尘而去。
  跟在文泰安身后的小太监, 本以为这趟差事能得了王爷的几锭银子封赏, 可谁知, 那王爷接过食盒连个谢字都没吐出口便骑马走人了。
  小太监当下面色悻悻, 对着文泰安小声抱怨道:“也难怪这江东王的名声臭,太不会做人了,谁不知干爹您是万岁爷眼前的红人儿,满朝文武能劳动干爹您的大员能有几个?您老亲自给他送了皇上的御赐,也不知给些赏钱……”
  那话还没吹捧完,脑袋上便挨了一下子,文泰安瞪眼训斥起干儿子道:“个没眼色的东西,替皇帝办差,却寻思着收银子饱私囊,没的还夹带着杂家进去,闹不清的还以为是杂家教了你这样的昏话!今儿也甭吃了,当完了差事,给我立在廊下站着去!”
  将干儿子骂得灰头土脸后,文泰安回到了万岁爷的御书房。这时太子已经请安离开了。
  嘉康帝半靠在躺椅上,合着眼问:“走了?”
  文泰安小声道:“走了,骑马走的……”
  嘉康帝身体还算康健,可此时睁开眼,却是满目的疲惫:“到底是大了,宫里一刻都呆不住,往常都是能陪朕在宫里待上几日的……”
  文泰安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略显怅惘的脸色道:“奴才自己琢磨着,也许是琅王他自己觉察出了什么,也是刻意想要避一避嫌吧?”
  嘉康帝没有说话,只是眼望着窗外的天道:“这孩子就是钻了死理,有什么避嫌的?小时,他的样子七分随了晴柔,剩下的三分俱随了朕。以前是不显,现在倒是越大越是像朕了。当年朕是太子的时候,跟晴柔的事情,太后那边老一辈的宗亲里哪个不知?就算朕现在宣布忘山是朕的龙子,又有哪个敢提出异议?”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道:“这几年见他行事越发的乖张,恶臭的名声尽是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别人不知他的心思,难道朕就看不出来?这就是怕朕将他认回来,可着劲儿的作践自己呢!”
  文泰安给皇上递了一杯茶,好压一压心内的火气,开口宽慰道:“毕竟是老琅王养大的,一时想不开也是常理。”
  嘉康帝说到激动处,眼角微微湿润了:“这辈子,朕无愧祖宗天地,唯独对不起朕的晴柔,她给朕留下这点骨血,可朕却不能好好地养在身边。想要多看上几眼,还要寻个名目,他就是不懂,搞臭了名声,朕就会嫌弃他,不认他了?他就是作上了天,也有朕顶着!固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难道还不能宠一宠自己的儿子?”
  文泰安没有接话,此时皇帝并不是在跟他说话。江东那个年轻的郡王,是万岁爷心里的难以治愈的病,梦里烦忧的根。
  眼见着嘉康帝闭上了眼,他替皇帝盖好了被子,轻轻地退下了……
  再说琅王楚邪,一路疾驰回到了别馆后,回房净手宽衣后,见小厮将食盒里的菜肴摆将出来,便开口道:“菜凉了,摆出来作甚,在桌子上点个吃锅子的小炭炉子,唤琼娘来热菜。”
  那小厮闻言便去传话,可不一会,又跑回来说:“小的给王爷热菜吧,那厨娘出宫着了凉,正发烧呢,可不敢过来,给王爷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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