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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侍卫大人-分卷阅读180

,季章茫茫然,一直想着“不会不会”,那口涌上来的血,却终是吐了出来。
一旦开始,便停不住。
“季大哥!季大哥!”他好像又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他惶惶回头,谁也没看到。
可他又分明看到了——
八岁的小姑娘无忧无虑地坐在栏杆上,看到他就跳起来,向他招手,笑容灿烂;十三岁的小姑娘心里开始装满心事,抱着膝盖发呆,看别的男子看得面红如霞;十五岁的小姑娘含着泪,伸臂抱住他,说决不让他出事;十六岁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眼里有认真有天真有执着,问他,“你不能努力喜欢我吗?”
“你不能努力喜欢我吗?”
“我只要你做十天情人啊。”
“之后我再不见你了。”
“季大哥,我要走啦,你有一点喜欢我了吗?”
季章口中的血顺着指缝掉落,他头昏目晕,涩意涌上眼底——
喜欢的。
他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动摇了千万遍。
总想着为她好,到头来……那又何必?
如果她还在,什么都可以的。
只要她还在,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可以做的。
季章压下喉头的一股股腥味,将血咽了下去。
不,郡主不会出事的。
别人会出意外,他的小郡主,怎么会出意外呢?郡主和他们都不一样的。
他要找到她,要再次看到她——
“郡主,你一定要等我。”季章喃声。
公主离开的前一天,军营气氛沉重,人人不敢大声说话,唯恐犯了忌讳。
公主抱着膝盖,默默垂泪。她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人也不想见……锦兰只好搬来驸马,“公主不许我们喊你,但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秦景进去哄公主,公主低着头,连他都不想理。
她心中充满自责,娘把妹妹交给自己,自己怎么能把妹妹弄丢呢?若是她一直看着妹妹,时时刻刻问妹妹,也不至于……
秦景总劝不住她,沉默一会儿,轻声,“郡主没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公主倏地抬眼看他,眼泪还挂在腮帮上,泪盈盈的目光却盯着他。她哭得眼睛红肿,面色惨淡,哑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秦景本来不想说这个,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想说出来给公主希望,怕有更大的失望等着她。可她哭成这样,他又没有别的办法——秦景心中只有三成把握,但在公主希冀的目光中,却得装出七成把握。
他心中后悔:公主这样信任他,他怎么带给她希望后,又让她更失望呢?
公主催促他,“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秦景,求求你!”
“……那血迹,是有问题的。”秦景低声。
公主眨眼,“不是阿静的血吗?是别的野兽的血?”
“不,是人血,”秦景想了想道,“在属下与公主成亲后第二天,郡主那边出了一些事。郡主曾找属下去看一间屋子,问属下什么感觉。那间屋子很乱,有浓郁血气,还有刀剑砍过的痕迹,花瓶木架摔了一地,属下当时第一眼,就觉得这是有人打斗后的房间。郡主那时目有得意之色,因这是公主的屋子,属下怕有什么不妥,便诈了郡主几句,让郡主说漏话,承认那是她自己布置的,根本没有人打斗过。”
“……我不记得这件事!”公主惊道,“你没有告诉过我!”
“嗯,”秦景眼皮低垂,“因为属下被郡主要求,不将此事告诉公主。郡主只是怕公主让她赔,属下认为不是大事,便答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公主眼睛有亮光升起。
“郡主很擅长这种布置,那血迹恰到七分,出现得太合理。属下疑心,是郡主事先布置的,而她本人,可能根本没出事。”
“……秦景,这简直匪夷所思。”公主道,“你口中的阿静,简直像有病一样。她怎么有这种爱好?有这种毁尸灭迹的天分?我从来不知道!”
秦景默然,对,匪夷所思,一般姑娘家都做不出这种事。小郡主一直表现出来的,是积极向上的形象,他也不信小郡主会这样做。
他这些说法,全是拿来安慰公主的……
但是公主相信了!
公主笑道,“这样就说得通了,如果是阿静事先安排好的,那所有的疑点全都能对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条条框框指向霍青和徐丹凤……因为阿静要对付的,就是这两个人。”
秦景怕公主抱的希望太大,打击她道,“但是郡主其实不用这样做,公主不是说,大公子已经答应帮她对付霍公子吗?”
“你不懂,”公主微笑,“阿静如果是我亲妹妹,我就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
公主把自己代入,如果她是妹妹,如果她面对霍青的背叛,她会如何做呢?
自残以威胁?哈,绝不可能。前世公主和陈昭反目成仇,可一直是以让陈昭的生活一团乱为目的。
轻松放手,从此爱恨无咎?做梦!欺负了她,就总得留下点什么。别以为说一句“大家别有两难”就能让人原谅。
让别人杀了霍青?呵,太便宜他。借助别人的手报仇,哪有自己亲自做痛快。她们家的女人,就喜欢亲自动手,杀人不见血……这种决然的基因,从她娘那里,一脉相承。
不需要你的原谅,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杀了你就行了。
小郡主是不是平王妃的女儿,是不是公主的妹妹?会不会和她们一样?
小郡主当然是她亲妹妹,那时候公主是昏了头,觉得小郡主是受害者。
但现在一想,小郡主在此之前,已经有了准备,她是做好准备,才来见霍青的。她怎么会没想过各种情况呢?她真的天真到以为说两句话,就能和霍青成功解除婚约,还让世人把脏水泼向霍青?
这就是小郡主要的——她要把霍青的真面目揭开,她要让世人把过错全都推到霍青身上,她还要自己成为受害者楚楚可怜……
公主咬牙,“该死的阿静,她也把我从头骗到尾!”
不仅骗公主,也骗刘既明。
从平州出发,在马车上,那时候小郡主就在骗公主了。说什么去找霍青是为了跟霍青说清楚。她不是去跟霍青说清楚的,她是去跟霍青开撕的。说什么请大哥帮忙收拾霍青。她不需要大哥帮忙,她只需要大哥告诉她可以对付霍青了就行。
秦景看着公主,觉得公主想得太乐观了。他只是提出一种假设,公主却把假设当成了真相。
公主不跟秦景解释,秦景这种人,当然理解不了。她们家女人的基因,公主自己却是了解的。
就是阿静也太狠了吧?
连她这个亲姐姐都瞒着?
阿静现在又在哪里?
因为这点希望,公主又在军营里呆了两天,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小郡主的下落。公主让秦景去打听,附近有没有姑娘家离开……这哪里容易打听出来?
公主抱着一腔失望之心,跟刘既明一起,回去平州,向爹娘报告小郡主的事。
离去前,秦景低头,摸着公主瘦弱的小脸。她还蹙着眉,心情不虞。他担心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好好吃饭,不要再生病了,属下会给你写信的。”
公主点头。
秦景知道她其实没有心情,虽然公主猜小郡主没事,只是在骗大家——但到底,只是猜测。
她还是在想着妹妹的,还是无言面对爹娘的。
他们把妹妹交给她,她怎么能弄丢呢?
回去平州的一路上,公主第一次晕了三天。
庄老神医什么都没有诊出来,心里羞愧,感觉自己的医术退步了。等到公主醒来,却疑惑发现公主并没有生病。
这是公主的第一次晕倒。
大部分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谁让公主生病的次数太多了呢?
在平州王府公主院落里,两个半大孩子并没有跟随公主去军营。小庄宴在院子里舞剑,时不时回头好奇地看一眼院子阴凉处的十一二岁女童。
龟壳在女孩儿手中转。
白衣小姑娘连那只完好的眼睛也闭上了,已经在凉藤下站了大半个时辰。
她说自己在卜卦,让庄宴替她护阵,不要打扰她。
小庄宴已经由一开始的嘲笑,到现在的无奈接受。檀娘总是很古怪,整天神神叨叨的,他已经习惯了。
护阵?
院子里就他们两个,至于那么慎重吗?跟在算天机似的,其实就和街上那些神棍差不多。
嗯,得多教育教育檀娘啊,怎么能学神棍呢?做公主的侍女,都比做神棍好啊。
小庄宴正诽谤着,听到龟壳掉地的声音。他忙奔向檀娘,“你终于好了!”
一眼遮蒙,一眼重瞳。庄宴看过去,眼前一阵发晕,好像在檀娘那只重瞳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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