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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王-分卷阅读17

现在呢?现在看我成了废人,成了满京城人里的笑话,你很开心是不是?”
  他这么说的时候,陆愔儿的心疼了一下:“我没有!你是我夫君,我每天所求都是希望你能好起来,能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地活着。”
  邹临祈冷笑了声:“王妃果然会说话,不愧读了那么多书。只是不知四书五经里,有没有哄夫君开心的情话。”
  陆愔儿有些疲累:“你为什么总不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你,”邹临祈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黑沉,危险地看着她:“我的,娘子。”
  娘子两个字,说得缱绻却狠戾。
  下一刻,他突然俯身,找到她的唇,吻住了她。


第14章 他不喜欢
  唇上传来极为陌生的触感。
  陆愔儿一双眼睛骤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想,如果不是邹临祈疯了,那肯定就是她疯了,这才会在对他一日日的思念里出现了幻觉。
  明明是一个极亲密的吻,可她感受到的只有彻骨冷意。他的唇没有一丝温度,贴着她时,冷得她不自主想往后缩。
  可邹临祈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她进退无据。
  时间在他的吻里慢下来,屋子里安静得像一个冰窖。
  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邹临祈终于从她唇上移开。
  他看着她,方才还冷寂一片的眸里,有瞬间失神。
  他不过是想羞辱她,可亲到她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并不讨厌,甚至隐隐尝到了她唇上的甜。
  他手里还攥着佛珠。自残了腿后,他没有一刻不在告诫自己,必须灭情绝爱,不被任何情感所牵累,如此才能把自己失去的重新一一夺回来。
  可是现在,他看着怀里眼神干净的女孩,发现心里某个位置轻颤了下。
  他的情绪剧烈纷乱起来,为了掩饰异常,只能冷着脸极不耐烦地把怀里的女孩推出去。
  他没有看她,捻佛珠的动作快了些,冷斥着声道:“把灯灭了。”
  陆愔儿知道他情绪一向古怪,喜怒无常。被推开时只是小小的失落了下,很快就整理好表情,过去把蜡烛熄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她一时适应不了,过了会儿才看清一点儿隐约的轮廓,朝前走了走。
  轮椅里已经空了,邹临祈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在黑暗里看着她。
  陆愔儿把轮椅推到一边。她不敢去爬他的床,只能默然无声地站在一旁。
  她想,邹临祈这么讨厌她,该是不会让她再接近他的。
  邹临祈倒确实不想管她。上次她初初嫁进来,他会与她躺在一张床上,不过是因为外头有人探看,他不想徒惹麻烦。
  府里的奴才在外头守夜都是常事。他心里又烦乱着,不欲再同情她。可又想到她是丞相府里被娇养大的千金,恐是吃不得这种苦。
  何况刚才她还在偷偷打哈欠。
  罢了。
  他淡敛了眉,语气不耐道:“还不过来。”
  陆愔儿对他没有期待,乍然得到他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儿善意,心里都动了下。
  她低着头,小步挪过去,绕过他,爬到床里面。
  邹临祈没再理她,自顾自地睡了。
  陆愔儿依旧靠着墙的那边,轻轻地躺下。被子小心拉了拉,把自己盖住。
  她不敢离得他太近,一直都在担心,身份尊崇的他有朝一日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恨她。
  每次想到这件事,她就无比的烦躁。
  她睁眼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儿,想探手过去帮他把脉,了解他的病情好对症下药。
  可他对她防备得厉害,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做。时间又已经很晚,她委实有些困了。慢慢闭上眼睛,放空一切地去睡觉。
  她怕邹临祈发觉她晚上熬了夜,有意要在清晨醒得早些。
  可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屋子里早没有了邹临祈的人影。
  她看着外边空荡荡的床铺叹了口气,起身揉了揉生疼的头。
  昨天那么晚才睡,果然没睡好,脑子里钝钝得疼。
  “瑶草。”她叫了一声。
  瑶草很快推门进来,不知为何,她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高昂,带着点儿倦意道:“王妃醒了?”又扭头吩咐外面的丫鬟:“去打水来,伺候王妃起身。”
  很快,丫鬟怀微端着热水走进来。
  陆愔儿不放心道:“你怎么来了?伤还没养好,先不要乱走。”
  怀微笑道:“也养了这几天了,哪儿就这么娇弱,还能一直不好吗?再不让奴婢出来走动走动,奴婢这胳膊腿儿就要生锈了。”
  陆愔儿看她脸色,倒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怀微拧了毛巾出来,交给她:“王妃怎么不多睡会儿,王爷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说王妃昨晚累着了,让王妃好好睡个懒觉,不许人吵你呢。”说着还嘻嘻地捂了嘴笑。
  陆愔儿听得愣怔。等明白了邹临祈的话在外人耳里是什么意思,瞬间红了脸:“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怀微又低头不好意思地笑:“奴婢在府里这两年,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待谁像待王妃这样好呢。”
  陆愔儿只是苦笑。
  邹临祈待她好?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旁站着的瑶草脸色更差起来。陆愔儿看见,问她:“瑶草,你可是身体不适?”
  瑶草回道:“谢王妃关心,奴婢没什么的,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那你就下去好好歇一天吧,这儿有怀微伺候。”
  “不妨事的,现已差不多好了。贺孺人,夏孺人她们正在花厅里等着给王妃请安,奴婢还得领着王妃过去呢。”
  “五位孺人都来了?” 陆愔儿问。
  “是。原本早两天就该来的,只是王妃回门回得晚,这才耽搁了。”
  陆愔儿点点头,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里的人明眸善睐,灵动可人,是不用胭脂点缀,就堪比花娇的一张脸。
  可是不管长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喜欢。
  今日她挑了件浅蓝色的衣裳穿了,妆容依旧清淡。一头长发披在背上,髻上简单戴了几支珠钗和步摇。
  五位孺人在花厅里等着,远远地看见她走过来。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却衬得她光彩照人,盈盈生姿。
  为了能在今天艳压群芳,五位孺人各个绞尽了脑汁,早上天不亮起床打扮自己。可是现在跟王妃不经意的素雅一比,倒显得她们俗了。
  五人忍下满腔不忿,暗暗咬了咬牙。
  陆愔儿在她们各异的眼光中走进花厅,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坐了。
  五位孺人站做一排,欠身行礼后按照进府的时间分别在两边坐好。
  这几天里,瑶草已经把几位侧妃的情况都告诉给了陆愔儿。陆愔儿抬眼去看,下面左首第一位,穿一身翠色衣衫的姑娘,应该是府里来得最早的尹携云。她是现任太史令的次女,在三年前,奕王满了二十岁后,皇帝千挑万选,选中了她送进奕王府,做了奕王府的第一个侍妾。
  那个时候,奕王因为腿伤已经沉郁了多年,皇上本是看中尹携云貌美,以为她入府后总能让奕王有所安慰。谁知却是个无能的,一直也没能让奕王多看她一眼。
  坐在尹携云后面的是与她同住在映露院的夏凝心。夏凝心是第二个入府的姬妾,父亲是詹事府少监。她是家里的庶三女,偏母亲是府里最受宠的那个,故养成了她飞扬跋扈的性格。今日过来请安,偏只有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裳。
  在陆愔儿右首,分别坐着贺静玥,薛念斐和薛念然。
  贺静玥今天依旧穿了身鹅黄色的衣裳,她人长得靓丽,气质娴雅端正,被衣裳一衬,倒又有些明丽俏生起来,柔静里带了些不慎刻意的娇魅。
  薛念斐和薛念然是同父同母的一对亲姐妹,薛念斐今年刚满了二十岁,是府里年纪最大的一位侧妃。薛念然比她小两岁,模样与姐姐长得极像。两个人又都穿着一身木兰色的衣裳,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对双生子。
  陆愔儿极快地看了众人一遍,将她们各人与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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